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约回到府邸在深夜叩响了杨素的寝室,将熟睡中的杨素叫醒。
杨素睡眼惺忪,神情怠倦,杨约又将杨素的侍妾赶了出去。
“何事这么神秘?鬼鬼祟祟的,怎么不能明日再议?”杨素似乎很是不满。
杨约又惊觉地环顾四周,这才悄悄将门窗关好。
“大哥,事关重大,不能不小心翼翼。”杨约接着便将杨广等人的阴谋和盘托出。
杨素也听得胆战心惊,睡意全无,浑身渐渐惊出一身冷汗。
“大哥。事到如今,我们最好早做决策,以解后顾之忧。”杨约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他,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搞不好会株连九族,再说太子已经做了近二十年的储君,要皇上行废立大事,恐怕皇上也难做决断。”
“大哥,晋王早就觊觎太子之位了。如今暗自经营,势力遍布江南,心腹遍布军中。再说大哥,太子定然会对我们杨家无好感,若是让太子顺利登基,仍然会重用高颎,我们恐怕不但无翻身之地,以后还得要如履薄冰的苟活。倒不如奋力搏他一番。”
杨素想起高颎顿时醋意陡升,但他仍冷静地说道;“这谈何容易啊!我虽然记恨高颎,可是现在也无可奈何啊。若是不慎,必然会身败名裂,累及子孙。”
“大哥,凡事都有风险。况且大哥并不是孤立一人,还有皇后的支持啊!”杨约大致将伽罗的情况告诉了杨素。
“大哥,今皇后之言,皇上几乎没有不采纳的,趁此机会,我们应该早自结托,才能长保荣禄,子孙无忧。晋王礼贤下士,声明日盛,躬履节俭,有主上之风,必能安天下。兄若迟疑,一旦太子用事,恐怕祸患才会真正降临我们头上。”
“若是皇后真的参与此事,那对我们便大大有利了。”杨素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凭杨广的一人之言,便贸然将我们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他。”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
“我必须要亲自试探皇后,看看皇后的态度,若是皇后决心已下,那我们只能义无反顾地加入到杨广的阵营中,向太子发难。”
杨素前往仁寿宫借机拜谒伽罗。伽罗似乎也是早有准备,两人谈天说地,不着边际。
“皇后,您和皇上真是好福气啊,得上天眷顾,不但能长命百岁。大隋江山也会基业永固。特别是晋王,不但仁孝,功业也是极天盖地,又如此谦逊,礼贤下士,这实在是大隋之幸,天下百姓之福啊。”
伽罗听后不以为喜,反而脸上蒙上了一层忧伤。
“杨爱卿啊,阿麽越是才华横溢,聪敏有智,越是危险啊!毕竟他只是一个晋王!”
“皇后,晋王得天下赞誉,怎么会有危险呢?”杨素故意说道。
“功高震主,兄弟反目的事发生的还少吗?”伽罗哀伤道,“我现在虽然还在世,但是本宫也预料到了阿麽的下场。他也许不应仅仅屈尊一个晋王。”
话已至此,杨素怎敢再接话,三言两语便退出宫中,杨素深嘘一口气走出仁寿宫,步履矫健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伽罗默默地望着杨素的离去,微微露出了笑容。
通过这次谈话,杨素与伽罗结成了同盟,共同对付太子和高颎。
大隋的政治舞台掀起了一场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深夜,伽罗派人来到杨素的府邸,当然带来了无数的金银珠宝,杨素大喜过望,当即表示任凭皇后驱使,愿效犬马之劳。
待使者走后,杨素望着这些金银珠宝,沉吟不语,半晌才语杨约;“二弟啊,你要知道现在我们是上了贼船,能否安然无恙,永保富贵,全凭我们的努力了。这是一场更残酷的战争,丝毫不亚于战场杀敌。唯有全力以赴,才能活命。我和晋王不宜经常聚在一起,所有的事就由你和宇文述单独联系。”
杨广得到杨素的确切答复之后欣慰而又欣喜,当即大摆筵席和心腹同贺,醉眼迷离中,他似乎看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上那令人垂涎的九五之尊。
君临天下的感受一定不同凡响,本王一定要走到那一天,切实的感受那荣耀和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