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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醒着(7)

原谅我吧屿叔,其实我明白你,你背负那个十字架太久了,那上面的刺与钉子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你的皮肉,你不是拔不出,而是不想拔。我不是想曲解,更不是要在宋雨征面前诋毁你,只是因为我忽然发现你出于对我以前家庭的尊敬而定下的规矩、那些曾经被我拿来跟别人炫耀的规矩如今居然成为了我阻拦你结婚的理由与屏障——我有资格做你的女儿吗?我为你带来的幸福多于麻烦了吗?既然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你像父亲一样为我舍弃来之不易的幸福?

荒谬之后渗透的悲哀让我不得不将这一切归为你的刻意。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让自己好受一点儿,于是选择了最蠢的曲解和仇恨。我对着宋雨征哭哭笑笑,而他自始至终都搂着我。当天夜里他把自己的床让出来,抱着毛巾被独自睡在客厅。

清晨当我醒来的时候,“嗞啦嗞啦”的声响伴随着油烟的香气在空气中飞舞。鹅黄色的阳光让那间破旧狭小的厨房变得很温暖,蒲公英似的飘散开,若有若无。平底锅里,两只鸡蛋表面在不断地蹦出小泡又不停地破碎,而宋雨征正试着用木铲子将它盛进盘里。他弯着腰,头低在抽油烟机下方,腰间的围裙看上去有些滑稽。

端起盘子时他看到我。“睡得好么?”他问。

我挤出一丝笑容,他像个长辈似的腾出手拍拍我:“什么都先别想,吃饭。”

“雨征,”我顿了顿,“其实我早该答应你。”

“我早说过,就算不是你男朋友,很多事儿也一样能替你扛。”

“可我是真想找个男朋友。无论带我走出这段日子还是别的,我都觉得……你明白。”

宋雨征久久地注视着我,终于笑了:“夏汀你看,这小屋像不像个家?”

我在学校住到宿舍楼被封。在给屿叔发了一条“假期接了新本子,大概要忙上几个月”的短信后,我拖着行李搬进了宋雨征的住处。

宋雨征租的房子离美院不远,那是一片颇有些年头的居民小区,掩映在一片绿树之间。北京的夏天酷暑难耐,租来的房子又没有空调。溽热的风吹在皮肤上就起了一层腻。桌子正冲窗户,写不出来的时候我就望望窗外,抑或打量四周。偶尔有流浪的幼猫出现,在楼道里蜷缩着哀叫,我会拿着饼干喂它。

整个假期我都活在稿子里——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剧本可写呢,只不过是不停地写些不着四六的文字罢了。安心,更重要的是忘记——从这方面来说,读文科实在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当你一心一意地沉溺时,便会忘记生活中发生的所有,像经营生活似的构建文字世界。

但我偶尔还会给屿叔发条短信,编造自己的近况,并且在最后写一句“我还在忙,不用回复了”——其实是怕他忽然回了什么能让我心软心颤的话。他的话中不带刺,却带钩,像雷达与探测仪,轻易便可将心中最触碰不得的地方挖掘。

那时候我还没有决定彻底不回家——我不过是想通过减少和屿叔的联系来稀释他的再婚所带给我的打击,并且在慢慢走出来之后同他和林紫苏保持礼貌疏离的关系——这样表面的平静持续到那个夏天结束,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时我意外地接到了他的电话。“我们都很想见见你,待一个周末,不会耽误你太久。”他的语气中居然透着商量与恳求的语气,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而“我们”这个词所透露的信息是,他们结婚了,至少,住在了一起。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宋雨征:“我好得差不多了,刚好去检验一下。”

“你这是去自虐。”他这么说。

宋雨征的话终于得到了印证。在踏进小区的那刻我居然闻到一股新生儿的味道,像是棉布与乳臭在不开空调的屋子里发生的化学反应。

九月,天气转凉。小区湿漉漉的灰砖地面上还铺着几片渐黄的秋叶,四周空无一人,可那乳香偏偏一直不散。它和空气一同在我的周围环绕,让我错觉自己是追逐着这股气味寻到的家门。伴随着那股气息我甚至听到婴儿的笑声和啼哭声,这个略带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小插曲着实将我故作平静的心搅成一锅烂粥。

电梯打开,我看到那扇熟悉的褐色防盗门,那股乳香也随之浓烈,我甚至看到白色气体从门缝里飘出。我掏出钥匙,却又怕开门后见到乳香的来源,于是只得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太阳偏西,光线照穿玻璃,落在身上,又向更远处投下浅褐色的影。

门开时我吓了一跳,那响声实在太大,似乎要把门把扭断。再然后我就看到穿着我送的粗线毛衣站在我面前的屿叔。我用极短的时间考虑如何展现一个因为工作许久未回家的女儿形象,我甚至在想是否该肆无忌惮地扑进他怀里。

思考所产生的空当无疑会让气氛尴尬,但好在屿叔用一个拍肩并顺势将我揽住的动作以及一句依稀听出感慨的“终于回来了”补齐了所有空缺。

我随他进屋,坐在沙发上。“忙得连家都不认得了吧?”他问。

“我——”

“再忙也得抽时间回来看看。”充斥着商量的口吻让我充满了负罪感,如果是命令或许能让我好受些。我点点头。家里没有任何新生儿的迹象,扇动鼻翼,甚至连那气味也没了踪影。我松口气,暗笑自己神经敏感。

屿叔像以前一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并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我,一个嘴角微微向上翘着。这种情境下的沉默并不尴尬,相反却能让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假装一切都没发生。他,我,这个家,一切还是老样子,我们是两个人,我们的家也是两个人的家。可是,把目光移向周围后,我的思维却瞬间跳回现实:家的布局没变,但却添置了很多物件儿。我和屿叔挑来放在电视机旁的那个褐色长颈花瓶被换成了水晶沙漏,连沙发套也是新购置的。

“果然是对这个家越来越陌生了,每次回来都得重看一遍。”尽管进入大学后父母都会用类似方式表达不满,可我总觉得他的话语中带有明显的试探。

“是这个家对我越来越陌生了。”我若无其事地玩着文字游戏。

“自己的卧室总还能找到吧?”他笑着添水,把杯子推到我眼前。

“家里好像添置了不少东西。”

“都是紫苏买的,我平时忙得根本没时间顾及这些。”

“她不上班么?”

“前段时间辞职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能胜任记者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兴趣也过了。”

“她去哪儿了,现在?”

“超市。听说你今天回来,她一大早就去了。”

“哦。”

“你这么忧心忡忡,遇到烦心事了?”

“没有,没有……”情急之下我编了一个借口,“我只是……我只是在写一个剧本……”

他倒来了兴致:“是关于什么的?”

我更加慌张:“是……关于亲情的。”

“说来听听。”

“其实屿叔你不用迁就我的话题……”

“我是真的想听。”

他的目光充满期待,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我写了一个女孩,因为不能接受父亲的再婚而选择离家出走……”

屿叔若有所思,一阵开门声在这时传来,他向我示意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去。我松了口气,犹豫着起身。

林紫苏穿着屿叔的衬衣、运动裤和平底鞋,尽管衬衣松松垮垮地包住臀部和大腿,可依旧能明显看出她的发福。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儿妆容,看上去有些憔悴,甚至略微水肿。

她走过来和我拥抱,接触的却只有肩膀。她的胸部以下似乎在刻意向后收,我们两人几乎要形成一座石拱桥。我为这姿势感到奇怪。还没说什么,屿叔的声音就伴随着摆弄塑料袋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响从厨房里传出:

“把薯条先速冻起来还是放在外面?”

“放外面,你再从冰箱里把番茄酱和芝士拿出来。”林紫苏拉着长音喊,又把头转向我,“回来多久了?”

“还不到二十分钟。”

“知道吗,你可让我们等苦了,”她的双手搭在肚子上,咯咯地笑,“尤其是叶屿,你都不知道他多有意思,从今天早晨开始他一听到电梯响就要去开门,我怎么都劝不住。”

我忽然想起今天那扇门不敲自开,原来是他听到了电梯声。

屿叔的声音再次传来:“找不到芝士!”

“你戴上眼镜就找到了!”林紫苏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都说了我不习惯戴。”

“度数涨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叶先生?”

“要找你去找,总之我不戴眼镜。”屿叔边说边从厨房走出来。林紫苏白了他一眼,可我觉得那更像是在抛媚眼。她就这么带着满脸甜蜜地把头转向我:“你还不知道他近视了吧?”

我茫然地摇摇头。她又接着说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叶屿的两眼度数涨得飞快,最近半个月涨了两百多度,镜片换了好几副了。我总跟他说让他注意视力,别看现在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挺好看,但要是度数再增下去就肯定会难看死,镜片像两个厚瓶底儿。最烦的是眼睛也得变形。”

“我都得从别人那儿知道你的消息了。”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我,我有些紧张,生怕他听出隐藏在这句玩笑话后面的一切。

他抿了一下嘴唇:“我们都很想你,孩子。”

林紫苏用下巴指指屿叔:“尤其是他。你不是告诉我们你特别忙,所以连短信都不让他回吗,结果他就真的特别遵守。”

屿叔没接腔,或许他认为这会增添我的压力,又或许是怕我尴尬:“这次准备待几天?”

“明天上午的飞机。”顿了顿,又补充,“回去还有事要做。”

“怎么会这么忙呢?大学不是都很清闲吗?”林紫苏夸张地惊呼,“哎,我记得我读大学那会儿就特别清闲,恨不得天天睡到自然醒再在寝室里看闲书,叶屿你是不是也差不多?”

屿叔没回答。“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林紫苏眨了眨眼睛,凑近我,故意压低声音,“实话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是不是每天忙着跟男朋友耍所以没时间回家?”

见我的窘迫相,她调笑:“估计被我说着了,你就等着吃醋吧叶屿。”

屿叔无奈地做了个停止手势:“是你去做饭,我跟汀汀再聊会儿,还是反过来?”

“当然是我。”林紫苏回答,片刻又小声嘀咕了句,“和你们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特多余。”

林紫苏走后,客厅里只剩下我跟屿叔。林紫苏的话让我多少有点儿尴尬。

“我回卧室待会儿。”我边说边起身。

我的卧室没有变化,一切都整洁得像我半年前离开时一样。我伸手擦了擦窗台,丁点儿浮尘都没有,甚至连“约法三章”都还好好地贴在墙上,在原来的位置注视着已逝的过往。一个很怪诞的想法在这一刻悄悄涌上心头——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已经与世长辞的人,而这个房间里的布局摆设是我生前最后的定格也是唯一的财产。于是他们每天都会清扫,只因为我已经不在了,至少是不会再回来了,这卧室成了仅存的记忆凭证。

屿叔卧室的门紧闭着,这是我习惯性倚着门框向对面看时意识到的。高三那年,我总习惯在学累了之后倚着门框向他那边看,只要他借着台灯伏案工作的身影还在,我就觉得无比安宁。

我至今也说不清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拧开的那扇门,或许是想要看看它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或许只是单纯地想把它打开,又或许,那是内心窥探的欲望在作怪。

然而,它已经是一间储存室了。

确切点儿说,它不过是又变回了那间堆满杂物的储存室。

惊起的灰尘在夕阳下四处逃窜,我的大脑发出了指令可我的腿却纹丝不动。地板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各式杂物,全然看不出五年前它曾被我用整整一夜时间整理成居室的样子;屿叔的气息已经消失了,那股霸道的冰冷气息也足以令人全然忘记曾经有个人在这里住了整整五年——在他康复之后的那些日子里,我曾以为他会在这里永远地住下去,直到他老,直到他死。

我在一堆杂物中看到了一匹被塑料布罩住的木马,还有红色的小汽车,黄色的喇叭……它们占据了储存室的大部分位置,也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

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它们,脑海中急速闪过林紫苏微微发福的身材与讲话时不自觉放在肚子上的双手,还有屿叔那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能胜任记者的工作”。这其中微妙的联系终于在这一刻被揭破。

我用力关上门,声音大得像是要把这段记忆震成粉末。

饭桌上我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林紫苏那张不施粉黛又略显臃肿的脸上,那只会让我因为想起她被欲念击垮的那个夜晚而呕吐。

我没吐,她却吐了。

我坐在饭桌前,听着洗手间传来的阵阵呕吐,屿叔的目光已经跟着一同去了,但他还是坐在桌旁,尽量维持着。

“她……最近不太舒服。”屿叔解释得有些费力。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尴尬的样子,在僵硬地点了几下头之后他抽出一张纸巾,边擦嘴边快速进了洗手间,像是兵败出逃一般。我的心中起了很淡的笑意。人对面子的执念与体内最原始的那股欲望永远不相匹配,生活中处处充满悖论。

林紫苏回来时脸色苍白,像没涂胭脂的面具。屿叔就站在她的身后。“帮我倒杯水。”她把胸口抵在桌沿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起身:“我饱了。”

我在卧室里收拾东西,敲门声伴随着屿叔有些迟疑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开门后我坐到床上。他没说话,只是看地上的箱子。每当我试图用余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时,视线却总是被他的蓝色毛衣占据。那股新生儿的气息又出现了,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化妆品味道在不动声色地向我宣布,没有什么比喜悦和接受更合法。曾经的记忆可以全部打包给你,但未来与你再也没有关系。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离得这么近了,我想在他身上靠一会儿,像以前那样,但那股化妆品的味道让我恶心。而他的胳膊在我的背后抬起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明早几点的飞机?”他的声音带动周围空气的流动,慢慢形成旋涡。

“七点。”我买了最早的一班机票。

“我去送你。”

我摇摇头:“时间太早了,你们要休息。”酸苦的伤心伴随着这句话涌上来,还有胃部的不适。我向床头挪了挪身子。

“这个家真快留不住你了。”他在笑,可语气却是感伤的。

他的感伤让我为难和心疼,我只能再次撒谎:“屿叔我真的很忙。”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瞧你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垂下脸摇了摇头:“没有……真的没有,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沉在戏里出不来。”

“你从小就容易被这些打动。我记得,你第一次读《快乐王子》,哭得特别凶。我吓坏了,问你为什么哭,还记得自己当时怎么回答的吗?”

我摇摇头,他接着说:“你当时抽噎着回了我四个字:‘太悲伤了’。”

“有这么文绉绉么,是不是你记错了?”

“不会,你成长中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非常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常想起你的小时候,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将它们在脑子里全部回想一遍,就像又陪着你重新成长了一遍似的,实在非常有趣。”他搂着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所以说孩子长大有什么好,还是他们小的时候父母最幸福。”

他的话确实温暖,但还是勾起了我的伤心,我拼命地忍着眼泪,把头别到一边:“没关系,等你们的孩子出生,不管男孩女孩,屿叔都能陪他们再成长一次了。”

“说实话,我对这个孩子的出生没有太多期待,”他起身帮我拉紧窗帘,“这种感觉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起初我以为自己老了,所以什么都引不起我的兴奋。”

他重新在我身边坐下,把手很自然地搭在我的手上:“可后来我有点儿想明白了,其实是因为我已经陪伴过一个孩子成长,所以对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地丧失了新鲜感。”

“你这样表述会让我很内疚你知道吗屿叔,”我把手指从他的掌心一根一根抽出,“而且你不怕小林老师听到后伤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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