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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罐装老人凶猛

第十七章罐装老人凶猛

“嘣。”

老人一剑斩去,那怪物被硬生生地击倒,击穿了地面上的泥土,打出一个大洞。

……

……

刚才,李行风感觉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当那怪物的爪子即将掏向他的胸口时,怪物正在燃烧的脸上,那散发的诡异无比的热浪却先袭来。

这热度已经把他脸上的汗毛灼了个干净,而李行风此时竭力想要防御那爪子,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地跟不上自己的想法了。他没有缅怀老人还有张小维,老人曾无数次教过他,死亡之前绝对不要停止战斗,生存就是战斗。

李行风是个好学生,所以他打算不防御了,既然对手太强大,一起跑跑不了。怎么也要尝试一下同归于尽,师弟还得逃跑呢。

其中还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少年人的小心思,那就是——虽然没有人在看,但攻击总比防御帅气的多。

所以,当那怪物“嘣”地一声,被一剑斩到地下时,李行风保持着一个壮烈而又尴尬地直刺。

老人有点欣慰,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紧接着他就皱了皱眉,发现他当年长得可没这么秀气,出剑也没这么……标准。

当年那个充满着一股野路子气息的少年,那个提着一把破剑雨中杀人的狼狈少年,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

……

李行风扭着又酸又累的脖子,回头一看,看见了师父了那个熟悉的面庞。他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鼻子抽了抽,看了看师弟还在,就没有哭,就差一那么点。

老人下来,对着李行风说道:“风儿,为师没来晚吧。”

李行风抹了抹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说道:“师父您来的正好。”

说完后又心有余悸地小声补了一句:“吓……吓死我了。”

老人把怀中的张小维放到一旁,慢慢地放在角落,但手上的剑却没有入鞘。他转过身来,先看了看地上那个被老人的恐怖力道生生压出来的大洞,紧接就把目光移向他的徒弟。老人嘴唇轻启,缓缓说道:“你俩小孩,真是让我好找,怎么到了这种地方?”

李行风有些疑惑,他用十分疲累的声音回答道:“这,这是牛车带我们来的,说是中途在这里歇息……”

话正说着,李行风便感到有些不对了,他想到那个黝黑男子的强大实力和身份,和这一路的怪异感觉。这时老人打断他的话,老人说道:“这牛车走的道路可不是去北宁镇的,而是……去木溪镇的。由此可见,你们这俩孩子坐错车了。”

李行风想为自己的愚笨干笑两声,但看见旁边烟海门的几具横尸,伤感袭来,把这笑声憋回去了。李行风说:“我们等了几个时辰的马车,不过马车没有来,却来了一队牛车。那领头的说他父亲是原来马车车队的掌柜,后来因行情不好换了牛车……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游火山庄的弟子。”

“徒儿早就该怀疑的,谁知道……”

李行风正叙述着,那个地面上的大洞忽然传来异响。“咣”,那个怪物的铁爪子紧紧抓住洞口的黄草,李行风呆了,眼睁睁看着这个怪物爬了上来。

“咕咕咕咕咕咕咕——!”

它现在应该非常愤怒,浑身燃烧着赤色火焰,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厉鬼。

老人连看都没看这个怪物一眼,顺手又是一剑。

拳头粗细的剑气从那怪物的头顶上直直贯入它的身体,这天青色的苦青道剑气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玄妙无比。只见那怪物张大了嘴巴,脸上的毛发都直挺挺地立了起来,脑袋像是膨胀起来的一个球。

它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一道还在喷血的伤口在它的脑袋上出现。它死了,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它具有智慧,但临死的那一刻它或许都没有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类为什么会如此强大。

这怪物带着自己身上残存的火焰落回了地下,紧紧抓着爪子里的那一把黄色蕨草,那些草跟着怪物一起掉了下去。不过,似是那草根部……太长了,竟生生拽掉了一大片泥土。

“哗啦啦——”泥土掉落声过后,老人示意李行风继续讲,而老人杀了怪物后,竟然依旧持着剑。

“……车上还有一波元江郡烟海门的人,甚至还有被南疆巫师陷害的书生,他们被做成了傀儡……”李行风看了眼怪物的“坟墓”,然后把今天遇到的事全部说了出来。说的同时自己也在思考,自己还有什么事儿给遗漏了。

老人深思了一会儿:“我明白了,那帮年轻人实在太过着急了。连这个除了草别的什么都没有的破郡都找过来了,哎,那些老不死怎么管的这帮后辈。”

现在除去了最大的危机,李行风轻松多了,他知道刚才师父的一番话,把江湖上许多可以称为“传奇”的武学泰斗给骂了。李行风有些汗颜,他自己对那些很强大,或许仅仅输给过自己师父的那些人还是非常尊敬的。为了避免师父继续嘲讽那些老怪物,他问道:“师父,刚才那只红色妖怪是……是什么东西?”

老人目视前方,叹了口气,神情竟带着一丝悲悯,他说道:“那东西是一种妖物,为师曾经最熟悉的妖物之一。不过风儿,你和小维都不需要知道,以后更不需要。”

李行风见自己好像触及到了师父的伤心事,赶紧闭口不言,低头暗暗打坐。这时,他才终于注意到了老人那剑居然还在持着。

这个动作,吓得李行风他连打坐恢复元气都忘了,他不知道,究竟有谁能让师父一直持剑不落下。

“风儿,来为师这边。”老人查询到李行风的目光,语气很轻地说道,但非常有力量。

李行风不敢怠慢,急忙跑到师父身侧的后方,随着老人的目光盯着前方。

老人皱皱眉,转了回去,点了李行风身上几个穴位,紧接着一掌拍向李行风的后背,给他输送了一股极其温和的真气。同时还有些生气地说道:“中了南巫傀儡的血毒,怎么还敢这么用真气。竟连经脉也有些暗疾……你这是想毁了你这个身体吗?”

李行风感受着自己那几个穴道传来的温暖,十分舒服。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师父的疑问,因为这种事早就不用说了。

当师兄的,保护师弟乃是天经地义。

老人看着不发一语的李行风,了解了他的心思,心中一暖。

约一刻钟后。

老人开口:“旧伤已经治好了,但真气恢复地怎么样了?”

李行风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说道:“筋脉已无大碍,真气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了,谢师父施救。”

“现在赶紧走,背着你的师弟,不去北宁镇了,直接去北边最近的木溪镇。你们到了那里,去崔府歇歇脚,报上名号就能进去了。便收拾收拾,赶紧去凌云学院。今日幸好我过来看看你们,不然真会出大事。

在我来之前,我已经委托老友,给你们找了个人手保护你们,但是他没来之前。也就是接下来的一两天,或者十几天之内。你们一定要小心,要多看、多想,我不会再到你们身边。”老人云淡风轻地交代了一些事。

李行风却从老人的言语中听到了一丝危险,老人需要经历的危险,他问道:“师父,您……”

老人摆了摆手:“我只是还有些事情得做,这件事要由我做,也只有我做。你们快走吧,小维醒来后,你帮我问他一件事……算了,还是别问了,我……大致明白了。”

李行风还想说什么,却看见老人已经把头扭了过去,他便给老人拜了一拜。把木剑入鞘后,他背起还在昏睡地张小维,轻声说道:“师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老人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点头。

紧接着,李行风便跳出这间小屋,二话不说,飞速运转真气,以竭尽全力地速度向北边奔跑。

……

……

屋内,老人看着左右地下的格局,又看了看前后的两个大铁屋子,轻叹:“小维曾说过‘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只是世人大都不知。樊笼,最后都是埋葬一个人的棺材,一旦进去了,除了化成灰,便无路可走了。”

老人握紧了剑,眼睛紧紧盯着东边的那间铁屋子,对着那门内的缝隙说:“可是,棺材终究是有做成柴火的价值的。但你不能有价值,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活到了现在。但是到了我这里,你不能再活下去,世人不能知道你们这些东西的存在。”

老人的语气里充满着寒意,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寒冷了,他又说道:“我忘了,你可能听不懂我的话,但你一定明白这个的意思。”

老人横甩一剑,一道巨大的沟壑就出现在了东边的这座铁屋上,甚至连那厚重的铁门都被削掉了半边。这一式,与那位马师兄相较,就是云泥之别了,高下立判。

那屋子内依旧是长久地安静,过了好久,一声“呯!”的声音从那间铁屋子里传了出来,一个木板从那铁门处掉了出来,晃了晃便不再动了。

这是一个棺材板,而且从上面陈旧的颜色来看,这棺材的年代恐怕久的令人发指。

“啊——”一声极低的呻吟传出来,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年人清晨醒来,伸的那第一个懒腰。但是这一声却更加枯槁,而且暮意沉沉。

而且这声音蕴含着某些力量,地上的草都被这一声给点燃了,草尖上出现了点点的火星,不过不知为何,却没有完全地燃烧起来。老人听闻此声后,心头一燥,但这抹燥意瞬间就被老人体内的真气压了下去。

老人一掌推出去,一阵狂风向里面袭过去,那地上正燃烧的草也被如此猛烈的飓风吹熄。上空,那脆弱的屋顶和墙壁竟被风吹得四散开来,砸向了四周同样不结实的老旧屋子。

天光照下,竟是一片黑暗,往日横亘天穹的光环也不那么亮了。

风又吹动了烟海门尸体的衣襟,老人观后,觉得不能如此行事,便放缓手中的力量,等待着里面的敌人出来。

“咚、咚。”两声击打棺材板的声音传出来。

从那间屋子的黑暗里出来的第一样东西,似乎是一根拐杖,一根华丽非凡的拐杖。这“拐杖”看起来是银质的,镶嵌着无数华丽的宝石,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玄奥符文和莫名文字。仔细看去,这些文字是用一些红色晶体生生雕上的。

老人仔细回忆,这件物事似乎并不是所谓的……拐杖,只不过多年前的事,自己有点想不起来了。

老人看着那轻轻拄着拐杖的手,那是一个老人斑多过正常皮肤、皱纹就像老树的树皮一样粗糙的手。手臂渐移,露出了戴在手腕上的一串赤红宝石。

老人皱了皱眉,他感觉这次恐怕有点难办了。他看着那些赤红宝石内闪烁的一个个白金色符文,还有越来越热的四周,心中有些凝重。

而这个人终于出现在了老人面前,他是一个头发披散,佝偻着身体的老年男人。他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袍子,袍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留下的是被时间洗礼后的纯灰。袍子上还有着华贵的纹饰,不过这纹饰却早已发白、泛旧,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岁月的痕迹。

这个人头发花白且长,遮挡着看不清面目。但老人仍发现,那花白头发上,还有浅浅地几抹金色,这件事让他确信了某件事情。

他左手拿着那根所谓的“拐杖”,那枯槁的右手却持着一个黑色水晶做成的人头骨,这个人不断颤抖着脑袋,像是患了失心疯一样冷笑着。

这笑声虽说充满着阴森森地感觉,但风影剑仙老人却感觉到四周已经炽热到一种恐怖的程度。他想道,就算当代游火山庄庄主要制造如此猛烈地热度,也会极费心力。

那个从棺材走出来的古怪老人似乎并不在意风影剑仙,他低声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风影剑仙老人似是能听懂这段话,他缓缓开口,也回了一句。

而那个古怪老人却不再说话,身体筛糠般颤抖,还发着那阴森森的冷笑。

“图斯穆尔,你说你叫图斯穆尔?”老人把剑抬起来,眼睛闪过厉芒,问道,“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中,姓“图斯穆尔”的人。很遗憾,因为某些事,我绝对不能让你这种……东西活下去。”

那个叫图斯穆尔的枯槁老人身体却还在颤抖,发着冷笑,似是没有把老人放在眼里。老人也不生气,悄悄运起真气,把四周的热度吹得凉爽了一些。虽说只是极小的招式,但这也是非常明显的示威,想要斩下面前从棺材出来的老人。

两人相对,同是老人,虽说长相不同,但此刻的气质却极其相近。只不过一个略显狼狈地佝偻,另一个却从没有弯下过自己的背弯。

那名叫图斯穆尔的老人动了,他右手托着的水晶头骨亮了起来,一抹绿色火焰在那头骨顶上浮现。这光亮照出了他后方屋子的景象,那是一个直立着的棺材,棺材已被打开,想来这图斯穆尔……便是从这棺材里走出来的!

还有些东西四下摆放在里面,不过这绿火昏暗,竟是让人分辨不清楚。

老人一眼便看完了屋内的景象,不知看到了什么,一向古井不波地他竟是有些震惊。他面对这种状况也不慌,手尖转动,行云流水般地刺出三式“穿云”,剑气如实质般刺向图斯穆尔的面门。

那图斯穆尔竟也不慌,左手那红宝石手链一亮。那三道直直地飞过去地剑气竟在空中……爆炸了,似是有一股力量在虚空中组成了一堵墙壁,挡住了老人的三式惊天之击。

四周的墙壁、地上的草整被这打散地剑气割出了一条条连贯的直线。这条线不知有多深,不敢想象这三剑落到图斯穆尔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图斯穆尔没料到这几剑如此厉害,他晃了晃头,似是在考虑某件事情。他往前轻轻踏了一步,把右手上的水晶头骨往前一伸,那头骨上燃烧的绿色火焰瞬间猛烈起来,火焰燃烧至天空,像是要燃到天边。

老人感觉到了危险,一剑切了过去,剑气肆虐,把那绿火从中隔断了。危险还没有结束,那些空中失去源头的绿火竟自己凝结,凝成了一具正在燃烧的骷髅架,骷髅没有下半身,只有上半身漂浮在空中。

这骷髅的骨架是黑的,骨头上却一直燃烧着刚才那种绿色火焰,骷髅还拿着一把样式奇怪的刀剑,甚是可怖。

老人终于有点认真了,他仅仅扫了一眼那火焰骷髅,便把目光重新放回图斯穆尔身上。

那骷髅嚎叫两声,嘴巴里散出一些火星和灰烬。它举起手中的古怪长刀,甩出一道漂亮的火焰痕迹,竟直直地砍向老人。老人抬手,左手一指,轻描淡写地指着这个火焰骷髅。

骷髅不动了,竟一点也不能动了。它保持着那个姿势,漂浮在空中,身上还燃烧着那邪绿色的火焰。就在老人指着它的下一秒,这骷髅就开始不断地……溃烂,仿佛有人用一把刀子飞快切割着这个骷髅。这骷髅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就在老人指着它的那一刻便死去了、没有灵魂了。

这火焰骷髅在两位老人的眼里渐渐变成粉末,粉末飘散,除了一丝烟火气息外,它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一阵无声,略显谨慎的对峙。

这件事如果让那些江湖上的老怪物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下巴。能让风影剑仙认真地应对地敌人,这个国家恐怕也找不出一掌之数,而能够让他都不先发制人的敌人……世人绞尽脑汁也难以想出来。

而现在恰恰就有一个,从棺材板里生生走出来的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超级强者。

老人浅笑,他看了眼手中的佩剑,那是一把极为普通、却又非比寻常的铁剑,它有一个响彻天下的名字——知心。这把剑的名字很秀气,却沾过天下无数至强武者的鲜血。今日,老人又感到了手中剑的震颤,那是渴望战斗的鸣响。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那疯疯癫癫的图斯穆尔还在那抖着杂乱的头发,发出神经质一样的笑声,他对于那骷髅的毁灭没有丝毫的吃惊,反而有些高兴。

他把那个水晶头骨高高举起,肆意地狂笑起来,就在那个黑亮亮的头骨里,孕育了一团团地绿色火焰。绿色火焰喷涌而出,转瞬间,竟附着到了那些烟海门门徒的尸体上!

老人眼神淡漠,一剑斩去,想要把那些烟海门门徒赶紧斩净,但是那一股力量再次阻止了老人的剑气。这下,老人的双目变得有了一丝凌厉,他不是愤怒烟海门的门徒变成了……眼前这般模样,而是,对方竟然驱驭洪国的人民,甚至连尸体也不放过。

那一团团地绿色火焰接近那些尸体时,从尸体的嘴巴、鼻孔甚至毛孔钻了进去。短短数息,这些尸体竟站了起来,他们并成一排,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老人还发现,身体完好的尸体现在就像一般人那样直立着,而一些失去了下半身的尸体,竟漂浮在空中!这些残缺尸体断肢处不断有着一些绿色火苗闪过,竟是这些火焰支持着这些尸体移动。

而唯一幸免的,却是那个被红色怪物切成两段的那位……面目慈祥的武者。

洪国人崇尚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即便是尚未入土的尸身也要对其保持足够的尊敬。老人平日最不喜那些把人变成傀儡的巫师之类,今日,却更是实实在在地触怒了老人,老人的白胡子翘起,是发笑,是怒极反笑。

那些尸体手掌衍化火焰,竟一齐扑了过来,老人左臂应对,游刃有余地与这些尸体周旋。老人心中有了底,却暗暗心惊,这些尸体起码比生前强了一到两个境界,现在居然到了六、七品的层阶,再加上那古怪的火焰,恐怕更加强大。

这让老人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种恐怖的手段到了外面,如果不考虑自身能量的话,那么实在很容易变出一个军队来,这对于洪国来说是太过危险。

这更坚定了老人想要消灭图斯穆尔的决心。

所以老人一步跳起来,来到半空,用剑的人,总是需要更加广阔的天地来施展武学。

一剑在手,老人并不畏惧任何事物,哪怕是这些飞上天、冒着绿色火焰的尸体。老人剑尖上浮现一丝青色真气,真气随着剑气横扫,瞬间便把一具冒着火焰的尸体斩了下去。老人十分小意地只击打尸体的脑部,这些尸体似是和那些傀儡一样,脑部受到重创便会变回来。

别的尸体飘在空中,嘴巴张开,竟喷出几道如长龙般的火焰。

老人身法盖世,一声“疾”字轻轻呼出,便用出了诡道一式。老人的真气雄浑,比李行风用处来强了千倍不止,老人身影在下落的同时飞快地移动,像一个影子一样竟挨个把这些燃着绿火的尸体斩落。

强大如斯。

但下一秒,一道如房屋粗细的赤红色火焰便从那间屋子打了上来。老人稍稍震惊,左手一掌猛地拍了下去,一股强风袭来,竟生生把这条火焰巨龙又拍了回那间屋子。

火龙被压回去后,那间屋子附近的地面竟是快要裂开,数百条稍小的火焰从附近地面的缝隙钻了出来,窜地非常高。老人看着附近这极易起火的老房子,手掌猛烈扇去,想把这些火焰吹熄了。

风吹火焰,火焰难以散去,反而有越来越猛的趋势。老人落在那间屋子的院子里,那名叫图斯穆尔的老人也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那件大袍子,没什么狼狈地神色。

他还拄着那跟过于奢华的大拐杖,戴着神奇的手链和水晶骨头,而且不止这些。老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飘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修武之人所能掌握的手段了,老人虽说游历多年,见过数不尽的妖物以及妖法。但这神乎其技的术法也是初次见到,难免心惊。

老人握紧手中的知心,战意旺盛。那图斯穆尔飞上天后,嘴中吟唱着某些不知名的文字,而那拐杖却越来越亮。

雨,这是老人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见过无数团赤红色的火焰像是下雨一样落下,无数地方起火,无数宅第因为这不断地火焰雨燃烧、崩塌。老人生气了,他知道天上的那个强大的疯子明白这点火焰伤不了他,下这么一场“雨”,明显是在炫耀或者是……蔑视。

老人仗剑半生,最恨坏人。而坏人却分三六九等,欺凌弱小乃最轻,毒害他人、欺男霸女为中等。而在老人心中,最坏的莫过于眼前这种人——借着自身强大,把美好的东西毁坏殆尽,把能造福人类的基业毁掉就是最大的恶人。

此类人,实在十恶不赦。

虽说火焰如雨般落下,但最密集的还是老人所在的这个位置,老人持剑斩散了这些火焰。他运用身法向前跑动,边跑边斩越来越密集、快要成为一道道火墙的火焰。

老人他离图斯穆尔越来越近,图斯穆尔那披散的杂乱头发下,眼睛还在紧紧地闭着,仿佛没有看见扑过来的老人。

图斯穆尔头上,一个赤红火焰组成的“巨龙”出现,睥睨天下。

老人这时跳了起来,一跳竟跳到了半空,知心的剑身刺向图斯穆尔,一往无前。

奇妙的是,老人此刻也闭上了眼。

空中,不知何时,风开始刮了起来,这风越来越锐利,在知心剑的引导下,竟凝成了九百六十二道贯穿天际的绿色剑气!

风道,十六式,风澜斩天式。

“嘣、嘣、嘣、嘣、嘣……”无数声巨大地响声在空中的图斯穆尔身上传出,像是老天爷打了无数声闷雷。

……

……

不远处,稀疏地过分的林子里,一个身影在趁着夜色迅速地向北移动。他还背着一个背着大包的孩子,所以奔跑地较往日有些明显。他听见了这响声,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却没有停下脚步。

他看见那座城镇的位置传来清晰地火光,不免为师父忧心忡忡起来。他听见了这声响之时,便辨认出了这是他还远远不能施展的风道十六式。他所担心的是,居然有敌人让师父用了这一招,这表示敌人的强悍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人眼中的“高手”,而是那些门派长老一类的恐怖的宗师级别人物。

“该不是霸天门掌门又找来了吧……”李行风心里暗暗想道,为老人揪了一把心。

“师父,加油啊。”

李行风悄悄说出这句话,但他仍然没有改变前进的方向,甚至速度都加快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他清楚地认识道,他们离的越远,师父才能越放心地去战斗。

这种对自己力量不足的屈辱感更加强烈,像一颗种子扎根在了李行风的心里。

更远处的村镇,还有一些人家在这里生活,他们也听见了这巨大的声响,而他们只能把自己的被子捂得更紧些,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一位面目黝黑的男子正领着一群红衣武者,在一条小道上赶路。他听见了这声响,猛的回头,向那个村镇望了过去,眉目间传出没有丝毫虚假的震惊、以及淡淡的迷茫。

不过马上他就收敛面容,继续向北赶路。

一长队穿水蓝色衣服的武者骑在马上,其中有那个马师兄,他现在十分狼狈。队伍最前面,几个头领正在商议着什么,他们也看到了那些火焰。紧急商议过后,他们分成了几拨小队,向着某一个终极的地点进行曲折而又绵长的跋涉。

还有很多的人听见了这声响,甚至还看见了更早的绿色火焰,今夜对很多人来说,都不能再从容淡定下去了。

……

……

洪国南部,额古勒郡的一处深山里,有一小道观。

观内有一位老道士,他每晚都会拿着一支松枝,坐在神像前冥息打坐,数十年如一日。

今夜,他突然起身,向神祇告了声罪后,脚踏布鞋从道观内缓步走出来。他顺着小山路走着,脚步极缓,但不知为何走得却是极快。

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山顶,山顶山风料峭,但是老道士像是没有感觉。他走到山顶的一个小亭子里,面向北方,朝着青木郡的方向望了过来。

“知心剑出,剑正天道。姚冲……究竟是谁让你出的剑?”道士感慨道,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上的松枝。

一个穿宽松道袍的小道士跟在老道士后面,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困倦地说道:“师父,夜晚天凉,小心得了风寒。”

这小道士只有五六岁,竟比李行风和张小维都小。他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肥大,还得时不时地扶起那过大的帽子。老道士看着小道士,说道:“对,还是回去吧,着凉就不好了。”

小道士打着哈欠,慵懒地跑到南边的悬崖处,他轻轻一跳,居然跳了下去。悬崖崖壁上,小道士抓着生长地一棵棵树,逐个借力跳了下来,看起来轻松无比。

不多时,听见了“嘭”地一声,落地。

小道士的眼虽然困顿,但在天上的繁星和光环下越发明亮,仔细看去,他的眼睛竟然全都是晶亮亮的黑色,没有一丝的眼白。

山顶上,那个老道士手摇松枝,轻轻摇头:“风影剑仙,你既然出剑,那就是要告诉我们,你回来了。你那些老朋友想必很欢迎你,不过那是你的事,我就不烦心了。”

“只不过你终会输给我的,这次来了,就别想再走了。”

这山峰的空气微微荡漾,山上的石头似在轻轻颤动,像是要把这座山峰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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