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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涌(1)

快乐王子的眼里装满了泪水,泪珠沿着他金黄的脸颊流下来。

他的脸在月光里显得这么美。

——王尔德《快乐王子》

男孩们的狂叫声渐渐远去。

那只蝴蝶糖稀在地上碎得稀巴烂,连固定它的木棍都被折断,倒插在土里。

我从地上慢慢爬起,拴在芙蓉树上的秋千还在一摇三晃。而每当摇到离我近一点儿的地方时,我总能闻见上面混合了雨水的木头香,隔着表面黄色的油漆,缓慢地散发出来。

昨夜下了一场雨,今天水都滋进了地面,把泥土混成泥巴,粘在我的身上。

芙蓉树下的一摞红砖今早刚被工人搬走,地面上因此出现了颜色不同的方块图形。在它的周围落了一圈丝状芙蓉花。有些还是新的,有些显然被砖头压过,了无生气地蔫着。

院子不大,周围是矮矮的篱笆,玫瑰与蔷薇在雨后潮湿微凉的空气中茂盛地绽放。

“丁零零——”

我知道他又来了。在这个义工骑着自行车进进出出早已成为家常便饭的福利院,按铃声并不稀奇,可他的铃声却完全不一样。

他的铃只按一下,声音很轻,仿佛只为了给人提个醒儿。全然不像其他人,就像把怒火与不耐烦都集中在了按铃的那根手指上,要一连串地按下去才过瘾。

他出现了,我却因那只蝴蝶糖稀和男孩刀锋一样伤人的话语而哭得来不及躲避。模糊的视线中,他正举着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穿过木马和秋千向我的方向走来。他喜欢带些小礼物给我。大多被抢走了,但我从未跟他提过。

“你怎么哭了?”

他的口音完全不带这座小城的土气,而是像播音员一样标准的普通话。我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裙子,哭得更凶了。

“汀汀?”

他也发现了我身上的泥土,想拍掉,却沾了自己满手。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不到一秒,果断地往牛仔裤上抹了几下,试探着抱住我:“是哪儿摔疼了?”

“他,他们……”我转过头指着公寓楼抽噎,“又,又欺负我……”

“谁?”他的声音很短促。

我依旧只是哭:“就,就是那两个小哥哥,他们刚,刚才把我从秋千上推下来,还,还把我的蝴,蝴蝶糖稀踩碎了……”

“他们常这样?”

我点点头。

“为什么不去告诉阿姨?”

“阿,阿姨特别喜欢他们,说,说了也没用,他,他们说……”我哭得不停地吸气抽气,都是很短促的,像是冬天从浴室出来之后不停打着哆嗦,口吃也更严重了,“他们说我是,是小,小结巴,还,还说我的,爸,爸爸,妈妈都死了……姨,姨妈也不要我了,所,所以我才会被送到这儿来,我……”一阵不由自主的吸气让我的讲述被迫中止。

他没说话,把那串气球递给我后就一个人走到不远处。我走过去,他正望着那只蝴蝶糖稀,双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俯身握住我的胳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狐疑,挽起我的袖子,我护着刚刚扭伤的手腕:“现,现在,已经不疼了……”

他没说话,回头盯着摔碎的糖稀。

我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姨,姨妈走之前告诉我,他们很,很快会来接我,”我低头望着那只蝴蝶糖稀,“那,那是姨妈送的,以前很漂亮……”

他仍是沉默。

我脑海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因为寄存太久而一直不曾说出来:“叔,叔叔,我不,不想在这儿等,等了,我,我,我想跟你回家!”

“不,这绝对不行。”

印象里,父亲出远门前,他曾经出现在我的家中,两个男人对峙似的坐在沙发两旁。我不知道他们之前的谈话内容,我所听到的只有在长久的沉默后,他字字铿锵抛出的那句相同的话。

我失望地垂下头。

短促的汽车鸣笛声打破了寂静。

阿姨把头从屋里探出:“怎么还不赶紧进屋排好队!记者都来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是最近常听人提起的“重要日子”。

我飞快地朝屋里走去,前脚刚迈进门槛就被阿姨抓着袖子拎进队伍。五分钟后,一辆白色面包车开进大门。

阿姨把我们二十几个孩子带出去,在未熄火的车旁站成一横排。几个年轻人从车上跳下来,他们有的拿着照相机,有的扛着摄影器材。齐刷刷的掌声响起时,我回头看了看屿叔,他拿着那串气球,望着我们的方向。

我们的反应无疑让那几个年轻人感到高兴。他们拉开后备箱,其中一个人极其夸张地冲我们比画着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旧丝毫不怀疑,那伴随着快门“咔嚓”声和相机闪光灯的笑容其实非常真挚。

我得到的礼物是一个书包和一条红裙子。在之前我一直有个根深蒂固的想法:礼物都该是崭新的。可眼前所见却不尽然。裙子被洗得发白,书包带的边缘起了一圈很小的毛边儿。

或许是我的神情实在太专注,黑黢黢的镜头忽然对准了我。

“能说说拿到新衣服的心情吗,小姑娘?”

真想说“它实在太旧了”,但直觉又告诉我这是个不能宣之于口的念头。

她耐心地鼓励着:“别怕,有什么心里话,对着镜头都可以说。”

“我……”

记者用目光求助。于是阿姨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指着黑黝黝的镜头:

“紧张什么,就当是跟家人说话……你倒是说呀。”

听到“家人”这个词,我的眼泪忽然涌出。我这一哭倒让记者像打了鸡血似的:“其实你也有很多话想对那些好心人说对吗?那就对着电视机前面的叔叔阿姨说点儿什么吧!说说你今后学习上的打算?你就说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回报他们——”

我支支吾吾地流着泪,手却一下子被攥住,紧接着一个用力我就被拽出了镜头。

屿叔铁青着脸站在记者面前,他冷冰冰地扫了他们一眼,拉起我迅速离开。

来到回廊,他松了手,径直朝前走,没走几步又停下。他的手握成拳状,青筋凸起,我甚至听到了来自骨骼的声响。

“以后不能允许任何人轻易怜悯你。那是会上瘾的,无论是他们还是你。

能记住吗?”

我点点头。

“估计你现在还听不明白,”他苦笑,“长大后自然会懂,这需要时间。”

“叔,叔叔……”

“回答叔叔一个问题,来。”他忽然俯身将我抱起,我一惊,下意识地松开手,那串气球摇摇晃晃地飞向天空。我在他的怀抱中抬起头,目送它们越飞越远。

当气球在云端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我听到他在问:“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回,回家?”

“怎么?你刚刚不是才问过我吗?”

“要,要是爸爸妈妈,回,回来之后,找不到我,可,可怎么办?”

“不会的,只是小住。”

“那我愿意。”

院长室里,屿叔出示了一份资料。为我办理离院手续的女老师把它拿在手里看了好久,忽然抬起头望着他,深意无限。我并未意识到,“带我回家”这个几乎是在瞬间做出的决定,将会改变我的、也是他的生活轨迹,将让我们接下去十几年的生活处处充满抉择,还有煎熬……我的行李收拾起来不过一小包,自行车筐把它装下绰绰有余。屿叔把他那辆旧却干净的二八自行车骑得飞快,像特地为了逗我开心。下坡前他总会提醒“嘿,可要扶好啊”,然后我就用力抱住他的腰,任由自行车飞快地俯冲下去。耳畔的风声总会在冲下去时变得格外清晰,敞开的白衬衣甚至会被风掀起来盖住我的脸。偶尔颠簸就像要把人用力甩开。我以为那就是飞翔。

我们来到一栋普通的灰色居民楼里,夜晚的光线勾勒出它破旧的外观。他把车停在楼下的车棚,左手将我抱起,右手勾起那袋行李。他的家在七楼尽头靠左的铁门里,坏掉的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发出“嘎巴嘎巴”的乱响。

开灯的瞬间,惊起的灰尘在昏暗光线里四处逃窜,狭小的客厅只能容下一套沙发,卧室要满得多:床头摞了一堆书,因为太高而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倒在一边,有的还掉在了地上。正对着窗户的是一张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沓资料,窗户开着,最上面的那份资料被吹得左右逃窜。

他把行李放在沙发上,又把床头的书整理好,然后把窗户关上。他沉浸在自己的行动线里,把我完全抛到九霄云外。我想叫他,可那副过于专注的神情让我不忍打扰,于是只能紧贴着墙,一个哈欠不小心从嘴边溜出来。

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用陌生的神情打量了我好一会儿:“你?”

“我……”

他一拍前额:“对不起,我忘了。”

我摇头,奈何又一个哈欠,还伴随着眼泪。

“这就困了?”他起身打量起这间卧室,“你晚上就睡这儿,怎么样?”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指指客厅:“叔叔有地方睡。”

那是我在屿叔家住的第一个晚上。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冲我笑笑,我把毛巾被拎到下巴处向他挥挥手。他关了灯和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黑暗又来了,那是彻彻底底的无光之境。我用力攥住毛巾被,牙齿在上面反反复复地咬啮,口水从咬过的地方溢出。我的背后在发冷、发痒,最后发热。一些细密的汗珠儿就从那里渗出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是怎样从皮肤表层慢慢出现,凝结成水滴的。

怪兽出现了,那些曾经在灯光下将真身隐藏的怪兽。我伸手用力地驱赶它们,发出低低的呜咽。可是它们根本不为所动,相反越扑越勇——我不知道每个人是否都会在童年的夜里把最普通的事物幻想成怪兽,并且越害怕越会聚精会神地注视,然后再在一瞬间把头蒙住瑟瑟发抖。总之我向来如此。

脚步声传来时我已经与黑暗斗争得身心疲惫,缩在毛巾被里的身体哆嗦得犹如筛糠。透过毛巾被我隐约看到一束光线透过门缝照进来,然后我就听到更加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手碰到了我的肩胛骨,我下意识地挣扎。

“是我!汀汀!”

我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他掀开毛巾被将我抱住:“这是怎么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大哭:“妖,妖怪,很多妖,妖怪!”

“那都是梦。”

“不,不是梦。”我伸手去指,却发现它们都已在灯光下恢复原状。我顿觉尴尬,只得支吾着解释,“现,现在,没了,但,但拉上窗帘之后……”

他起身拉开窗帘:“这样呢?会好些吗?”

我点点头。

他试探着用一只手拍打我,一下重一下轻的,明显并不熟练。另一只手托着我的背,手掌的温度似乎能够穿透衣服和皮肤,直达心脏:“那不过是黑夜跟孩子们开的小玩笑。”

小玩笑?为什么要开小玩笑?我默问。

“她希望孩子们能变得更勇敢。”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笑着回答。

“勇敢就,就不会被人可,可怜了是吗?”

“真聪明。”

黑夜在叹息。月色凄迷,天空中挂满星斗。我仰着头,觉得它们离我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记忆闪回至父母离开之前,我也曾经在有着这样星辰与月光的夜晚漫无目的地仰望星空。不像在孤儿院,把光亮当作救命稻草。

“叔叔,我爸,爸爸妈妈真,真的去了很,很远的地方吗?姨妈说他,他们去的地方有很,很多的云和树,房,房子都是饼干做的。可他,他们为什么不,不带我去?”

我的问题让屿叔愣了片刻。他用胳膊环住我,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是一张薄薄的相片,正在等待被镶嵌进相框。“因为那个地方不是他们最满意的,所以他们还要一刻不停地赶路,要找到更好的地方才能把汀汀接过去。”

“那,他们今,今天到哪儿了?”

“他们今天……”屿叔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他们今天去了……去了一条小河边……树叶金灿灿的……河里都是牛奶……”

我惊讶地望着他:“能,能喝吗?”

他笑着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笑容很苦。

我睡得很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床头的闹钟显示差五分七点。我懒洋洋地缩在被窝里,世界变成了一片亮闪闪的模糊。灰色被单不在,木质窗框不在,大铁门不在,穿着一模一样的小孩子不在。夏风从窗户中吹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

客厅里传来动静的时间几乎和时钟指向七点的时间完全一致。屿叔出现在门口,由于个子太高而不得不微微低头:“睡得好吗,小家伙?”

他的黑眼圈很重。昨晚入睡时已是凌晨两点,我入睡的前一秒,他还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我。

“睡得很,很好……”

“那就快把头发扎起来,准备起床!”

我一动不动,他拍拍手:“愣着做什么?把头发扎起来,洗脸刷牙,要开饭了。”

我有些为难地把橡皮筋取下来,套到手腕上:“我不,不会梳头……”

“没人教你做这些?”

我摇头。

“一点儿都不会?”

我点头。

“那怎么办才好呢。”他像在问我,更像在问自己。

我不知如何回答。

想了想,他试探着用手指抓了几下我的头发,挽起一缕攥在手中,边说着“别动”边接过橡皮筋往上绕。可那皮筋就像是跟他对着干似的,弹到地面几次却就是绕不到我的头发上。他急了,从站立俯身变为在床上半跪,越来越急促的鼻息灼热地喷在我后颈的皮肤上,凝结成汗。

那次梳头总共花去了半个小时,皮筋被弹到地上十三次,并以梳齿断裂而让这次梳头计划彻底宣告失败。作为一个时年二十六岁的男人,照顾一个六岁女孩并不容易。

“不行,要来不及了,”他把皮筋往床上一丢,“先吃饭再说。”

我委屈不已,但仍随他出去。早餐果然都准备好了,只是因为没有饭桌,它们被全部摆在了沙发上。

屿叔递给我一瓶酸奶,我的手指刚触到瓶身,他又收回去把吸管插上,再递给我。他吃饭的时候看不到牙齿和舌头,只能看到两片微微蠕动的嘴唇,以及偶尔不可避免才会传来的食物碎裂声。喝酸奶时是绝对安静的。与他相比,那些在福利院的餐厅里发出“吧唧吧唧”声音、露出沾满饭菜的牙齿和舌头、喝汤后还偏偏要发出一声意犹未尽的“哈”的人简直像某种牲口。

我接过那瓶酸奶。它像是被阳光晒过,迎面扑来一股温腻腻的气息。我只喝了一口就悄悄推到一旁,拿起餐盘中的三明治,发现夹了煎蛋——和许多小孩一样,那时的我对鸡蛋深恶痛绝。煮蛋绝对是福利院早餐中的常客,而我总会想尽办法将它们处理掉。

我掀起遮在上面的面包。不出所料,比起煮蛋,还是眼前的煎蛋更恐怖——只煎了一面并且发黑,闻上去有一股焦煳味儿,另一面则淌着蛋液,散发出冷腥的气味。

想了想,我下定决心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并试图迅速用酸奶灌下去。可酸奶又太稠,我被呛到了,忽然爆发的剧烈咳嗽让鸡蛋面包连同酸奶一同喷出。

屿叔几乎跳起来,他迅速起身找来垃圾桶,我把吐出来的东西丢进去。

“你又怎么了?”他的语气充满无意识的责备。

我满眼是泪:“我,我……”

他冷静下来安慰道:“别急,慢慢说。”

我指了指那份面包夹蛋:“我吃,吃不……”

“吃不来?”

我点点头。

他把那枚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煎蛋从面包中拎出来:“那我再去煎一下……”

我用力拉住他:“叔,叔叔,我不……”

“不喜欢吃煎的?”

我以更加猛烈的摇头回应,可他已经迅速闪进厨房。那句“别担心,会熟的”半截儿还飘在空气里,一枚散发着热气的剥好的鸡蛋很快就被摆在了桌子上。他扬起手腕看表:“慢点儿吃,别再呛着,我得准备上班了。”边说边急匆匆走进卧室,紧接着就传来衣柜的开合声。“别进来,我在换衣服!”当我走到门边时,他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的话被这一声吓得全部咽了回去。我真希望那枚鸡蛋也能被这么轻而易举地咽下去,可是它白溜溜圆滚滚的模样让我恶心得不愿多看一眼。脚步声迫近,我抓起它,一把塞进口袋。

屿叔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的语气急匆匆的:“叔叔得赶紧走了,你——在家能听话吗?”

我点点头。

关门声过后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鸡蛋,它的表面已经沾了不少绒毛,所幸没有被压扁。我跳下沙发,准备为它寻个“藏身之处”。

我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屿叔床底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堆捆扎的报纸杂志。

在匍匐着将它藏好之后,我下意识地就要拍去尘土,身上却干干净净的——如今想来这一细节其实已经注定了这个小把戏的失败,可当时我却光顾着惊叹而忽略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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