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府衙,宇文邕正在和众臣子商议征讨齐国的军事部署。
“皇上,如今齐国皇帝已经逃回了都城邺城,我们应该趁机兵围邺城,齐军主力已经被我们歼灭,攻取邺城易如反掌,指日可待。”于冀道。
“诸位将军以为如何啊?”宇文邕道。
“皇上,臣认为邺城乃是齐国的都城,我们应该趁机攻下邺城,只要攻取了邺城,齐国其他州郡必然会望风而降,不战而屈人之兵。”宇文孝伯道。
众位将军也都点头附和。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诸位的想法不无道理。”宇文邕脸色一沉道,“但是朕以为我们不应该立即攻打邺城,邺城毕竟是齐国的都城,城墙坚固,齐国也必定会全力防守,我们不会那么轻易地能攻打下来的。若我们久攻不下,旷日持久,士兵必然会疲劳懈怠,若是齐国的援军赶到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我们对邺城围而不攻,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要先把晋阳攻下来。”宇文邕指着地图道,“晋阳乃是齐国的军事重镇,北门锁钥,齐国现在必然已经派人到突厥请求出兵援助,对于突厥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突厥出兵,晋阳乃是必经之地。拿下晋阳,一来可以阻断突厥南下的步伐,二来对齐国君臣也是个威慑,彻底断了他们寄希望于突厥的幻想。”
“经皇上这么一点拨,那皇上我们对南方的陈国也不可大意啊?”王轨道。
宇文邕点点头,“对于南方的陈国朕倒不是太担心,据前线的奏报,贺若弼和韩擒虎已经成功击退了进逼江淮一带的****,****已经退守到了长江防线。对于陈国已无大忧。”
“皇上,既然南方的防线已经被我们堵死,那我们就必须要先攻打下晋阳,巩固北方防线,断绝齐国君臣投靠突厥的念想,然后再三面合围,包围齐国京师,关门打狗。”韦孝宽道。
“朕要在年底之前拿下晋阳,然后让军队就地休整,再行攻伐大计。”宇文邕最后说道。
高纬率着齐国残军败将回到京师后忐忑不安,犹如惊弓之鸟。李德林便开始招兵买马,几日之内便召集了数万军队。李德林请求高纬亲自慰劳三军,鼓舞士气,并且替他写了份声情并茂的慰问辞,可是高纬来到阵前,看到将士们土里土气的,觉得十分滑稽可笑,“李爱卿啊,你这是从哪里给朕招来这么多活宝啊!”高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高纬的随从也都随着高纬大笑起来,三军将士望着高纬等放肆的大笑,敢怒不敢言,全都垂头丧气。
高纬走后李德林望着死气沉沉的三军将士,不由得深深叹息,默默地注视着西边即将逝去的太阳,“苍天啊,难道你真的要让齐国灭亡吗?”
李德林的心中充满了忧愁和哀伤。
西边的太阳向大地撒去了最后一抹阳光,很快便消失在地平线,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宇文邕则率领着三军将士向晋阳奔去,准备奇袭晋阳,在夜色茫茫之中开始了新的征途。
“皇上,皇上!”穆提婆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宫殿,“皇上,晋阳失守了!”
高纬听后一阵心跳,一下子一个激灵从床榻上爬了出来,“什么?晋阳失守呢?”
“是啊,皇上,晋阳昨夜被齐军攻取了。”
高纬听后面无血色,脸色苍白,“他们的速度好快啊,朕本来打算就算守不住邺城万不得已也能逃亡突厥避难,如今朕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们要把朕往绝路上逼啊,这下可好,朕已经无路可逃了。”
“皇上,如今我们也只有死守邺城了。”
“放屁!”高纬不由得勃然大怒,“死守?凭什么守啊,就凭李德林招来的那些兵马,一个个老弱病残,怎能打得过齐国的十万精锐大军,再说他一个书呆子能敌得过周军那些勇猛的将军吗?朕真后悔听了他的话!”
“周军也实在可恶,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连这个年也不让朕好生过一下。”高纬骂道,皱了皱眉头猛然道:“丞相啊,你准备一下,朕过了年将皇位禅让给太子!”
穆提婆大惊,“皇上,如今你春秋鼎盛,太子尚幼,现在国家危难之际,皇上万不可这么做啊。”
“这也是朕为了救国家社稷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穆提婆愕然。
“当年宇文护率军入侵大齐时,父皇不正是将皇位禅让给朕才保住了国家,躲过了劫难,朕当效仿先祖,希望先祖灵魂护佑,让齐国转危为安。”
除夕夜刚过,高纬便迫不及待地将皇位传给了年仅八岁的太子,自己则当起了太上皇。
宇文邕攻下了晋阳后并没有急于围攻邺城,新年临近,宇文邕命令各路大军就地驻扎休整,同时大肆犒赏三军将士,亲自慰问受伤的将士,令三军将士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