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瑶回到云罕山庄吗,这时候外面的蔷薇开得正好,一朵朵对着阳关灿烂无比。她的裙摆在草坪上摇曳,张开双臂仰着脸去感受阳光给她的温暖。
她每天睡到十点钟之后起床,用玫瑰汁子水洁面,然后换衣服,决定下午的日程。或是约了人去百货公司,或是叫人过来喝下午茶。CD口红的色号她了解的清楚,沪上小姐们的喜好她努力的一点点摸清,买下的东西全都是用来送人做礼物的。
慢慢的,沪上派对里总会有一张属于王西瑶的邀请柬,意大利的设计师,法国的美食家,名气大的不行的孤傲画家,王西瑶都能与他们谈上几句。
“西瑶,下次可一定要去我家坐坐,让你尝尝我们家厨子做的法国菜。”这位耿小姐正是名媛舞会上的几位佳丽之一,小她一岁,对王西瑶印象很好,几次见面聊的很是投机。“那是一定”王西瑶与她轻轻拥抱告别,绮丽花纹的旗袍套在年轻柔软的身上,两下里都描着细长精致的眉毛,头发做的更是别有心机。脖子上挂着最新款的项链,钻石映衬着她们最恰当不过的笑容。
王西瑶轻轻摆手,望着车里开走的方向。眼神慢慢放空下来,路边挂着巨大的香烟海报,临近着法租界,最是少不了外国人,各个绅士的近乎虚伪。她准备也坐车离开,远远地,一道视线投射过来,她下意识的看过去。那是一个,没有半分神气的杜梦娆,一个空洞苍白的路人。
她心里抽痛了一下,快速的穿过马路。而她就静静地看着她跑过来,她看着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努力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笑。“阿娆,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就一直站在那里,也不叫我”。杜梦娆心里一酸,转了转头,忍下心底里的酸涩。“我看你跟她们在说话,不想过去打扰”。
王西瑶以为她是因为那次被王西瑾的事情伤害的太深,毕竟那次有那么多小姐在场。她左手覆上她的肩膀,“阿娆,对不起,王西瑾就是这么不懂事,”。“她对你尚且如此,我还能指望她说什么好话”。王西瑶手上的温度传到她的身上“对不起,你是受我的连累。”。杜梦娆受不了她愧疚的语气,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身子。
连豫章再也没回过蒓庐,吃穿用度仍旧没变,可是佣人们是何等会看眼色的人。她宁愿漫无边际的在街上走,也不愿回到那个冰冷的金丝笼里。她刚才看的很清楚,王西瑶得体优雅的同那些小姐们一一告别,每一个笑,每一个动作都做得那么自然,让她生出许多自卑来。她本来就是王家的孩子,自己只是凑巧在她孤独的岁月中与她凑巧成了朋友而已。
王西瑶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手指又圈住她细瘦的手腕。“阿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又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脸也是,都不水灵了”。她心疼的表情落在杜梦娆的眼睛里,很是动容。“你也好久没去云罕了,晚上让武婶做药膳,我真是太想念我们一起在云罕住的时候了”杜梦娆立马想要开口拒绝,但想起自己回去之后不过是对灯长坐,便答应了下来。
王西瑶乐得不行,回去之后,就拽着杜梦娆去厨房,吩咐厨子做了很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