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我们回来时碰到了宋姑娘,现在天寒地冻,她还要狩猎么?”
韩三笑奇怪道:“怎么她有猎物?”
“哦,那倒没有,只是她背着弓。不过她好像不太好。”
宋令箭下山了?
玄武皱着眉,跟他的姨丈宗柏如出一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雀儿却一直以一种同情又怜悯的眼光注视着他。
这让他感觉浑身的寒毛都在悄悄立起来。
韩三笑走进镇巷,突然摸了摸手炉,已再无往刚拿到时温暖。看来那颗珠子,竟有吸寒吐温之效,难怪宋令箭像割肉一样的割爱让出。不过只是含两天就拿回来,她也损失不了什么,最多多了一个人的口水,洗洗就干净了。
“宋令箭是不是回来了?”他一进宋令箭的院子,就看到海漂在院中点炭炉。
海漂眼里全是担忧,点头道:“刚回没多久。”
“回来又关屋子里,她真潜心修真了她?——你干嘛,起火烤地瓜么?”
“令要的。她似乎觉得冷,已在屋里加了一个,还觉得不够——她,她病了。”海漂担忧道。
韩三笑侧耳,想听听她房中有什么动静,吱牙一声,差了他一大跳。
宋令箭从昏暗的房中侧出身形,可能是躺下去再起来的原因,头发也没束起,头顶到发的披散着,遮去了她整个侧脸。
“火起了就拿来。”她中气不足道。
海漂将炭炉提了过去。宋令箭伸手去接,她似乎没有料到小小的炭炉会重,或者没有料到自己的力气并不大,接过时突然重重往下沉了沉,差点就砸在了地上。头发受震猛地披落下来,一股脑儿垂在了烧红的炭上。
“当心。”海漂忙帮她将头发提了起来,却还是发出了微小的焦味。
他将她头发掩到了她的耳后,顺过颈披到了另一边的肩膀去,他的动作温柔细心,让韩三笑想起了周渔鱼。
宋令箭并没有拒绝海漂的照料,也许真是体弱病虚,懒得坚持。韩三笑看到她脸白又了无生机的脸,低垂的眼皮看不见眼中神采。
宋令箭淡淡地双手提起炭炉,转身回房去了。
这一刻,韩三笑突然觉得,她也只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子罢了,会生病,会脆弱,需要被照顾,被保护。
他扯着嗓子在她房间窗前道:“东西已经给了他们了哦。”
宋令箭没有理他。他听到炭炉被轻轻放了下来,黑炭们正欢快地燃烧自己取暖别人。
“那这个炉子,我放你家厅桌上了哦。”韩三笑又道。
宋令箭还是没有理他。他听到被子摩拉的声音,她应该躺下了。
“你现在这个这个尊容模样……两天后怎么去拿那珠子哦?”
宋令箭依旧没理。
“那两天后你自己去不了,谁去要那珠子?我……我可不干唉。”韩三笑终于说出想说的话。
“海漂,带他去吃饭。”宋令箭不耐烦的的语气即使疲软,仍旧明显。
海漂看着脸皱成一团的韩三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