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刚过,宇文邕便加强了对齐国的攻势,陆续攻克了齐国都城邺城的外围州郡,循序渐进按部就班的向邺城推进。
高纬早已吓得方寸大乱,六神无主,召集穆提婆商议逃离之事。穆提婆也对邺城能够守得住持动摇之心,万一攻破了邺城,自己这几年可谓是作恶多端,恐怕是死罪难逃。穆提婆便告诉高纬齐国在北方边境部署了重兵,恐怕逃亡突厥困难重重,再说到了突厥也是生死未卜,不如逃亡南方的陈国。
“逃亡陈国我们可有把握?”高纬担忧地问道。
“皇上,我们先行抵达济州,到了济州在前往徐州,从徐州沿运河南下便直抵陈国京师建康。现在济州,兖州和徐州这一带都在我们的控制之内,我们还是有把握能够逃离的。”
高纬听后便令穆提婆提前准备一番,不得声张,竟然连夜悄悄地逃离了京师。
第二日李德林前往皇宫,但见皇宫内空空如也已经不见皇上的踪影,皇宫内一派狼藉,高纬的寝宫早已人去楼空。李德林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苍白,许久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大齐亡了,大齐之亡非城郭不完、兵甲不多、兵器不锐、山川之不险,而是天要亡齐啊,天要亡齐啊。”
宇文邕正在营帐内和众人商议如何攻打邺城。这时一将军慌张地跑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好了。据城内的侦探奏报邺城传言齐国皇帝连夜逃跑了,如今城内人心惶惶。”
“此事当真?”宇文邕皱着眉头问道。
“暂时不清楚,无法确定。”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宇文邕道,“他要真是逃跑了,能逃到哪里去呢?”
“皇上,无非是两个地方而已,陈国和突厥。据臣推测他逃亡陈国的可能性极大。”王轨道。
“何以见得?”
“皇上,我们攻克了晋阳,在北方边境部署了重兵,高纬是不可能只身涉险的,前往陈国的路途暂时还在他们控制之内。”王轨道。
“皇上,这可是大好时机啊,我们不如趁机攻打邺城,必能一举攻克。”一将军道。
宇文邕疾首蹙额,“不,邺城就先不要攻打了,当务之急必须要擒拿到高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的话将会后患无穷,即使收复了齐国,要是高纬逃亡在外,齐国也是不得安宁。”
“皇上深谋远虑,臣等佩服。”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于将军你率一万大军向北进发,虽然高纬逃亡突厥的可能性极小,但是我们也不能麻痹大意。令北方边境严阵以待,就近搜索一切可疑人员。既然他最有可能逃亡陈国,朕就亲自率大军追赶。杨将军,你就率军昼夜驰骋先行赶赴到徐州,切断高纬的逃亡道路。朕在其后追赶,令他措手不及,无处躲藏。”
高纬一路颠簸地逃到了济州,好不容易刚刚落脚歇息一番,宇文邕率大军随后追赶过来。高纬正欲继续南逃,却得知周军已经有大军南下的迹象,看来是去阻断自己的逃路。而济州兵少将寡,根本无力抵抗宇文邕的大军,高纬这才醒悟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以至于自己大难临头。
想到自己前途凶险,高纬终于坚持不住,放肆大哭。
“想不到齐国还是败在了朕的手里,朕是大齐国的千古罪人啊。”高纬痛哭道。
“皇上,周军并未赶到,当务之急是我们要马上逃离济州。”穆提婆急忙劝道。
“周军已经从南面绕到了徐州,我们还有逃亡的可能吗?”高纬绝望地问道。
“皇上,我们可以前往青州,在青州我们可以乘船从海上逃离陈国。周军万万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做的。”
“好啊,真是上天怜悯朕啊,朕都没有想到,爱卿果然不愧是朕的丞相,这是我们最后的杀手锏了,但愿我们希望不会落空。”高纬高兴地顿时有些手舞足蹈。
高纬听后绝望的眼神中顿时亮了起来,忙令人准备出逃到青州,然后渡海南下。
但愿朕能躲过这次劫难啊!高纬忐忑不安地祈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