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文谦沉声道。
这个结果对乐文谦来说，心里已经接受了。此次乡试自己必须中举，如果不中的话下次考试便要三年之后，那时候就是1642年，那个时候整个大明都已经****起来，纵然中了乡试，第二年1643年中了进士，给自己发展的时间就剩下一年，那时候再发展根本来不及。不若现在，搭上吴昌时的关系，对自己的发展大有何处。历史上纵然中了进士依旧落魄的不知凡几，吴昌时的助力太过诱人。
吴昌时完全拿捏住自己了吗？没有，但是却将自己发展的最佳路径拿捏住。权衡利弊，和吴昌时合作百利而无一害，只是想到月英对自己的深厚爱意，乐文谦顿觉歉疚不已。
“很好。”吴昌时笑了起来。
“贤婿，你可知道我为何肯答应让老夫女儿嫁于你，而不要求正室身份？”吴昌时突然道。亦直接改口成乐文谦做贤婿。
乐文谦微微皱眉，但随即边接受了这个称呼，此事不可违背，迟早有这么一天，便不需在意。至于为何不为女儿争正室身份？乐文谦瞬间想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日后可能巴结上其他关系而休了吴芸儿，但随即想到事情断然不会这么简单，以吴昌时的老谋深算没有理由重复这些大家心中杜明的事情：“文谦不知。”
“你能够善待夜莺儿，老夫相信你不会亏待女儿。”吴昌时缓缓道。
声音并不高，但是落在乐文谦耳中却仿佛雷鸣一般。夜莺儿的事情吴大人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吴昌时见乐文谦脸上变色，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前段时间让人前往江宁查探乐文谦过往所有事情，赫然发觉大街小巷莫不是谈论的都是乐文谦，而乐文谦帮县丞寻找出银子一事更是广为流传，吴昌时暗自思忖，发觉给自己一定时间或许也能够将银子寻出来，但是断然无法像乐文谦那般快捷，准确，随后发现县丞的爱妾失踪。第一时间吴昌时便将疑点放在了乐文谦身上。
足足思忖了两天两夜，将属下打探来的所有消息，一点点的整理，慢慢才得出一条结论。夜莺儿死了，为乐文谦而死。而今天上午送达的最新消息，在乐文谦的新居中发现了一块灵位，上面写着“爱妻秀红。”据属下打探来的消息，夜莺儿坠身青楼之前便叫秀红，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不敢肯定，直到现在这么一诈，果然诈出了结果。
消失的县丞五夫人夜莺儿死了，而且很大可能是为乐文谦而死，否则乐文谦不会在灵位上写上爱妻两字。当然这些吴昌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乐文谦对夜莺儿的态度，能够那样对夜莺儿，只要自己女儿对乐文谦不错，乐文谦定然会善待自己。而且这些日子自己旁敲侧击的打探过，女儿对乐文谦着实喜欢，如此一来，乐文谦必然善待芸儿，芸儿虽然没有正妻的名分，但一生也不会受委屈了。据说那个叫柳月英的女人十分善良，这点让吴昌时更加放心。
乐文谦心思再怎么机敏，又哪里能够想到吴昌时这么复杂的心思？事实上在听到夜莺儿的时候，乐文谦心思便颤动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吴昌时是否在诈自己！
“多谢大人。”好半晌，乐文谦脸色恢复了自然，沉声道。吴昌时能够这些事情调查出来，顺势做些对月英不利的事情轻而易举，现在这样说，分明表示没有动手，接受了柳月英的存在。既是在威胁自己，亦是在示恩，总而言之是要让自己善待吴芸儿。
“呵呵。”吴昌时笑了起来：“你明白就好。去吧，这几天芸儿一直憋在家中，你去看看她。你和她的事情老夫还不曾告诉她。”
“是。”乐文谦应声道。没想到吴昌时居然没将此时告诉吴芸儿，心中不由一叹，这吴昌时倒算是一个好父亲，竭力想要营造出一种女子自己寻找中意人的自由，幸福。
瞧着乐文谦离开，吴昌时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虽然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但是乐文谦的配合让他有生出些不安来，甚至吴昌时希望乐文谦在刚才一些地方表现的违拗一些，一切太过顺利了，反而不是件好事。但又想到那个夜莺儿，乐文谦能够为夜莺儿立牌位，而且在双足未好的时候和泼皮决斗，只要女儿真心对他，他应该会善待女儿吧。
由家丁带着来到吴芸儿的阁楼前，只见两个家丁守候门口，一副铁将军把门模样。
那家丁与那两个门卫说了几句，两个门卫当即放乐文谦进去。
乐文谦独自前行，穿过花园里的小径，来到一座绣楼前。轻扣房门。
“把饭放在门外，你们可以滚了。”房间了一个充满怨气的声音响起。
难怪几日没有出来，原来是被禁足。想来这几日正是吴昌时派人去江宁调查自己，想要更加明确的了解自己这个人，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不允许吴芸儿找自己，吴昌时深恐他看错了人，而吴芸儿却已经芳心暗许！
想到房间里那个女孩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乐文谦摇摇头，前世身旁女孩不少，没有一个真心的，今世自以为看破男女之情，却数度遭遇真心爱护自己的女子，莫不是上天补偿？
咳嗽一声：“既然要让我走，那我走了。”
“砰”的一响，房门打开，吴芸儿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乐大哥？”
乐文谦脸上带着一个笑容，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吗？貌似自己和她的关系还没那么近，可是眼前这女孩却已经注定成了自己的妻子。
“乐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吴芸儿看了看左右：“我爹爹怎么会让你进来？他不让芸儿去找你。”吴芸儿说着，嘴巴嘟了起来，一脸委屈。
“当然是你父亲让我进来的啊！”
“真的吗？怎么会呢？”吴芸儿皱着鼻子思索起来：“啊，难道是乐大哥你将乌啼马要了回来，所以我爹才让你见我？”
吴芸儿探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着实可爱。
乐文谦下意识的在吴芸儿头上摸了摸：“没关系，以后你随后可以见我。”
感觉到乐文谦的大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摸着，这是平时爹爹，娘亲最亲密的人才有的动作，面色不由一红。脑袋却有意的伸过去，着实享受让乐文谦摸索的感觉。
乐文谦发觉吴芸儿的举动，微微一惊，随即明白过来，自己心里已经接受了吴芸儿，是以不知不觉中做出亲昵的举动来，在家中时候，月英何尝不是这样，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一般。
“咕咕”一阵叽咕声响从吴芸儿腹中传来。
吴芸儿顿时羞红了脸颊。
“一直没有吃饭？”乐文谦问道。
“爹爹不让芸儿出去玩，芸儿就不吃饭。”吴芸儿嘟着嘴唇道。
“真是个傻丫头。好了，我们出去吃些饭，乐大哥陪你吃。”乐文谦笑道。
“好啊，好啊！”吴芸儿欢喜的叫了起来：“芸儿还没有吃过南京的小吃呢？乐大哥，我们去吃好不好？”突地，吴芸儿捂住了嘴巴：“乐大哥，会不会影响你温书啊？”
乐文谦笑了笑，这个小丫头不论是不是情扉初开的心动，还是已经真心喜欢上了自己，都是个惹人怜爱的丫头：“没事，走啊，那天乐大哥逛了逛南京城，知道一个地方的小吃很正宗。我们走。”
“好，好。”吴芸儿欢喜的叫了出来。
随着乐文谦出了房间，穿过花园，来到刚才的门卫守卫处，乐文谦发现那两个门外已经不见，知道是吴昌时已经将门卫撤去了，吴芸儿发现那两人不在，欢喜的叫了一声，随即连忙捂住嘴巴，拉着乐文谦的手一阵疾走，嘴里小声叫着：“乐大哥，趁着那两个家伙不在我们赶紧走，芸儿好几次都被那两个家伙堵住，哼，真是气死芸儿了。”
乐文谦本想体香吴芸儿守卫已经撤了，但见吴芸儿这么可爱模样，却也不点破，任由吴芸儿拉着，让她尽情享受悄悄溜跑出来的乐趣。
出了吴府，乐文谦当即带着吴芸儿往那日自己吃过的小吃摊行去。
“乐大哥，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吴芸儿欢喜的叫着。哪里有半点官家小姐的矜持？
乐文谦听着吴芸儿娇俏的声音，快乐的声音，感觉自己似乎也年轻起来。瞧着吴芸儿吃的欢快，乐文谦顿时想起家中的柳月英，还有已经离开人世的夜莺儿来，若是她们也在这里多好。
吃了好一阵子，直到吴芸儿走不动，依旧眼睛不停的眨着，瞧着那些还没有吃到的美食。乐文谦笑笑，让吴芸儿坐着，他走上几步将那几样没有吃到的各自买了些，打包带过来。
“乐大哥，乐大哥。”吴芸儿突然叫了起来。
乐文谦连忙行过去，却听吴芸儿叫道：“乐大哥，我听刚才有个书生说夫子庙赛诗会，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