薛玮见柳恩惜不吱声了,就淡淡地说:“你来找我,就只为这事?”
“是的,我担心钟雪嘛。”
薛玮失望地叹着气,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收到你的短信,还以为你又有麻烦了呢。所以我才……赶忙出来。哎,没想到会这样。恩惜,你不该冒险以这样的状态来见我。你该考虑你的身体。”
“薛玮,你不了解我的心情。我是担心钟雪,我为她而来,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帮她。”
“可这种事,你能帮得上吗?”
“我只想知道你对钟雪的态度。”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到钟雪成天心神不安的。”
薛玮又叹气说:“恩惜,你真管的太多了。”
柳恩惜却不认为:“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没觉得自己多事。我希望她可以达成心愿。”
薛玮凝视着柳恩惜,低沉地说:“你真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我希望她能开心。”
“那你就不在乎我是否开心了?”薛玮哀伤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我也希望你好。”
“可是,你离开我以后,我怎能会好?”
柳恩惜顿然心疼了,马上说:“请别这样想,你这样我会很愧疚的。”
“我不是让你愧疚,而是……”薛玮突然说不下去了,把后边的话咽下去。但柳恩惜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恩惜,回去吧,钟雪的事不要再提了。”薛玮失落地说。
柳恩惜不想放弃,还想多为钟雪争取一下。
但薛玮坚持拒绝,并且不给任何理由。柳恩惜就奈何不了了。
最后,柳恩惜还是不情愿地回到了家。帮不上钟雪的忙,她感觉自己很失败,进而就联想起今后的日子,钟雪会很不好过,但愿她能熬过这段痛苦的时期。
可是柳恩惜却想不到,真正不好过的会是她自己。
她一进家门,乔家的二老就一改和善的面孔,板着脸对着柳恩惜。
柳恩惜不知怎么得罪他们了,就怯懦地问:“伯父伯母,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真有脸问我们啊!”乔母先责问了。
柳恩惜直感到诧异,不住地看着他们俩,怯生生地说:“你们……为什么这样说?”
“为什么?你干了什么还用问我们吗?”乔父和乔母同时说,面部都很严肃。
柳恩惜心想不好,不知哪里做错了或说错了,慌忙回想着发生过的事。可是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对二老哪有疏忽的,于是她就疑惑了。
“伯父,伯母,我真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请你们明示,不然,我会纳闷死的。”
“你还装糊涂?”老夫人声色厉荏地指着柳恩惜骂着,“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见过什么人了没有?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家文轩的事了?”
柳恩惜惊愕地看着他们,心里搅动得异常烦乱,不断回想和猜测。
“伯母,何出此言,我……没做什么呀?”
老夫人怒瞪着柳恩惜,气愤地说:“你可真能狡辩,我们亲眼看到的,你还在骗我们!”
“你们看到了什么?”
“你私自去见别的男人,而那个人就是薛玮,我们都看见了!”老太太气冲冲地说。
柳恩惜张大了嘴,赶忙解释着:“伯母,您误会了,我是去见他了,但我们没做什么呀。我找他是有点事情谈。”
“那为什么不让他到家来找你呀?”
“因为,我们要谈的是私事,是关于他个人隐私的,我不能当面跟别人说的!”
老太太更气愤了:“你看看,都牵扯隐私了,还能是什么好事吗?分明你们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偷偷摸摸的,你当我不知道是吗?”
柳恩惜着急地说:“伯父伯母,你们听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的?你还狡辩什么?我就知道你和他余情未了!”
“你们误会了!”柳恩惜急切地解释着,“想想看,我都怀了文轩的孩子了,我还能和别人做什么?”
老太太却道出心底话:“其实,我一直就心存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我儿子的!你一个大肚子孕妇,出行都不方便,怎么就那么有精神头,跑出去和男人约会!想一想,这孩子铁定是薛玮的。你用这孩子欺瞒我们,可真有心机呀,我们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柳恩惜听得心痛难耐,直摇头,辩解道:“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我敢发誓,孩子是文轩的。如果你们不信,等孩子降生后,可以去做亲子鉴定,看看他是不是你们的孙子!虽然我是去见了薛玮,但并不是为了我个人,我有事要跟他交谈一次。难道这也是错吗?”
乔母横眉冷对地瞪着柳恩惜,愤愤地说:“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解释了,我们不信!我们只信亲眼看到的。要不是我们老两口担心你的身子,怕你出去有闪失,跟在你后边照应着,也不会看到你和薛玮在那么闭塞的地方见面。要是没鬼,你干嘛去那地方见他?怎么不光明正大地见呢?”
“我说了,这是薛玮的隐私,我不好在公共场合说的。”柳恩惜据理力争地说。
“隐私?哼,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就不跟你计较!”乔母和乔父都犀利地盯着柳恩惜,看她能说出什么解释来。
柳恩惜犹豫了,实在不想把人家的事情抖出来,那有关钟雪的私密啊!
“伯母,我说过了,是别人的隐私,我不能说的!”
老太太瞪起了亮眼,咬着牙说:“不能说?那就是见不得人的!你们没干好事!”
“您可别乱说,从头至尾我什么也没做,既然你们都在场呢,是否看见我做什么越轨的事了吗?”
“哼,你是没做什么,你挺个那么大的肚子还能做什么?可你说的什么我们就无从知晓了,只有你自己清楚!”
柳恩惜又急又委屈,不知怎么洗脱天降的“罪名”,好像怎么解释都无法让这二老信任自己。顿时,她感到了失望和无助,想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也顷刻间化为乌有,不能不叫人痛惜。
就在此刻,柳恩惜觉得肚子痛,捂着腹部就找地方坐下来。她担心孩子要早产,就恳求乔家二老帮忙打急救电话。
可他们眼睁睁看着柳恩惜痛苦,却无动于衷,说什么这孩子不是乔文轩的,他们不想孩子生下来。
柳恩惜急得没办法,只好忍痛自己去找电话。
但是电话离着有点远,柳恩惜现在这种状况很困难拿到电话。
她就哭诉着祈求着:“伯母,孩子的确是……文轩的。如果再不快点的话,倘若有闪失,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呀!”
两位老人也犹豫了,他们对视着,想了想,也不敢冒险,心里也害怕了,就无奈地打了急救电话。
柳恩惜被送到医院后得到及时的救助,暂时母子平安,没有大碍。孩子是动了些胎气,但是经过医生的处理,已经没危险了。
乔文轩得到消息后立马赶去医院,见恩惜出了状况非常担忧。
他马上问父母究竟怎么回事。
那二老支支吾吾地不肯吐露,说是问柳恩惜去。
乔文轩就感到事态严重了。
等柳恩惜情况好转后,乔文轩担忧地问她为什么弄成这样。
柳恩惜委屈地掉着眼泪,难以明说。
乔文轩更担心了,赶快说:“恩惜,别哭呀,这时候你不能总哭的。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呀,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呀?”
柳恩惜实在难开口,她几次想说出来却都把话咽回去了,实在不好吐口。
乔文轩更着急了,没办法,他又去问父母了。
那老太太一着急,就带着气把情况告诉了儿子。
乔文轩一怔,立马替恩惜说话:“我想这一定是误会。恩惜不会三心二意的,她找薛玮必定有正事。”
乔母则把嘴一撇,说:“哼,你的那个恩惜,在你眼里什么都好。而我们说的就都是哄你的。我们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有什么大事,非挺着大肚子也要见别的男人?她哪来那么大的动力啊?不值得怀疑吗?”
乔文轩解释着:“妈,您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面,却没看清楚就下结论,未免太武断了。”
“我武断?那你去问她见那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我问过她了,她不肯说!哼!”老太太气哼哼的,就差揍人了。
乔文轩没办法,也怕把老妈给气病了,就先去找柳恩惜了。
乔文轩担心恩惜的身体,关切地问:“身体好点了吗?”
柳恩惜愁苦地看着他,说:“好点了。孩子也没事。”
“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样了。”乔文轩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只是……”柳恩惜抿着嘴,一脸的委屈和为难。
乔文轩握住她的手,轻柔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恩惜,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希望能让爸妈理解,不要再产生误会。”
柳恩惜点着头,说:“好,我告诉你,但是你要替我保密,我不想把事情传出去,不想连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