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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玫瑰歌手 在灿若云霞的罂栗花中飞灰淹灭

阿玫曾经有过灿烂花季,爸妈离婚她外出做歌手;漂泊在外落入罂栗陷阱,毒魔吞筮人性灵飞魂散;染上毒瘾都是自己的错,奉劝世人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美丽”的玫瑰陷阱

我听说阿玫正在YB市药物依赖康复中心(戒毒所)戒毒,就前去看望(采访)她。昔日,她在广州被称为“玫瑰歌手”。当戒毒所的看守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时,她的神情淡漠而怅然,白多黑少的眼珠深陷,流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原本婀娜的身材、靓丽可爱的她,如今却变成了瘦削不堪的病魔躯体。见状,我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原来那个美丽清纯、爱唱歌的阿玫。

阿玫我认识。那是在4年前ZQ市一家文化娱乐公司来宜宾挑选歌手时,特意举办了一次歌曲演唱比赛,我被邀请担任评委。她以一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参加了这次比赛。她虽然唱得并不算好,可她清纯秀丽,演唱投入而获得了第三名。因此这家公司瞅上了她,聘为俱乐部驻唱歌手。后来听说她又到广州去发展……可谁能料到她如今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在阿玫22年的人生中她曾有过幸福美丽的灿烂花季。

阿玫生长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爸爸是宜宾一家大型企业的领导干部,妈妈是一所重点中学的音乐老师。她仿佛继承了爸爸的聪明智慧,妈妈的音乐细胞的遗传基因。因而使得她从小就聪明灵气,天生一副好嗓子,在幼儿园时就被人称为一只百灵鸟。当她8岁的时候就在全市的少年儿童歌曲比赛中获得了铜牌奖。

音乐使人聪明这话不假。阿玫不仅歌唱得动听,琴也弹得美妙,而且学习成绩也很好。当她正在一步一步地实现爸爸妈妈为她描绘当一名歌唱家的理想彩图时……然而,她的爸爸却演绎了“人到中年牵起初恋情人的手”的故事,搅拌起了家庭的旋涡急流,最终家庭不幸宣告破产了。

爸爸妈妈离婚,使阿玫承受不住打击,影响了她的学习,以致没能考上乐音学院。美丽的理想飘飞了,她正苦闷发愁时,适逢ZQ来招聘歌手,她有幸被录取了。此时的她正好在家闲着无聊,也就爽快地答应去了。

来俱乐部寻找乐子的人各种各样、各种角色都有。在俱乐部歌舞厅唱歌可不容易,阿玫在那种环境时,起初一起保持着洁身自好,秽而不染,每天晚上一唱完歌就回到租住的住宅,不管什么人叫她,她都不会答应同他们一起出去“吃夜宵”。

一天晚上,当阿玫唱完歌走出俱乐部的大门时,被一个大款堵住了,他对她说:“我才买回一套美国的音响,绝对的一流,整个山城就只有我家一套,想请你去家里唱卡拉OK,而且唱一首给1000元。”

阿玫问有多少人听歌?那个大款就嘻皮笑脸地说:“就我一个!”她毅然拒绝了。可他却伸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死皮赖脸地软缠硬磨,嘴里还说一些放肆诱惑的话,还动起了手……正当她与他纠缠脱不了身时,突然从大门里走来一个救星:“不得无礼,否则将对你不客气!”救星出现,阿玫得救了。

救星阿玫认识,是俱乐部的杨副经理(她称他杨昂),二十八九岁,人长得很帅,是那种容易打动女孩子的男人。受人关照理当回报。那晚她请杨昂吃了夜宵。从此,她与杨相识了。杨昂对她特别的殷勤周到,她也渐渐地与他走近了,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好感。

阿玫孤身一人远离家乡,时时感受孤独。除了在俱乐部歌厅唱歌以外很少外出,更没有结交的好朋友,平日她就工作生活在俱乐部与寝室之间。自从与杨相处之后,她才开始了一些余暇活动。杨对她百般的关爱和呵护,这令她孤独寂寞的女儿心得到慰藉,使她那颗因爸爸妈妈离婚而伤感的心,又回归到青春快乐的境界。

一次,杨昂请阿玫到嘉陵江的游船上玩耍时,他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他曾做了一个梦,梦境在长江上游的一个地方,他到那里举办了一次卡拉OK比赛,见到了一个美丽大方清纯可爱,衣着蓝花长发飘飘歌声动人的姑娘。不久他就来到了YB市举办歌手大奖赛,当一个女孩来报名参赛时,令他不敢相信,梦境与现实竟然如此巧合,这个女孩与他梦中见到的姑娘一模一样。

阿玫仿佛猜出了杨昂的梦境,羞涩地低下了红红的脸蛋。杨暗中观察到机会来了,于是,他就向她表白:“玫,梦中的巧合,注定了我们今生有缘,注定了我们要走到一起,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请你不要拒绝我。”

漂泊的人儿容易受感动。阿玫被杨昂讲述的故事,感动得语无伦次不知怎么表达,由衷一股热浪腾起冲顶,令她晕眩,一个踉跄倒进了他张开的胸膛里。

从此,阿玫感到生活变得鲜活了。她与杨相恋相爱了。心中装着爱的日子,苦痛已被爱情代替,孤独已经不再围绕身边,无聊变成了快乐。然而,往往快乐就像流星一样闪烁而逝……

一天晚上,阿玫唱完歌后高高兴兴地跟杨一起到外面去吃火锅。他们刚坐下吃了几口,还没喝完他给她买的饮料,她就感到肚子和头痛,逐渐地越来越疼,浑身虚汗直冒。见状,杨对她十分的呵护关爱,立即叫来一辆的士,把她轻轻地拥上车,将她带回了他的宿舍里,然后立即拿出一包象是头痛粉似的药粉,呵护倍至地请她吞下。当她吞下一点点药粉之后,不一会儿就止痛了。

可是,阿玫第二天又发生了头痛,并拉稀呕吐不止。于是,杨又给她服用了昨日的药粉。如此几个回合,她就有点心神不安,浑身上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骚痒,此时此刻,她还不知道落入了杨为她设计的“罂粟陷阱”……

毒魔吞筮人性灵魂

每年的四五月间,是罂粟花开的时节。罂粟花绚烂华美,是一种很有价值的观赏植物,那花儿微笑灿若云霞。然而,世上的人皆知它是天下第一毒品的原材料,经过数次提炼后就成为鸦片、吗啡,最后就成为毒品家族中最纯的精品——******。

阿玫从此落入了这灿若云霞的罂粟陷阱里了,时常出现恶心呕吐、鼻涕长流、头晕焦虑、全身无力、浑浊思睡、撕心裂骨……而且坠落深渊,越陷越深,已经不能自拔了。

每当这时,阿玫就要从杨昂手中买的****药来治病,这时杨就告诉阿玫“你中毒了。要药可以,但必须要用钱来买,再也不能白吃了。”

原来杨昂就是一个吸毒者,而吸毒所要花的大量钱财,只能靠他“卖药”来获取购买毒资的钱。

以前,阿玫在报纸电视里,不止一次地看到过吸毒者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的悲惨情景。而今她也染上了这万恶之源的毒品,被毒魔紧紧地缠住了。天呀!她恨死了杨。她真不知为何自己初恋的情人会害她,自己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一个瘾君子。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埋怨自己的命苦,她心似刀害地疼,她恨他诅咒他但又离不开他。

杨昂让阿玫掉进陷阱以后,为了让她多赚钱来满足吸毒,他就带她到广州去唱歌。阿玫到广州后开始还能唱歌,而且唱得很受客人的欢迎,被称为玫瑰歌手。只要客人出钱她在什么场所都可以去唱……

从此,阿玫不得不乖乖地听从杨昂的“一切安排、一切指挥”,只要他能给她毒品,他叫她干什么,她就只能乖乖地做什么。她心理也常常想吸过这一次就再也不粘了。然而,她的意志被心魔紧紧套牢,难以抵御白魔的魔力。

渐渐地,阿玫的毒瘾大了。一次她在歌舞厅里毒瘾发作时,泪流淌涕、浑身颤抖、呕吐抽疯、瞳孔放大、撕肉骨裂地在歌厅里惨叫……

客人知道阿玫是个吸毒鬼后,就再也没有人给她捧场了。不能唱歌,无法挣到吸毒所需的钱。没有****她忍受不了那种地狱般的煎熬。

吸毒需要花很多很多的钱,阿玫的积蓄很快就被他们吸空了。她已经陷得很深很深无法自拔。钱没了,毒瘾照样发作,****照旧要吃。怎么办?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走上了绝大多数吸毒女人,同走的一条邪道——****。

阿玫开始****时,是由杨带着她去卖的。杨收钱,只给她毒品。渐渐地,她就不再同杨一起去卖身了,而是自己独闯“江湖”,单独行动。每当夜幕降临时,她就游荡在街头公园之间,或辗转在旅馆饭店之中诱惑嫖客,只要肯出钱,无论俊的丑的年轻的年老的——来者都是客,她都会愿意陪他们过夜。她也知道自己彻底地堕落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吸毒的女人,已经丧失了人性道德,灵魂已被毒魔吞噬,她是抗拒不了毒魔的折腾啊!

阿玫染上毒瘾之后,曾多次发誓,下定决心戒毒。当她的毒瘾发作时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犯毒瘾的那种痛苦是无法用汉字来书写的。她为了减轻痛苦,就用绳索把自己捆绑起来,倒在地上打滚,用头去撞墙,用火来烧脸,用刀来割肉……这些惩戒的手段,也赶不走毒瘾的纠缠……

一天,阿玫因与杨昂在住处一起吸毒时,被警察发现了,当场查获,并在他们的住处,搜查出了******。因此,警察把他们抓获带进了看守所……

因为阿玫只吸毒,没有参加过贩毒,她也是个受害者,警察就对她进行宽大处理,免于刑事处罚,把她送进了戒毒所,进行强行戒毒。经过三个月的戒毒治疗后,她戒掉了生理上的毒瘾就放出来了。于是,她出来后回到了宜宾,决心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宜宾与YN、GZ的边界接壤,也是一个毒品的“灾区”。照理说,阿玫受了那么多的罪才戒掉毒瘾,应该珍惜国家对她的治疗。从此,应该同毒品决裂。然而,阿玫回到宜宾后不久的一天,在街上邂逅了昨日的“同行”女张燕。张就拉她去吃麻辣烫,吃过之后她就鬼使神差地同张一道去了她的住处。

阿玫一进张燕的房屋里,就被那股勾人魂魄的气味撩拨得全身颤抖,终于抵挡不住毒品的诱惑,还是双手颤抖地接过了张递来的****。从此,阿玫又重蹈覆辙,走回了原来那条惨不忍睹的老“路”……

心灵忏悔警醒世人

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阿玫因无毒可吸,且毒瘾发作了又无法控制,尽管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夜幕漆黑,她也奋不顾身地跑到市郊的大运村的森林中买毒品,正好被潜伏在那里的YB市缉毒大队的干警抓获,又被送进了戒毒所,经过强行戒毒和药物心理的治疗,这时她基本戒掉了身体上的毒瘾。

阿玫讲述完她“坠落”的过往之后,才慢慢地抬起了头。笔者她从那双淡漠无神的眼睛里,看到了挤出丝丝干涩的苦泪。她说:“人生如梦往事如烟。一个人叹息和忏悔的往往不是生活的艰辛和苦难,而是落入陷阱误入歧途,被恶魔腐蚀烤灸而又潮湿干朽的灵魂。”稍许,笔者问她在戒毒中的感受时,她又慢慢地张开了口,道出了吸毒过程中惨不忍睹的经历。

阿玫说戒毒,是吸毒者在鬼门关里度过的炼狱过程,每一个戒毒者都是脱胎换骨,至少像死过三五回。每当毒瘾发作时就像巨大的黑魔笼罩着,也像站在巨大的物体下,随着太阳的移动,那黑魔就死死地缠绕身体。当毒瘾没有发作时,天空是睛朗的天空,灿烂的天空,一旦毒瘾发作时,那黑魔就像要吞没天地一样,立即就把你吸进无底的黑洞深渊,一切光亮就从整个世界中消失。这时,人的人性、灵魂、躯体——统统冻结成冰棍。

伴随而来的就像庞然大物垮塌下来,把你压得粉身碎骨,尸肉横飞;然后,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啃噬你的骨肉,舔食你的鲜血,进而身上的骨肉就像被锯子锯一样,锯得你钻心的咔咔咔响,牙齿也要裂开了,拼命地疯长,像千根钢针一样刺入你的大脑,脑袋就像爆炸裂开,同时五脏六腑也被毒魔伸手从体内全部扯了出来……

唉,我终于从地狱的黑洞里钻了出来。阿玫对笔者说:我一共进过4次戒毒所,每次出去的时候,生理上的毒瘾都戒掉了,可心理上的毒瘾总是戒不掉,依赖性还会顽固地存在,一旦有了诱发的环境,毒瘾就会复发。这次我是铁了心的,出去以后决不和吸毒者有来往了,到外地去找一个好的环境,彻底地戒掉毒瘾。别的不说,就为毒瘾发作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觉,我也绝不会再去招惹毒魔了。

以前,我是在外地戒的毒,走出戒毒所后,又不愿回家,怕爸妈知道后会伤心的。这次我是在宜宾戒毒,而且,给我戒毒的最大力量,还来自我爸爸妈妈的鼓励和关心,他们都希望我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不为别的,就为爸爸妈妈对我的关心,我也要戒掉毒瘾。当然,都说吸毒者爱说慌话,说了也白说,往往做不到,但愿有人相信我。

我的一生失败太多太多,没有成功过一次,尤其是爱情失败得太惨太惨。这次我一定要成功。管教对我们说,能够戒掉毒瘾的人,一定是一个成功者。

“是的,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不能办的事。”笔者鼓励她说:“有一个青年歌星,也曾是一个吸毒者,但她经过戒毒已经成功了,前不久还在CD举办了个人演唱会,你准能像她一样戒掉毒瘾的,说不定你今后还能走红,成为一名歌星的。”

提到唱歌,笔者突然发现阿玫双眼一闪,有了光芒,来了精神。她就激动地对我说,给你唱一首在戒毒所里唱的歌吧,以表达我忏悔的心灵——

政府送我到戒毒所/只因为我在外面要吸毒/政府耐心地教育我/染上毒瘾都是自己的错/面壁又思错/心里好难过/怎样去面对明天的生活/奉劝各位朋友不要去吸毒/轻松愉快地创造幸福生活

****啊****害苦了我/回忆往事心里受折磨/悔恨与悲伤伴随着我/亲人啊亲人请你相信我/戒掉了毒瘾我心里好快活/感谢政府你挽救了我/奉劝各位朋友不要再吸毒/才能轻松愉快开创新生活

唱完歌后,阿玫的心情真的显得轻快了一些,她忏悔地对我说:“毒品是万恶之源,是最恶之源。因此,请社会上一定要大声呐喊,忠告天下的人们千万不要染上毒品,造成人生的悲惨不幸。”

世人啊!要引以为诫啊!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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