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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醒着(6)

“好久不见,戴叔叔。”

“你们似乎聊得不太愉快?”

韩阿姨接过孩子,熟练地抱在怀中:“相反,我们很愉快。”

我终于明白那眉宇间的柔和源于何处。

四年了,整整四年,原来她早已组建新的家庭,做了母亲,我却浑然不知。

可笑之处在于,我居然还妄想以己之力让她和屿叔复合。只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和屿叔在一起,而让我彻底坦然,不会让我产生任何痛苦或者占有欲的女人。

毕竟,当我未走入这个家庭时,她已先到。

韩阿姨的再婚让我震惊,也彻底击垮了我的全部计划。而致命之处在于,她向我抛出的事实让我再也无力争取任何——如果不是对我有所顾虑,屿叔当年绝不会劝韩阿姨放弃腹中的胎儿,假如之后韩阿姨不是为了逃避而离开家,他们之间的感情也绝不会发展到后来那步田地。如今他又收获了一份新的幸福,我又怎能打破?

——我在勉强维持着自己所剩无多的理性。更多的时候我是疯狂的,那源于内心深处的矛盾。我开始无休止地指责自己。如果愚人节那天我没有开那个玩笑,也许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合法的收养关系,而它会保护我,在他重新陷入爱情时像个真正的女儿一样,用哭泣和争执宣泄不满。

我开始尽量减少回家的次数。期末,在考完最后一门之后,我病得人事不知。再次醒来已是在家中的卧室。我用胳膊撑起自己,头还是晕。倚着墙,我一口接一口地喘息,卧室外面隐隐传来屿叔和一个女人的谈话声,我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林紫苏。听语气,他们似乎闹了什么不愉快。门被打开,屿叔走进来,他原本还微有些阴沉的神情顿时变得柔和。

“醒了?”

我想说话,但一口痰卡在了嗓子里。用力地咳嗽了几声,还未说话,他又开口了。

“病毒性感冒转肺炎,你这孩子……”他用行动代替了语言,伸手在我前额拭了一下。掌心温暖干燥,像是专门为吸收我内心所有湿漉漉的阴暗青苔而存在。

他在我的背后塞了一个软枕。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自己满是淤青的手。他挨着床沿坐下,试探着将我揽进怀里:“生了这么大的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进了大学,就该学着报喜不报忧……”我的气息不足,声音也很微弱。

“这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对我一个人实行全面的信息封锁了?”

我吃惊地望着他,不知道这句话又将指向何处。他用力揽了我一下:“要知道,为人父母最怕的,就是有一天不再了解自己的孩子。所以,别总是让我担心得后知后觉行吗?”

“嗯。”

他沉默下去,许久又说:“或许……我和你的林老师……并不是太合适。”

我是如此惊愕以至于一时失语,他继续说:“你说得对,你的韩阿姨的确最适合我……可她已经结婚了,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前段时间……也见到她了。”

“你也见到她了?”屿叔很意外,“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她告诉了我很多……过去的事。”

屿叔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继而又变成了恐惧,那些由前尘旧事编织的愁云正在从远处缓缓聚集而来。他抓了一下被单,紧接着把头侧向一旁。为了和他离得更近,我把身子微微前倾离开枕头:“如果不是韩阿姨,我大概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为我受了多少苦……”

他的声音平静低沉:“这和受苦没关系,与高尚更不沾边,”他舒了口气,“假如必须要舍弃其中一个,想必任何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可你放弃的是自己的孩子!”

“那时还只是个尚未成形的胚胎,”他转过头,微微笑着,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是那么温柔,“再说,你也是我的孩子。”

他的话语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相反却令我更加沉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想……”

“不!”我用尽全力打断他,我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一定是再次牺牲。尽管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注意,凭直觉那再次与我有关。如果换做以前,我会用尽一切报答他的恩情,弥补他的缺失。然而如今,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前一次婚姻就是断送在我的手中,还有那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我今生今世无以为偿的,我又怎能允许它的份额不断累加?

“屿叔……一定要跟小林老师在一起……她最适合你,她能……让你很快乐。”

“那你呢?你也快乐?”

我躺下,他要扶我,却被我制止了:“只要你快乐,我也快乐。”我冲着墙,并不是怕被他发现我的哭泣,而是怕仇恨会在脸上得以彰显,哪怕是哀怨也不行。我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憎恨自己去找过韩阿姨这一事实。假如没有我的自以为是,那些尘封已久的真相也不会在此刻成为我坦陈内心的阻碍。可是,如果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制止了屿叔的婚姻,我会变得更加罪无可赦。

那天,屿叔在我的床边坐了很久,但他什么也没说。几天之后林紫苏来看我,她和屿叔似乎又恢复了以往。

年夜饭是在林紫苏家吃的,一大桌子人围在一起,屋顶的吊灯和饭菜的热气混合形成那种在贺岁广告里常见到的其乐融融的氛围。大概是谁提前打了招呼,家里没有人问起我的身份。可在这个血缘与亲情扭结成的环境中,我仍旧像个异类,一个需要极力掩饰自己异样的异类。

上元灯节未过我就匆匆回到学校。日子很忙,我的生活却仿佛多了一个期待。我在随时等待屿叔向我宣布再婚的消息。毕竟作为女儿,我已经首肯了这段崭新的感情。

考研结果很快出来,宋雨征榜上有名。

在那个有阳光可是寒冷依然的初春下午,他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面。从我这边看过去他的全身都被一个明亮的光圈包围起来。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叠了几折的纸递给我。“小Case,说到做到。”他还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边说边把头转向一边,背微微驼着,双手插在口袋里,对一切都充满不屑。

他要了一间迷你包房,一张沙发仅够我们两人容身,七八瓶开盖的啤酒在小茶几上一字排开,喷洒的白色泡沫又变成酒,倒映着从天花板落下来的灯光。

连唱十几首歌后,他的嗓子里已经有了拉风箱一样的声音。他意犹未尽地向后仰倒,身体的重力把皮子沙发压出了一圈并不耀眼的反射光。他的四肢完全伸开,白色T恤在他的胸口下面皱起来,肩胛骨部分的布料完全紧绷,勾勒出他肩膀旁边的小凹陷。他望着天花板许久,忽然叹了口气,把脸转过来,在他笑的时候,眼角下面起了小小的皱纹。

他握着麦克风,晃了晃又递给我,从桌上拿起一瓶啤酒,自顾自地喝着。

我靠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宋雨征坐下。他的眼睛红红的,喘气的声音也变得比平时要快。我知道他彻底醉了。

他的嘴里在不停地碎碎念,很迅速,也很模糊,其中夹杂着喝醉之后常有的笑。我说了很多类似于“加油”、“未来一定会更好”的话。我是为他高兴,真的高兴。我总心疼他走了那么多弯路,而且每一条弯路又几乎都是他用尽全力拼搏来的。

我说这些时他并不多言,只是点头,甚至连呼吸都故意压低了。然而就在我说完之后,他借着酒劲儿环住我的肩膀,脸离我很近:“你想好了么?”他的声音很轻,嘴角扬起,像在开玩笑。

我推开他:“我给你倒杯茶。”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嚷嚷。尽管冷气开得很足,可他还是出了很多汗,皮肤又潮又冷。

那天我对他说了很多话,什么都说了。本来以为他会特别震惊,谁知道听完以后,他只是淡淡道:“从他因为找不到你而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时我就知道,你俩比别人都要相依为命。”

从KTV出来之后已接近晚上十点,宋雨征醒酒大半,执意送我回校,我回绝,独自一人顺着街道走回学校。

北京的白天远不如夜晚那般热闹,当夜晚来到的时候,那些白天埋头于办公室和写字楼的机器人,脱掉了金属的伪装,露出最活色生香的本尊,鱼一样地穿梭于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声色犬马。

我还记得电话铃响起时身边的那棵梧桐树。它很高大,树干很粗壮。可表面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窟窿与伤口。它活不长,至少,总会死去。

“汀汀吗?”

“是我。”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我也不知道。”

“有件事,我得跟你谈谈。”

我屏住呼吸,像在等待终审判决。

“我和……如果……”不知道在这个停顿中他是在迟疑还是羞赧,但他很快就用那种一如既往的平淡语调说了出来,“如果没有什么变化,我……准备过段时间和紫苏结婚。”

片刻之后,我笑了:“真好,屿叔,我一直都在等这天。”话音刚落,我就被语调中那种恰到好处的平静和欣喜震惊了。

——写到这里,我忽然有些迟疑:是不是我的记忆力出了什么问题?那天晚上,当得知屿叔即将结婚的消息时,我果真是那么平静的吗?是不是,当人过于回避一件事的时候,记忆也会忍不住跳出来帮你做些篡改?——当然你大可忽略这些疑问,因为它们不过是一种艺术手法。我的记忆力不会出现任何偏差。

不会出现任何偏差。无须怀疑,一定是这样。那个夜晚我的确跟屿叔打了接近十分钟的电话,在此过程中我表现得很平静——值得强调的是,这种平静没有假装,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喜悦一同呈现在他面前。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高兴。”当我坐在宋雨征家里的沙发上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之后,他如是问我。

他完全醒了酒,穿着白色棉布汗衫坐在床上。挂掉屿叔的电话之后我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打车来到他家。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我的痒痒,否则我怎么会笑了一路呢。

“真的,我不明白。”他的神情很严肃。

“没什么不明白的。”我边说边又大笑起来,“雨征你要知道,我拖累了他十几年,他和韩阿姨的感情破裂是因为我,孩子没了也是因为我。是我害他差点儿就永远坐在轮椅上,一辈子不能出庭。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些难关,我又跑到北京来读书,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家里……这些事当中任何一件都能让我负罪终生,还也还不清。现在他结婚了,至少以后家里会有个女人给他洗衣做饭,既不用叫外卖也不用把衣服送到洗衣房了……其实我觉得挺安慰的,就跟我电话里头告诉他的那样,了却我心头一件大事儿,真的。”

“你刚才在KTV里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不是还不知道他要结婚吗。”

“这才几个小时?”他说着就要起身。

“还不到两个小时,你不用出去看表。”

“我去拿盒烟。”不一会儿他就重新在我面前坐下,低着头打开烟盒。

“抽烟多了对健康没好处。”

“这时候也就这能镇住我。”他夹起一根香烟,点燃,烟圈飞向吊灯,又四处逃窜,“是,刚刚我是喝得有点儿高,但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忘了!我还记着你当时跟我说你之所以拒绝我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是因为你觉得叶叔这些年特别不容易,所以你不想结婚,你就想陪着他……”

“这么高兴的日子,雨征你怎么总提败兴的事儿。”我说着就拿起烟盒,取了一根香烟就要点,他攥着我的手腕把香烟一把夺过扔在地上。

“我就是特心疼!”他忽然冲着我嚷了一句。我蒙了,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刚刚在KTV里头说的那些话还没在空气里消磨净呢知道吗!”我觉得他当时肯定特别想抓住我的肩膀摇晃几下,就像小说里的男主人公们一样,可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当时在叶叔的婚礼上我为什么要给你偷糖吗夏汀,其实那时候咱俩都是小孩儿,屁大点儿事儿都不懂,可我就是听我妈说你父母都不在了,我当时就觉得特心疼,觉得自己应该保护你,让你高兴。这就跟个信条似的,这么多年都凿在我心里。进了附中之后我就开始接二连三地交女朋友,最长也不过就两三个月,当时我以为自己跟她们处不来是因为自己没用心,可后来发生了件事儿让我发现其实根本不是我想的这么回事儿。你知道是哪件事儿吗?就是你高二那年,贺多死了之后我回北京,愚人节的时候我想跟你开个玩笑逗乐,结果你就冲我发火了,而且在电话里边哭边骂我。当时我就被吓傻了,毕竟贺多那件事儿你都没这么生气过。哭完之后你就跟我说起你跟叶叔开的那个玩笑,你说那个玩笑差点儿毁了他,可你不敢告诉他,因为你怕他不原谅你了。听完之后我什么都没说,其实心里疼得要命。我在心里想这姑娘心里估计得藏不少事儿,结果就这么一个人扛着,多难啊……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必须得跟你一块儿扛,至少得让你扛不住的时候有个哭的地方……”

“我一直都想当艺术家,我觉得那样很酷,画展那段时间我一天就吃一包方便面,住地下室,但我觉得特充实。可是为了你我决定去考研,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有安全感,让你彻底安定下来。所以刚才你拒绝我之后,我觉得特伤心。可是等你告诉我,其实你不跟我谈恋爱是因为叶叔的时候,我忽然又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一直跟个跟屁虫似的,跟来跟去也不知道你心里真实的想法……跟你告别这两个小时我都想好了,只要你心里的想法不变,我就绝对再不跟你谈恋爱这档子事儿。我告诉自己当以前那个宋雨征挺好,替你扛事儿的也不一定是你男朋友是吧……我好不容易想通了你就欢声笑语地告诉我……我特心疼你知道吗!”

他平时很少长篇大论,读小学那会儿他学习好,有一次拿了全年级第一,在家长会上谈心得体会时,他说了五句话就下来了。可现在我忽然觉得,他寡言少语了那么多年其实就在等着对我说出那番话。它就像刀,寒光闪闪地冲着人心窝子一通狂戳,血光飞溅也是血肉横飞,可刀刃上又偏偏蘸足了炼乳和蜜糖。

“我不是不想哭,也不是不难过,”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和身体保持相同的频率颤抖,哪儿来的一股劲儿让我的鼻腔被压得很酸,“只不过除了高兴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情绪是合法的,我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不能拒绝?”余光里我看到宋雨征的手掌打开最终又紧紧地攥了起来,我甚至听到他的骨节发出的“咔吧咔吧”的声响,“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你不希望他结婚,你想自己陪着他?”

“我说不出口。”

“这很难吗?”

“我没资格说这种话。”

“可你是他女儿——”

“我根本不是他女儿。”

一些不受控制的音节从我的嘴里呜咽着发出来,分贝越来越高。我以为只是从嗓子里发声可是我的整个胸腔都被震得发麻,就像从身体深处传来。然后我的肩膀被用力握住,压着我肩胛骨的指肚在微微颤抖,而那股力量就像电流一般迅速从肩膀向四肢和头顶闪过,我的身体软得像是没了壳的蜗牛般迅速向前倒去。

宋雨征紧紧搂住我,他那瘦得皮包骨却很有力的胳膊环在我的背上,而那根凸起的臂骨就像硌在了我的哭穴上。“其实他这么多年根本没把我当女儿,哪有父亲从来不跟女儿生气的,我给他惹了那么大麻烦他还反过来安慰我……从我进了初中开始身边就总有人跟我抱怨爸妈理解不了他们……可他就那么理解我,那么懂我,怎么可能啊雨征?”

“你肯定想偏了,想想他多疼你——”

“我觉得他一点儿也不疼我,他就是还债……他一直不给我改姓,也不让我叫他爸爸……他就是怕改了以后我会用女儿的身份阻拦他再婚,肯定就是这样……”

你从不知道我说过这些话的是吗屿叔,如果你听到或许早就伤心欲绝了。

当然或许你只是付之一笑,将这一切当成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毕竟我之后当着你的面说出的那些话,句句都要锋利过在宋雨征面前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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