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在伴娘团的百般的刁难之下,回答正确了所有问题塞了红包开了门。童年冲进内室,一把抱起若然,在即将出门的当口低头轻轻地在若然耳边说了一句,“你今天真美。”
伴娘伴郎们一看新郎的小动作,纷纷起哄,在大家的簇拥下,两个人坐上车,前往举办婚礼的教堂。
一路上微风拂煦,阳光普照,童年一直紧紧地握着若然的手,像是若然跑掉似得,车把手上的氢气球在车子旁边飘来飘去,童年看着气球说:“我先在的心情就像这个气球一样.....真像做梦。”
童年把若然从车上打横抱下来,宾客都已就位,看到新娘新郎到场纷纷站起来欢呼鼓掌,若然在阿莉的婚礼上经历过这种场面,没想到轮到自己了,竟然有点紧张。
本来按照惯例,女方的父亲要亲手将新娘交给新郎,但是若然的父亲不在,只好由外婆代劳,外婆七十多岁了,腿脚不是很灵便,但是还是精神抖擞地挺直了脊背,扔掉拐杖,挽着若然的手把她送到红毯尽头去。
若然踏上红毯的那一刻,才突然清醒,不是说以前她都是迷糊着的,而是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面临着新生,她低头看了看努力把步子迈稳的外婆,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在红毯尽头的,就是今后将托付终生的人。她突然有点舍不得,原先她很不能理解那些女生出嫁的时候哭哭啼啼,现在她终于了解了,只自己亲身经历,才能理解心中的这份不舍。
外婆将她的手交给童年,这个男人也紧张地手心都是汗,他把若扶上台,并小心地注意后面拖着的裙摆。
司仪说些什么若然完全听不进去了,因为这时候突然想起了喻祎,想起了喻祎和股东女儿的订婚典礼上也是这样的场景,在男女交换戒指的时候,他跑下台拉起自己就跑。她下意识地看向宾客席,环视了一圈之后有点失望,他恐怕并没有来.....
“.......你愿意吗?”司仪问。
“我愿意......”童年说。
“请问新娘童若然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童年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他,呵护他,并忠诚于他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他,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愿意.....”若然也回答。
“好!现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童年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给若然戴上,接着若然也准备从手指上褪下事先准备好的戒指,可是直到这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指上并没有戒指!
她明明记得上车前戴在手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脚下的地面,没有!完了完了!
司仪一看就是那种头脑灵活的,“看来新郎的戒指有点调皮呢,新娘估计是收的太严实了,结果自己都找不到了,大家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宾客都被司仪的幽默逗笑了.....
大多数宾客还好,可是以及更有一部分宾客开始窃窃私语了,童年的爸爸妈妈在台下也满脸紧张。
“在这里!”旁边伴娘群中的一位伴娘突然挺身而出,从她的裙摆下面找出了戒指,递给她。她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那位伴娘一眼。伴娘群中的女孩她一个都不认识,都是童年请来的。
女孩把戒指递给她之后,在她耳边低声地提醒:“你偏台了。”随即把她往旁边拽了拽。若然心里感激地不得了,她正想跟这个女孩子说声谢谢,谁知这个女孩子却莫名其妙地使劲踢了若然正前面的舞台凸起一脚。
若然正奇怪,只听“哗”地一声,不知怎么回事,只听下面的宾客一声惊呼,她就被什么东西压在了下面。她感觉到背特别疼,喘不过气来,童年在她旁边叫喊着,搬着她背上的东西。她看到自己白色的婚纱上已经沾上了红色的东西,是血吗?她想。
“既然我得不得的东西,谁都不能得到!”应该是那个女孩的声音,若然的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开始费劲起来,嘴巴里甜甜的。
“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我该得到的东西?年年,她现在死了,我们能继续在一起了.....”女孩的声音不断传进她的耳朵。
女人,真是可怕啊.....若然渐渐地睡了过去,女孩的歇斯底里,童年的呼喊,她渐渐地听不到了。
喻祎被吵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书房睡着了,他看着桌子上亮着的手机,23个未接来电,都是阿莉的。
打过去,阿莉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终于接电话了,若然她.....出事了.....”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手机从手里掉到了地毯上,若然出事了,他捡起手机再次确认了来电,没错,是阿莉的。
他顿时感觉全身无力,自己以为这辈子即使得不到她,知道她幸福也就够了,谁知道连这点奢望都不能满足。
外婆也昏迷三天了,若然被水晶灯砸在下面的时候外婆当场晕了过去,医生说是惊吓过度所致。阿莉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她死都没想到,婚礼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据说那个女孩是童年的前女友,当年分手之后一直想借机复合,但是都被童年拒绝了,实际上这个女孩从小就有间歇性精神失常的毛病,不过长大之后就慢慢变好了。这次来做伴娘也是自告奋勇,而且带了所谓的男朋友来,说是想亲眼看着童年结婚。童年当时也很欣慰这个女孩能放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谁知这个女孩竟然是抱着别的目的.....
医院方面已经证实了这个女孩并没有所谓的精神病,并且整个谋杀,是的这已经算是谋杀未遂了。整个谋杀都是有策划的。先是借机拿掉若然套在手指上的戒指,然后借若然找戒指的当口把戒指还给她,趁机踢动舞台前面早已设置好的机关,上面挂着的水晶灯就会真准确地砸到新娘的头上。
不过幸运的是,新郎新娘走上台的时候并不是站在正中的位置,虽然那个女孩提醒了若然并拉了她一下,但是还是有点偏。导致水晶灯砸下来的时候有一半是砸在地上的。
可是即使这样,若然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抬到手术室的时候,若然的背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扎的伤口,医生光是挑出伤口中的碎玻璃就用了好几个小时,不仅这样,医生检查之后还发现若然的还有内脏出血的情况.....
手术分了两次进行,虽然是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外婆和若然都在昏迷着,童年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
他不断自责,念叨着自己害了若然,一会儿不断地说为什么但是没有冲过去护住若然,为什么梅雨察觉那个女孩带来的危险。一会儿有站起来,咆哮着要去杀了那个女孩......他眼窝深陷,满眼血丝,像是在赌场混了几天几夜的赌徒,要不是爸爸妈妈拉住他,估计他早就冲到那个女孩的家里去了......
阿莉从病房出来,童年还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他看了阿莉一眼,“咚”地一声跪在了她面前,“都是我的不对,让外婆和若然受这种苦,给我一刀吧,求你了!”
阿莉痛苦地看着他,她现在是恨着这个男人的,若然一个蹦蹦跳跳鲜活的生命,还有外婆,现在都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现在她已经没有精力来训斥任何人了.....
她掏出手机给喻祎发了一条短信:若然和外婆都已经昏迷四天了......
喻祎正在开会,手机叮的一声,一条短信跳出来,他看了一眼,“散会......今天就开到这里.....”
公司的人最近都在议论喻祎的失常,平时颇严厉的喻总,最近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脸色也极差,大家都在猜测喻祎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不过喻家老太太一死,喻夫人也走了,应该没有什么故好变。
喻祎躺在皮上,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这个女人,就是不听话,要是她和自己在一起,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冰冷的中午,车子外面是冬天的寒风在每一个路人身上强取豪夺。自己并不害怕冬天,从小坐在车里就没害怕过。他冷漠地看着街上的行人,这些平时趾高气扬的行走的人,现在缩得像一只只虾米,恨不得把头埋到衣服里去。这种优越感让他的自信心膨胀到极点。前面开车的老罗一脸严肃,每到特别寒冷的天气,喻祎都要让老罗开车带他到市中心一圈又一圈地逛。
直到他看到了这个女孩,他让老罗把车停在路边,老罗以为他要下车,连忙下车准备去开门,谁知却被他制止了,“别下去,就在这里看着.....”
老罗看向喻祎看的方向,有一个女孩,正摇摇欲坠,就快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