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城人们并不知晓皇室已暗流涌动,依旧像平日里生活,闹市依旧嘈杂,街头小贩吆喝声依然响亮。
向楠也依旧来到武馆练习基础课程,向刘武师请教昨日里暖流之事,而刘武师也没有修习过内功心法也并不知到底为何,所以并不能给向楠一个具体的答复,仍旧让向楠继续举石锁、跑圈、练习基础功法。
向楠也不明所以,但身体回馈出的现象仿佛并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也就随之抛之脑后了。
城西,南云城西门“定西门”,此门意欲安定平西之意,是南云城主要的交通要道,平日里商队、游子、猎户等出城基本都从此门出行。
今日里“保鼎商行”的商队从莱阳城贸易归来,商队成员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进了城门,商队首领莫一关一路上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
这一次商队出行历时三月有余,遭遇两次山贼劫匪但都是有惊无险,随行的武师都以高超的武艺摆平,四个武师一死两伤。莫一关也能向雇主交差,也保证了商队的声誉,也能见到数月未见的家人,心中欢喜不少。
回到商行,商行东家吴宪坤边招呼莫一关等人说了几句辛苦之语便拉莫一关进了内堂,出来后莫一关并没有所想象中的喜悦,仍旧带一点忧虑状,便招呼了手下之人先各自回家。
城北“陈府”之中。
陈府公子陈栾正在几个公子哥儿的恭维声中哈哈大笑,今日里是陈府公子陈栾的成人之礼。
陈府老爷户部侍郎陈先林宴请了几个同僚等人前来助兴,陪同几人在内堂喝茶,小辈们就在偏厅插科打诨,聊公子间风花雪月之事。
“栾哥,上次我和孟先哥去城西的“怡春苑”,听说怡春苑这次来了几个异族女子,身材火辣,舞艺高超,不知床上功夫是不是一样的厉害。要拿下得花不少银子呢,不知是否当真,栾哥,有没有兴趣?”刘进刘府庶子道。
“我对异族女子不感兴趣,倒是“怡春苑”的头牌春苑姑娘的首牌是否能够揭下,撩人得紧,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银子了,手都没摸到过,当了****还要立牌坊,风尘女子,名节看的比大家闺秀都紧,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有兴趣。”陈栾拍着折扇笑道。
“那可不,春苑姑娘在南云可是出了名的头牌,很多达官贵人侯爷都未能摘得首牌,猫捉耗子都要戏弄一番,越是这样越是值钱,在怡春苑一掷千金的也不少。首牌我就不指望了,能留点汤水出来也心甘啊。”郭府公子郭德义说道。
不时,已到了时辰。
正厅内,兵部侍郎陈先林招呼过几个同僚,拉着沐浴更衣完毕的陈栾在孔孟画像前焚香行礼,成人之礼便行完毕,众同僚及小辈们都送上道贺之词。
礼行完毕后进入正题,觥筹交错间众人已经微醺,此时一个家仆匆匆走向兵部侍郎陈先林,在耳边低语些什么,陈先林迷离的眼神精光一闪随即消散,仿佛没有什么事一般,依然招呼众人喝酒。
送走众人后,陈先林一扫酒后醉态,快步踱入书房,接过下人递过的密信,摆摆手,下人识趣地退出了房间掩上房门。
短短几行字看完后放在烛火上,不时间密信便化为一缕青烟,青烟凝在空中并没有消散,而慢慢的变成一副鬼脸四周几瓣莲花围绕着缓缓转动。
陈先林手一挥,青烟便消散不见了。传来下人吩咐道:“近几日让栾儿收敛一点,不要让他四处乱走动。”下人领命后退了出去。
陈先林暗自道:“终于要开始了么。”
苏氏武馆中,向楠依旧在后院内和普通学徒一样练着基本武功。
每日里举石锁五百下,负重五百斤跑圈一百圈,几日来从开始苦不堪言到现在已经能够完成基本要求有了很大的进步,身体也有所改善,仿佛长高了些许,没有原来看起那么瘦弱,白皙的面庞在日晒下也有了古铜般的色彩。
苏妍来到后院内看着向楠认真地举着石锁,捂着嘴回想起开始向楠瘦胳膊瘦腿地连石锁提都提不动,被众人嘲笑的样子就忍不住地笑。
向楠也发现了一旁傻笑地苏妍,便放下石锁走了过来道:“傻笑什么呢?”
苏妍回过神来来摆手道:“哪有,我可不是在笑你。”
“哈哈,你这丫头,我还没说呢就自己招了,我练武那里好笑了,又不是开始提都提不动,现在还是有模有样的嘛,跟普通的那些师兄们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啦。”向楠笑道。
“哈哈,你都说了自己好笑了,想起第一次你拎不动摔屁墩儿的场景就想笑,哈哈哈”苏妍捂着嘴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开来,引来四周正在练武地师兄们的侧目。
“呃~~~”向楠一时语塞,纵使他脸皮厚被这样赤裸裸地嘲笑也不禁老脸一红道:“打住,打住,哪有像你说的那么不堪,看看,这肌肉,看看这沙包大的拳头,就问你怕不怕。”向楠连忙转移话题。
“哈哈哈~”苏妍继续笑着看着向楠越来越不善的眼神连忙打住:“好啦好啦不笑你了,怕,怕!”
“知道怕就好,哼哼,待到将来你向楠哥武艺大成,仗剑行走天涯,行侠仗义除恶扬善。你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当小跟班吧。”向楠叉着腰YY道。
“切,就你这样还大侠梦呢,评书听多了吧。”苏妍不屑道。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还不信,走着瞧。”向楠哼哼道:“好啦,我继续去练习了,你娘教你的那什么咒练的如何了,不会是练成后给人下咒语吧。”
“切,少来,才不是呢,那叫“清心咒”才没你说那么不堪,是辅佐功法,会让人明目明理,看清污秽事实,让人免于走火入魔。总之挺有用的,就是功法太拗口了,比起袁大师的孔孟之词简直是白话文啊,简直受不了。”苏妍撇嘴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要不咱俩换换你来举石锁我去念咒呗?”向楠不屑道。
“别~别,我可不想摔屁墩儿。”苏妍摆摆手哈哈道。
“这小丫头片子,又来”向楠捏拳作揍人状,苏妍吐了吐舌头顿时作鸟兽散跑开了。
看着苏妍远远跑去的背影,向楠摇摇头又走向了石锁继续今日的练习。
南云城东部,距离南云城约莫两天日程地一处关隘,是白勇先将军驻守的嘉岘关。
嘉岘关是云涧国与栾显国交界地,四面环山,中间一道深崖,如同一把巨斧劈开两扇巨峰,崖底一条约莫丈许的小道是两国往来必经之路。
屹立在两峰对峙中,下仰为“一线天“。山高峰奇,泉清林秀。
嘉岘关是一座很小的城池,大多数是驻守在此地的军队,也有偶尔持有通关文书各国往来的经商或游学之人。
白勇先将军官邸,守卫森严,五步一营十步一岗,不时有卫兵进来禀报。
白勇先将军站在沙盘前听着着下官汇报近日的守备情况。眉头紧锁,近日接到皇宫、兵部传来的消息,栾显国的密探都进入皇城三十里地刺探军情,压力甚大,毕竟嘉岘关是两国必经之地,密探能出现在皇城附近肯定也是经过嘉岘关的,是白勇先守备疏忽,近日严令加强各个通关之人的检查,凡是可疑人等一律禁止通行。
嘉岘客栈是嘉岘关唯一地一所客栈,平日里通关之人基本很少在此客栈停留住店,都前往嘉岘关五十里地外的末亦城,相对繁华一些。
但是近日嘉岘客栈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客房早已满员,通关来往之人抱怨不止,都是近日加强通关守备盘查,就差翻族谱了,太阳落山之前不能通关就得滞留此地,故嘉岘客栈里大堂内都快住满了。
二楼靠窗位置,坐着两个中年人,一个年纪略大,留着八字须,面色略黑,身着灰色长衫,另一位约莫二十多岁出头,面色略显苍白,额头几缕头发散乱开来,嘴唇微微发绿,若非面颊略带红丝仿佛病弱膏肓之人。
从言谈举止上,那位年纪略长之人对这位年轻之人唯唯诺诺马首是瞻,让人称奇。年轻之人瞧也不瞧对面八字胡,看着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吆喝声、叫卖声、谩骂声不绝于耳。
“林仙人,我们今天……”八字胡小心翼翼地问道。
话还没说完就迎来八字胡口中称呼的“林仙人”冷冷的眼光。
吓得八字胡赶紧收口道:“不、不,林公子,我们今天不如入关,赶往末亦城,那里条件环境都比这里好很多,这儿怕失了林公子您的身份。”
“本公子来你们这穷乡僻壤地又不是来享受的,再好的条件有宗内好么?你那些暗子都准备如何了,别坏了本公子的大事,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林公子淡淡的瞟了八字胡一眼,又转向窗外盯着窗外的人群看去。
“是、是,小的明白,绝对不会耽误林公子的大计。照您吩咐的半月之前就已经放出风声去了,现在南云城皇宫内估计早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但这么做岂不是提前走漏风声么,万一袁涅平跑了怎么办?”八字胡小心地问道。
“以你认为,袁涅平可能跑么?作为一国之君,又是影月宗外宗怜心派九长老关门弟子,怎么可能会跑?你以为宗门插手凡间皇族事物其他宗会坐视不理么?本公子是在等着钓大鱼,早已算得天衣无缝。”林公子阴恻地咧嘴笑道,本已苍白的脸上透出一阵黑青色的乌光,让人不寒而栗。
“是,林公子雄才大略之人,早已算无遗漏,林公子是在等影月宗宗门之人到来坐镇南云才进行计划?”八字胡问道。
“嗯,估计影月宗或许回来一到两个宗门之人,二来还能挑起与鬼莲宗纷争,把这平静的水搅乱,三来嘛,南云还有只大鱼,嘿嘿……简直是一石三鸟之计。待到本公子阵法完毕,瓮中捉鳖,坐收渔翁之利便是。”林公子阴恻地笑道。
“林公子算无遗漏,雄才大略,小的佩服佩服。”八字胡连忙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