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得空,刚好可以把之前大修文其间落下的文补回来。怪在下考虑不周,喻和靖这样的三字姓名叫起来确实拗口,而单单称喻则又显得变扭,那么,今后我称呼女主时便叫她澄沁这个名字吧。这几天更新会多一些,补回了那几天的内容之后,还是会恢复到每日一更的步骤上,谢谢大家对《京华》的支持~!
DNA亲笔
============分割线表示无压力~=============
“他可有留书?”嘉靖面色徒然发白,
黄锦亦慌了神,忙答没有。
澄沁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却不能言语半句。她向身旁看去,嘉靖仿佛脚下生根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黄锦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向她看过来,她咬着唇,不敢说话。
“我们回去再说。”嘉靖步不再多言,步履匆匆便要离开。嘉靖已走,黄锦不便逗留,只是向澄沁投去求证的目光,她向他点点头,黄锦便有所会意。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她默默坐在庭院当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出了书房,嘉靖不敢有片刻耽误,径直走向袁宗皋当值的地方,亲自去找寻他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突然失踪……怎么会突然失踪呢!!嘉靖仿佛是脚下生风,心中焦急不已。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袁宗皋不见了踪影便是出了大事……难道是石室的那个番子做的吗。再一转念,又觉得不对,他的夫人既然说他收拾行装出了远门,便是他自己自愿如此……总不至于,袁宗皋也是番子!
先前的运筹帷幄此时变成了一团泥淖,嘉靖越想越觉得恼怒。
黄锦跟在嘉靖身后,心中亦觉慌张,不知澄沁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能让一向固执的袁大人离开王府。
进了袁宗皋的当值之所,一番疯狂的查证之后,嘉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默默沉思,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水。
“世子,要不要先用晚膳……?”黄锦在一旁小心地开口。
“你派人,守在袁宗皋家门口,有什么动静立即回报。”嘉靖此刻完全无心去听黄锦说了什么,“还有,都指挥使那里你也要派人盯梢,若是那里有往上面递的折子,无论如何都要先扣下来。”
“是……”黄锦正还想说什么,嘉靖厉声道,“快去!”
黄锦只得退下,留嘉靖一人在屋内。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前,不断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将整件事细细梳理一遍。一幕一幕地回忆,是否有本应注意,却忽略了的地方。
是什么?究竟是哪一步处了纰漏?又是否有补救的机会呢……
一招棋错,遗恨千古。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黄锦从屋内出来,便匆匆往书房那里赶,他要去向澄沁问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黄锦心急,一过转角便和迎面之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同时摔在地上,各自哎呦骂人。
待定睛一看,黄锦才发觉面前的人是张佐。两人虽然常常碰面,但关系却并不很好,张佐自兴王少年时便跟随兴王,黄锦入府时间远在他之后,而今黄锦凭借世子的亲信,地位已不下于他,这让张佐很是窝心。
“哟,怎么是张公公,这是要着急去哪啊。”黄锦略微收敛,拍了拍衣服便站起来。
张佐瞥一他一眼,并不发作,问道,“不知世子现在何处?”
“怎么了?”黄锦看了看张佐,心中暗自揣度,难道是王爷要见世子?
见黄锦并不明说,张佐倒来了几分气,分明是他托胡阳青来传话说世子要见自己,现在反而问自己想干什么。张佐想想便懒得回答,黄锦入府在他之后,资历比他轻了不知道多少。
黄锦见张佐脸色不好,也不便再追问他要见世子做什么,便正色答道,“世子现在正在长史当值的地方,只是此时世子怕是不想见人,还请公公明天再去吧。”
张佐听后并没有多问,冷冷地看了黄锦一眼,立时转身回王爷寝宫。
见张佐如此,黄锦不禁捏了把冷汗,难道,王爷也知道了?
乱了,乱了乱了全乱了!!黄锦也顾不得理会这里,快步去了书房,却见澄沁仍坐在院中一角。
“是黄公公来了。”澄沁从椅子上下来,“方才不便向公公解释,抱歉了。”
黄锦并无二话,他开门见山,“快和我说说事情原委。”
见黄锦如此着急,澄沁便迅速将今晨是如何忽悠袁宗皋的过程全盘托出,倒是把黄锦听得一愣一愣,话音落后,良久,黄锦又不禁问道,“这,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便只有等消息了。”澄沁默然,“公公,我此刻倒不担心世子,我担心王爷。”
“王爷?”黄锦讶然,“王爷这几日身体见好,有什么可担心的?”
澄沁刚想说自己下午书房的见闻,却突然想起来已经答应了那两人不将这事告诉黄锦。可是方才越想越觉得下午的事情奇怪,为什么兴王的身体会突然转好。恐怕,身体好转便不是为那两人开脱的借口,而是事情正在变糟的证据。
想到曾在石室中见过的头发散乱的女人,澄沁打了个寒战。
还是,不说比较好,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呢?
“呃,也说不清,我曾与那位胡大夫有一面之缘,”澄沁开始搪塞,“觉得这个人不对劲。”
“王爷那边就不用你费心了。”黄锦道,“军中事宜一向由袁宗皋接收,再传递给世子,如今你骗他世子已经知道了消息,他便会以为世子除了他这里还有其他的消息来源,如此,便会专心去军营督军吧。”黄锦微微一笑,“澄沁,好计谋。”
“就是不知梁皓那边怎样了……从这到军营大概要多久?”澄沁仍然不放心,问道。
“或许,一两天路程吧。”黄锦若有所思,“真让我在意的反而是方才遇见了张公公,说是要找世子,被我挡回去了。”
“唉。看来水很深啊。”澄沁又坐了下来,笑了,“公公,其实这件事最终是要被世子知道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刚才见世子的摸样,我大概可以想象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黄锦点点头,苦笑了一阵。无可奈何地说道,“现下,也只有这样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说完,便向屋外走去,他还要遵世子命令去袁家安排眼线,不便久留。
澄沁看了看黄锦,心中黯然,黄锦的这份忠心倒是真的出了她的意料,她忍不住叫住了黄锦,“黄公公!”
黄锦回头,澄沁一时无话,许久,她又笑了,对黄锦说道,“公公如此忠心,世子总能了解,会有黄公公位高权重的那么一天的。”
“呵呵。”黄锦笑了,大步向门外走去。
黄锦并不知道,从皇宫被调拨而出的他,今后还有重回殿宇的那么一天。澄沁不知何故竟忍不住将这说了出来,她知道黄锦多半会把这当做一句戏言,但澄沁仍然想说,希望这能给黄锦带来哪怕只有一点的安慰。
当晚,黄锦深夜乘轿出府,一夜无月,他看不见身后已有人一路尾随。他今晚前往袁府旨在稳住那一家的情绪,表示袁宗皋乃是受世子之命,前往他地自有公干。到此处来了一趟,回去便也好向世子交差。
离开袁府之后,他入了轿,又匆匆回去了。不一会儿,又有人敲响了袁府的大门。
守门人将府门开了一条缝,见屋外站着一位从没见过的先生,便问他姓名,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在下胡阳青。”来人面色恭顺,“乃是兴王府内的郎中,当下有急事,烦请传个话。”
“那先生就请回吧,我家大人今日出去了,不在家。”胡阳青听后暗惊,面上却波澜不兴,改口道,“袁大人不在府上的事在下早已知道了。方才兴王府的黄公公是否来过。”
“这……”守门人看了看他,不知此人是何底细,便欲言又止。“烦请通报你家夫人一声,在下有关于袁大人的消息,十分重要,必须今晚就见到夫人。”
守门人听闻,半信半疑,便让胡阳青在门外等候,自己去通报。胡一人站在门外,心中疑虑重重。袁宗皋不在王府,也不在府中,那会去了哪里。黄锦深夜来此,必定有猫腻。不久,那守门人小跑而来,“夫人请先生堂中一叙。”
胡阳青正了正衣襟,大步进府,袁府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他皱起眉头,换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脸,便往前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