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相信我,我不会说的。”
柳恩惜肯定着点着头:“我知道你守信,你最值得相信了。”
接着,她就把见薛玮的原因和过程叙述出来。
乔文轩听了也感到惊讶:“原来钟雪喜欢薛玮,这还真是人家的私密。可是恩惜,你不说出来,难怪会引起那么大的误会。”
“我怕告诉了你父母,他们会把话传出去的,要知道,老人家最喜欢传这种话了。钟雪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是想帮她,而不是给她添乱。”
乔文轩很懂柳恩惜的心思,就安慰她几句。接下来他就要做通父母的工作。
乔文轩在恳求父母保守秘密后,才把柳恩惜见薛玮的原因说出来,并一再强调,不要把这话传出去。
乔父和乔母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就碍于面子,在背后责怪柳恩惜不早说清楚,才制造了那么大的误会。
而乔文轩说是二老一直对柳恩惜有成见,所以出了事才会总往坏处想,根本没有用心的去了解柳恩惜。
父母听儿子有责怪的意思,就不满了,也碍于面子,明知道是自己搞错了,冤枉了人,也不想降下身段去给柳恩惜说道歉,就不声不语地,直接退出儿子家,回自己老宅住去了。
乔文轩知道,父母这一走,又伤了两方的感情。柳恩惜势必和老人家有隔阂了。
但那不是最着急的,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保佑柳恩惜平安生下孩子,性命最重要,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乔文轩都不想两个出任何意外。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让柳恩惜就住在医院里直到生产,这样他才放点心。
后来钟雪和薛玮都听说柳恩惜住院了,纷纷来看望她。巧合的是,他们俩竟然在同一时间去了医院,彼此碰面了。
柳恩惜见状,很是高兴,就只和钟雪简单地说了几句,便让她抓住机会,多和薛玮沟通。
薛玮很关心柳恩惜的状况,知道她没大碍就想先走。
这时候钟雪就抓住时机对薛玮说:“能否送我一趟,今天限号,我没开车来。”
薛玮不好拒绝,就带她上车了。
“你要去哪?”薛玮说。
钟雪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反正快到中午了,不如趁没事先吃饭去?”
薛玮看了她一眼,说:“你想去哪吃,我送你去。”
钟雪狐疑了,听这口气好像他不去吃饭似的,因而问:“你呢?不去吗?”
“我还有事,送完你我就忙去了。”薛玮说的很平淡。
钟雪一下子低落了,喃喃自语着:“原来那么忙呢。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
薛玮仍淡淡地说:“想好去哪了吗?”
听着近似冰冷的语气,钟雪真受不了了,于是说:“薛大哥,能耽误你点时间吗?”
“为什么?”
“我有话想说。”
薛玮看出她的意图了,想到那天柳恩惜跟自己说的,他就明白钟雪想做什么了。
其实薛玮也不想拖着,不如趁现在有空,把事说清了好,免得耽误彼此。
“好吧,你说吧。”薛玮静静等着。
但是话到嘴边,钟雪就犹豫了,不知怎么开口。她最怕面对这种事,太难为情了。
“我想说,为什么这么多天,你不联系我?”钟雪唯唯诺诺地说。
“我……一直在忙。”薛玮淡然地说。
“可是……打电话总会有时间吧。”
“你想说什么?”薛玮有点着急。
“自从,上次见过我父母以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不知你在忙什么。作为朋友,我只想关心一下。”钟雪越说越没底气,低着头,显得沉重。
“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很忙,所以,没跟你联系。”薛玮看了她一眼,便目视前方,手里不断摆弄着衣角,感觉此刻的时间走得格外慢。
“原来你那么忙,看来,这次帮不了我了。”
薛玮狐疑地看着她,说:“帮什么忙?你有什么事?”
“我爸妈……觉得你很好,他们,还想见你。”钟雪边说边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期望。
薛玮又目视前方了,深吸一口气,说:“莫非,你这次还要我装扮你的男朋友?”
钟雪点点头,但忽然又摇头,把薛玮搞糊涂了。
“钟雪,你想做什么?”薛玮问道。
钟雪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想让你见我父母,但是,不想你总是装扮成我的男友。而是……”
“是什么?”
钟雪再次迟疑,紧张地看着薛玮,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小雪,有话不妨讲出来。”薛玮鼓励着说。
钟雪鼓足勇气,盯着他的眼睛,强迫自己说:“我不想,你总装成我的男友,而是,想让你做我真正的男友。”
钟雪终于大胆吐露心声了,说完之后,她又觉得后悔,认为说的太直白,进而羞涩难耐,脸上很快就烧起来,她都感觉到自己脸变红了。
薛玮深呼吸几口气,向四处看看,却没说话。
钟雪见他这样沉默,心里更不安了,越想就越感到害怕,害怕拒绝。
薛玮最后定了定神,很郑重地对钟雪说:“谢谢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可目前,我还没这方面的准备,一心想做点大事,对于感情,我暂时没那份心境。”
薛玮的回答犹如一盆冷水,冰凉地浇到了钟雪的身上。她早有准备,可亲耳听到拒绝了,还是会感到很沉痛。
钟雪握紧双手,浑身僵硬,不知做何回应。她知道薛玮拒绝的原因是什么,可还是不想放弃,就在车子里纠结开了。
“其实,我早知道你会这样说的。”钟雪忧伤地说,“但还是不死心,非要对你讲出来。”
薛玮也无奈地看着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也难启口,他知道那些安慰话太过虚伪,都是在哄人的。
钟雪强笑起来,说道:“我还是应该谢谢你,谢谢你上次帮了我,也因认识你这个朋友而感到荣幸。我想,我真的是高估自己了。原来,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没办法被别人取代,是我,太自不量力了。有今天的结果,也是活该的。”
薛玮顿时感到心疼了,看着钟雪,难过地说:“你何苦这样说自己?不是太轻视自己了吗?”
“我不是轻视自己,而是,我觉得这样说心里会好受一点。”
“钟雪!”薛玮无措地看着她,却无法再对她说什么。
钟雪依然强露笑颜,说道:“抱歉,耽误你那么久,我该走了。你不用送我了。”
她立马推开门,下了车。
薛玮反应过来时,钟雪已经步行了一段距离。他眼睁睁看她招手上了辆出租车,然后瞬间消失了。
薛玮坐在车里,手搭在方向盘上,心里很不畅通,说不出是为什么。但是,想起钟雪那充满忧伤的眼神,他就难过,可也于事无补,他什么也做不了。
几天后,柳恩惜提前临盆了,比预产期早了将近十天。
乔文轩一直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候,祈祷恩惜和孩子双双平安。
钟雪闻讯也赶来了,一同等候佳音。她看只有乔文轩在医院,而他父母没来,则感到奇怪,于是她就问明了原因。
乔文轩只是无奈地说父母身体不适,来不了。
但钟雪似乎从他无奈的神情中读出点意味来,不禁又替柳恩惜担忧了。
经过半小时努力,柳恩惜顺产了一名健康漂亮的男婴,把乔文轩高兴坏了。
他只看了一眼孩子,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恩惜,担心她身体状况。
乔文轩握着她的手,轻柔地说:“谢谢你,我的宝贝,你受累了。”
柳恩惜额头挂满了汗水,有气无力地说:“是男是女?”
“是个大胖小子,有八斤多呢,很漂亮!”乔文轩感慨着说。
柳恩惜欣慰地点点头,虚弱地说:“我们柳家的女儿,总算,给乔家添丁了。”
听到这般感慨的话,乔文轩握着恩惜的手,忍不住流下心疼的眼泪,觉得自己是千百倍地对不起恩惜,让她受了许多罪。
钟雪见柳恩惜母子平安,也放了心,同时,看到他们两口子甜蜜而恩爱着,不禁羡慕起来,顿然又有些伤感了。
乔文轩把喜讯立刻报给父母,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可是乔父和乔母一直持有怀疑,并不完全相信这孩子的身世,只是他们不在嘴上说而已。
乔文轩见父母迟迟不来看孙子、儿媳妇,就感觉不对劲,心里打起了鼓。
他不管那么多了,把柳恩惜和孩子拜托给钟雪照顾一会,自己亲自去接父母来。
谁知,父母拒绝去医院看孙儿,一下子惹恼了乔文轩。
乔文轩着急地对二老说:“不知你们怎么想的?那可是你们的亲孙子啊!”
老夫人和老爷都互相对视着,疑惑着,对于是否是亲孙子,他们没有得到证实,不敢下定论。
乔文轩见他们犹豫,渐渐明白了他们的想法,继而更气愤了:“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怎么可以这样对恩惜和我的儿子?”
乔老爷见儿子生气了,就解释说:“不是我们怀疑,小柳的这个孩子,实在是……”
乔文轩抢过话,说:“你们,是不是一直认为这孩子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