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祎自从从外婆家回来之后,变得越来越忙了,以前是下午五六点就下班了,最近有时候若然都躺下了,喻祎才满脸疲惫的回来。回来之后洗完澡画都不多说几句倒头就睡。本来若然想问问他爸妈的事情怎么样了,看他这么疲惫都没好意思问。
“洗澡水放好了。”这天喻祎回来的时候若然出乎意料地,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床上看书。
“你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晚?”喻祎解开领带。
“不想睡。”
喻祎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若然端了一盘子土豆烙饼过来,外加一杯牛奶,“今天跟冯妈学做了这个饼,来尝尝怎么样?”
喻祎拿起一块咬了一口,“你做的?”
“怎么样?”
喻祎点了点头,“不错,外酥里嫩。
他可能是真的饿了,一会儿就把一盘子的饼吃了个干净。
吃完拿了张纸擦了擦嘴巴,“说吧,要我做什么事?”
“没有啊?”
“那你今天怎么那么殷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就是看你最近每天下班很晚,很辛苦,才想着做些宵夜给你。”
“真的没有别的事?”喻祎眯着眼睛看她。
“不相信就算了。”若然愤愤地躺下来。
这天,若然突然接到阿莉的电话,说那位老人又来了。若然赶紧让阿莉稳住他,让他先别走,在学校附近等一会儿,这边让老罗开车载她过去。
一到学校,阿莉说已经走过了,不过这次老人留下了地址。
若然拿过地址一看,在城南,她激动地抱住阿莉,吩咐老罗开车现在就去。
老罗这时候却反对了,因为这个地方有点远,而先生吩咐过带若然去除了学校和商场以外的地方都要电话请示。
打电话过去,那边却迟迟没人接,若然急的团团转,她害怕今天不去明天又会白白地错过了这个机会。又打了好几次,还是没人接,只好让老罗先带她去,回来的时候再跟他讲。可是老罗却拒绝了。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顽固呢?”阿莉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数落起来。
“小姐,这是先生的规定,谁都不能违反。”老罗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要是平时就算了,今天是真的比较急啊。”
“小姐,真的不行,先生的规定谁都不敢违反。”
阿莉还想再说什么,若然拉住她,“别难为他了,我们自己打车去吧。”
老罗拦住她,“先生说不准你到处走。”
“我是和你们签订了协议没错,但是并不是签了协议之后就没有人身自由了。”她拉着阿莉,绕开老罗。
两个人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一听她们要去的地方,就扔下一句‘不去’一溜烟开走了。
“奶奶的,拒载!我要投诉!”
又问了好几辆都说太远了不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到一辆愿意去的出租车。
刚上车,喻祎的电话来了,她一看是他的电话,立马按掉。今天谁都不能阻挠她。
阿莉刚开始还不错,拿出手机游戏出来打,可是过了好久还没到,两个人都有点不舒服了,阿莉脸色蜡黄,像是要吐的样子。车子里的气味有点差,司机却没感觉。
两个人又坚持了一会儿,感觉马上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司机终于说到了。
一下车两人就脚软地要蹲下,阿莉赶紧说这时候不能蹲,只好扶着膝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阿莉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
纸条上写的地址离下车的地方还很远,两个人只好慢吞吞地互相搀扶着走,因为刚才晕车,两个人现在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似得。
两个人问了个路才终于找到对的方向。若然突然感觉他们两个人特别滑稽。
这是一个小区门卫的地址,直到若然到了那个小区门口才知道。若然问是不是这个门卫老大爷,阿莉点了点头。若然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紧紧盯着这个花白的老人,努力想从他身上找到爸爸年轻时候的影子,是的,个头很像,脸型也是。
老大爷看了看他们俩,认出了阿莉。阿莉跟他说这就是他要找的童若然。
若然站在旁边,手心直冒冷汗。这就是我的爸爸了,我失散多年的爸爸.....她眼睛蓄满泪水,瞪得老大,她想仔细看看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快去啊。”阿莉推了推她。
她向前迈了一步,感觉自己的腿更软了。
“爸!”她激动地喊了一声,过来过去的人都纷纷回头看。
门卫大爷一把扶住她,“姑娘,我不是你爸,我没生过女儿。”
“那您为什么到学校去找她?”阿莉一看情形不对,赶紧上前。
“说来惭愧,我和你爸爸妈妈是同学,在你爸爸追到你妈妈之前,你妈妈是和我谈恋爱的,后来分手之后我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可是她已经结婚了。”
“那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呢?”若然问。
“前几年你妈妈给我寄了一封信,我一直珍藏着。那天在报纸上看到寻找父母的启事,我一看到你的照片和你妈妈刘美珍的名字就知道是她的女儿在找她。我去找你是想看你一眼,怀念怀念你妈妈.......今天看到了,你跟你妈妈不太像,跟你爸爸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您找我就是为了看我一眼,怀念一下您年轻时候的女朋友?”若然简直不敢相信,希望又破灭了。
“不过看你找你妈妈也是很着急的,也不能让你白来,我家里有一些你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等下班的时候你们跟我回家拿吧。”
两人只好跟这位大爷坐在门卫等下班,门卫大爷给她们讲了很多若然妈妈年轻时候的事情,这些都是若然从来没有听过的。
“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也说不上多漂亮,但是就是那沉静的气质,让人一看就舒服。”老大爷打量了一下她,“你虽然长得不像你妈妈,但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你妈妈的影子。”
“我妈妈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想去新加坡?”前男友应该知道自己女朋友最想去的地方吧。
“新加坡....”老大爷想了一会儿,“这个我不太清楚,当年的事情很多都忘了。”
“那您知不知道我爸爸妈妈去旅游去的是哪里?”若然不死心。
大爷摆摆手,“我哪里知道?她和老公去哪儿玩怎么会告诉我这个前男友?”
若然和阿莉坐了一会儿,大爷絮絮叨叨没完,原来不仅中年妇女有更年期,老年妇男也会有。
好不容易等下了班,老大爷慢慢遛着回去,差点没把若然和阿莉急死。好在大爷家也就在这个小区,两三分钟就到了。
大爷估计就一个人住,家里乱得不成样子,让若然和阿莉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等,自己去屋里找相片。
“喏,就是这些,当年中学的证件照,后来被我撕下来了,还有这张是和你妈妈谈对象的时候你妈妈给我的。”
若然接过这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妈妈微笑着,看向镜头的眼睛沉静深邃。你现在在哪里呢,妈妈。若然在心里默默地问。
“呀,你家喻大大打电话过来了。”阿莉看着手机上的一个未接电话说。
若然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手机上有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你在哪里?”喻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去接你。”
若然把地址告诉他他就挂了电话。
他们俩在路口等了很久,喻祎的车子才来到。
“我们都快被蚊子咬死了。”阿莉爬上车。
若然不敢坐副驾驶,跟着阿莉坐在了后面,喻祎一句话没说,后视镜里的脸阴得像臭水沟。车子开得飞快,若然紧紧抱住阿莉,生怕一转弯甩出去。
“喂喂喂,你开慢一点好吗?后面有俩孕妇呢。”阿莉抱怨。
喻祎没说话,速度稍微慢了一点。
天色渐晚,木马的电话也来了,喻祎先去了木马家先把她放下来。才开车慢悠悠地回家。
若然坐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心里想这次完了,非得被训不行。
车子停到车库门口,喻祎把若然揪了出来,若然看着他的脸色一阵害怕。老罗默不吭声的走过来把车停到车库去。
“你弄疼我了。”若然说。
喻祎不理会,拎着她的衣服就上了二楼,冯妈看着他们,没敢说话。
喻祎一把把她扔在床上,脸重重地撞在被子上。
“你疯了吗?”她捂着肚子,“我还怀着孩子呢!”
“你还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啊?”喻祎一拍桌子,表情狰狞,“你要是在意这孩子,就不会卧床刚下地就跑出去疯!”
“我没疯!”
“你自己到处跑,有考虑过这个孩子吗?”
“我怎么没考虑过?我是他妈妈没错,但是我也要找我的妈妈。”若然鼻子一酸。
喻祎做了下来,点了一支烟。
“你现在抽烟又是对孩子负责了吗?”
喻祎冷笑了一下,“**以为你是谁?”他吐出一个烟圈,“你不过是卖肉的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