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两国军队在晋州城外对阵迎战。
宇文邕威风凛凛地站在阵前,高纬则站在齐国军队的后方,心有余悸地望着齐军齐整威武的军阵。
随着几声鼓声响起,两国大军蜂拥而上,狭路相逢,顿时陷入了激烈地厮杀当中。飞沙走石,黄沙满天,一时间天昏地暗。周军士气旺盛,但是齐军由于高纬下了奖赏令,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倒也卖命地拼杀,士气上略占优势。双方刀光剑影地搏杀,很快便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双方打得难解难分。见此危机,宇文邕不顾王轨的劝阻杀入了敌阵当中,周国士兵见状,顿时间精神振奋备受鼓舞,气势上渐渐压过了齐军。见此,杨坚和韦孝宽合力攻打齐军的左路侧翼,齐军开始渐渐支撑不住,开始退却。
高纬见状不是调兵救援而是急忙令亲军侍卫掩护自己逃离。
“齐国皇帝跑了,齐国皇帝开始撤退了。”王轨见状忙令军士大声嚷道。
齐军将士听后一下子军心大乱,六神无主,恐惧不已。有的开始溃逃,顷刻之间齐军的防线开始全线溃退。周军开始了全力反击,将齐军杀得溃不成军,投降者不计其数,齐国数十万精锐大军转眼间灰飞烟灭。
宇文邕并没有对高纬穷追不舍,他明白如今军队的伤亡也很惨重,需要一番休整。他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如今齐军精锐主力已经被消灭,齐国灭亡也是在旦夕之间。
高纬逃到了晋阳,似乎仍是惊魂未定,如今晋阳也无重兵把守,周军很快便会兵临城下,京师也不安全,自己带去的十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哪里才有我的容身之地?高纬忍不住捶胸顿足,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高纬抬头向北遥望,既然齐国都不安全,莫不如前往突厥暂避祸难。
当高纬把这一想法告诉众臣子时,众人不免大为惊愕,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高纬如此毫无心肝,为了活命竟然弃江山社稷于不顾,自然是遭到众人的一直反对。
“皇上啊,你千万不能前往突厥啊,突厥向来是只重利,素无信义,若您只身前往突厥恐怕也难保身家性命啊。”
“是啊,皇上,突厥处在荒荒大漠,茫茫草原之中,居无定所,生食猎物,我们必然会水土不服,定然不会有如此锦衣玉食啊。”穆提婆道。
高纬听后一时犹豫不决,但是想到如今的处境也是危险至极,不禁胆战心惊。
“皇上,我们虽然失败了,但是实力尚存,周军也并未完全取胜,皇上万万不能置国家社稷、祖宗太庙于不顾啊。”一将军道。
“实力尚存?你睁开双眼看看,十万大军毁于一旦,如今晋阳也已经无重兵把守,难道要朕在这里坐以待毙吗?”高纬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嚷道,“突厥自从他钵可汗继位后对大齐素来友好,朕为何不能前去投奔?”
“皇上绝对不能投奔,否则不但自取其辱还会受到天下的耻笑。”
高纬循声望去,见一人出列在前,此人正是李德林。
“皇上,我华夏与夷狄素乃不共戴天,若皇上前往突厥不但自取其辱,也会被后世唾骂,遗臭万年!”
“你,你,好大的胆子!”高纬嚷道。
李德林不为所惧,“皇上,以前突厥是与我们友好,但那时也不过是图我们的钱财而已;现在皇上不要忘记了,如今大周的皇帝已经娶了突厥的公主,并且立为皇后。两国已经结为姻亲,缔结了盟约,皇上这次向突厥请求援助,事到如今皇上见到突厥士兵的影子了吗?这难道还不足以看出突厥的态度吗?皇上若现在前往突厥无异于身入虎穴,自投罗网。”
李德林似乎说到了厉害之处,高纬顿时无语,“那朕该怎么办?”
“皇上,如今皇上不能再逃避了,皇上现在要前往京师而不是突厥。京师乃是天下的根本,国之根基,我们必须要守住京师,以慰民望,以安民心,然后皇上再发诏号令天下州郡率军勤王,让百姓组成义军抵抗周军。十步之泽,必有芳草。十室之邑。必有忠士,大齐境内多慷慨悲歌的勇士,百姓忠勇,我们未必会亡。同时皇上可派使节前往突厥和陈国,向突厥陈以利害,请求出兵援助,前往陈国联络,许以重金报酬,请求派兵北上,牵制周军南方兵力。周军必然希望速战速决,而我们则坚壁清野,据城死守,待周军军士懈怠,再与之决战,可一举击败,则大齐国运可保,还望皇上三思。”
高纬听着李德林侃侃而谈,怔怔地望着李德林。穆提婆本来对李德林有成见故意将他排挤出了朝廷,如今国难当头也不顾上计较了,毕竟要是亡国了他的政治生涯也就结束了,于是便向高纬奏道:“皇上啊,李大人所言甚是啊,当年宇文护率周国大军攻打大齐正是李大人和颜大人运筹帷幄,从容应对,让宇文护兵败洛阳,保全了大周天下,还望皇上对李大人加以重用。”
“好,李爱卿就随朕前往邺城吧,守卫京师,若是能击败大周,让朕躲过这次浩劫,保全国体,你就是大齐国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