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察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不好意思的嘀咕着:“我只是说漏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她指着大赟责怪道:“都是你带坏头,用猪扒女这种缺德的字眼来形容女人,以后千万别这样,要尊重别人的尊严,知道吗?”
大赟堆着一脸坏笑:“我以后不会把这种缺德的词随便说出口的。就算心里想一个女的像猪扒,在她面前也不会说。比如看见你……就不敢说啦!”
女警察怒气冲冲:“你敢挑逗警察,不要命啦?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大赟还是嬉皮笑脸:“随便跟你聊几句,就算挑逗了,不至于吧,哈哈哈……”
大赟和女警察的对话,说到激烈之时,声音也不知不觉的提高很多。坐在前一排的一个中年男人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不满的神情:“你们有事情讨论下了车说好吗?不要整天在我后面叽叽喳喳个不停,你们很烦。这里是公众场所,你们应该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我们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能再为了“猪扒女”这种小事胡搅蛮缠下去。我说:“两位警察同志,我们不多说了。等到H市车站后,一起合作把车厢里的嫌疑犯堵住,你们堵住前门,我们负责后门,无论如何也要拖到当地支援警察的到来。我们现在回自己的座位好好休息,等到站的几分钟前,列车的广播会给提示,大家一定要把前后门口看紧咯。”
女警察指着身旁的男警察,带着一丝轻蔑的语气:“你们真的行吗,你朋友刚才一招之内被他制服了,很菜鸟。”
大赟很不服气的:“我学过散打,刚才被他突然偷袭才没反应过来,加上车厢里比较窄,手脚施展不开来,要不然……”
女警察不太相信大赟的话,从上到下轻蔑的大量了我和大赟一眼。接着说:“我们人手不够,你们愿意帮忙的话,就按你们的计划见机行事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打不过就不要逞强,不要盲目的恋战对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大赟狠狠地咬着牙,没有多说什么。我估计他被女警察这么一激,肯定又气又兴奋,气的是女警察太小看他,兴奋的是下定决心好好干上一架,夺回刚才被男警察擒住丢掉的脸。我为了防止看漏眼,从列车的前面走到后面,看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乘客,最后回到自己的位置盯住嫌疑犯,心急等待列车到站那一刻的到来。
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盯着坐在我前面的那个偷项链的墨镜男,穿着蓝色T恤的他躺在靠垫上很悠然的听耳机,一只脚伸出通道随意的摇来晃去。他穿着一双“李宁”的运动鞋,鞋子的侧面好像手绘着一个卡通图案,可是一直晃来晃去的看不清楚。直到他的脚安静下来,才有机会看见那个很Q的卡通图案,原来是一个卡通狐狸头。这个小偷挺孩子气的!
心想就让墨镜男得意多几十分钟,到站后毫不留情的把他抓住交给当地的警察处理,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并且告知那位丢失项链的女士到公安局拿回项链。干完这件好事,警察和女士都会很感激我的,想的心里美滋滋的。
我打算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等到站的时候把这一车厢的牛鬼蛇神处理掉,能一下子处理这么多危害社会的东西,真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事。
我刚闭上眼,那只雪白的波斯猫就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害怕的想强睁开眼睛,无论我多么的努力都没用,眼睛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紧紧地粘在一起。
波斯猫一个矫健的跳跃落在砖头围墙上,砖头围墙破旧不堪,围墙下面是一条破破烂烂荒无人烟的小巷。僻静的小巷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那个人的身影我非常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的面容。那个熟悉的人跑得飞快,突然后面冒出一个拿刀的人,气急败坏的追着前面那个人。模模糊糊中,后面那个拿刀的人向前面那个人把刀飞过去,前面那个人幸运的避开,拿起那把从后面飞过来的刀,顺手抛上空中,撞到了一家阳台的围栏,弹了回来砸到砖头围墙上。
正当这时候,那只雪白的波斯猫从围墙上经过,从阳台围栏弹回来的刀不偏不倚的砍在猫的脖子上,微弱的猫叫声在四周的墙壁隐隐回荡,猫眼幽怨的瞥了我一眼后很痛苦的闭上,鲜红的血液汩汩流淌在雪白的皮毛上,画面非常之惨白骇人。
那个梦境中被人追着砍的人好像是我吧!
刹那间,那只波斯猫像一条雪白的彩带闪电般窜到我跟前,用锋利的爪子在我的手背上划出深深的一道血痕。刺骨的疼痛把我惊醒,我勉强的把眼睛睁开来,额头上不知不觉的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列车上那把僵硬的广播声音提醒乘客列车准备到站,一男一女的两个警察正站在车厢的前门,等待着列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堵住嫌疑犯前面的出路。
我把眼光投向猪扒女的方向,他们还毫无察觉的耷拉着脑袋,睁开惺忪的眼睛,拿着自己的行李,做好下车的准备。眼光再往怪异男的方向看去,他正在装模作样的用手梳着怪异的发型,还不时东张西望,真猜不透他究竟想干嘛。对了,还有坐在我前一排的墨镜男,他偷了女士的金项链,我们一定不能把他漏掉。我把眼光拉了回来往前一排看去,墨镜男没有在自己的位置里,让我感到非常惊愕。列车还没有停下来,他应该还在列车上,可是他能去哪里呢?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靠近列车停车的时刻,我不敢怠慢,和大赟去附近的厕所搜搜看有没墨镜男的踪迹。搜查了好几个厕所,都没人在里面,当来到三号车厢的厕所,看见垃圾桶上被一个鼓鼓的黑塑料袋塞住,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我小心翼翼的解开黑塑料袋,看见里面只是一件蓝色的T恤。刚要把它丢回垃圾桶里,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刚刚才见过。盯着衣服上显眼的英文字母,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刚才墨镜男穿的衣服。大赟连忙把袋子的衣服拉出来,墨镜男所戴的墨镜正藏在上衣的下面。
大赟忍不住说:“糟糕,让那小偷溜了。他肯定知道车上有警察,把衣服换了,把墨镜丢了,溜到其他的车厢去了。他的裤子没脱,是我们追查的唯一线索。铭哥,你记住他裤子是什么款式的嘛?”
我没声没气的说:“大赟,你逻辑思维挺厉害的嘛,知道小偷的裤子没脱。我刚才看了他的裤子,也知道是什么款式的,告诉你让你查去,好吧?”
大赟兴高采烈的说:“我这些时间跟着你混,着实思维能力提高不少,你就说出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查案能力。”
我说:“他穿的是条黑色的牛仔裤。我刚才留意了一下,列车上穿黑色的牛仔裤的乘客还真不少。”
大赟顿时哑口无言,鼓足勇气挤出一句:“小偷挺贼的,真他妈没办法。”
这时候女警察向我们走过来,急着一张脸:“你们在这里捣什么鬼,列车快要进站啦。你们不会说话不算数,临阵脱逃吧?”
大赟把小偷金蝉脱壳的事情告诉女警察。小偷知道车里有警察才溜走,应该早有准备,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来。抓住贩卖儿童的嫌疑犯是的首要任务,我和大赟回到了所在车厢站到后门,时刻注视着嫌疑犯的一举一动。
男警察对着我们竖起一个大拇指很佩服的说:“你小子真厉害,一眼就可以看出猪扒女那帮人有问题。”
女警察接着说:“我刚才收到最新的情报,贩卖儿童的嫌疑犯和你说的那帮人的外貌相差无几,特别是那个女的喜欢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脸容,与情报所说的非常吻合。”
列车准时的停下来,所有的车门同时打开,乘客纷纷向车门涌去。两位警察站到了猪扒女那一排的旁边,出示警察工作证,示意他们不要动。由于车厢里有其他的乘客,包括老人小孩妇女弱势群体在内,警察顾及到乘客的安全,不敢让车门关着等当地警察的支援,也不敢随便开枪,只能依靠赤手空拳来解决。
猪扒女一伙四人知道被警察发现,装着听不见警察的指示,拼命地向往车厢前后两个门口突围。其中两个男的向我和大赟把住的后门突围,猪扒女和另外一个男的向两警察把住的前门突围。两个男疑犯来势汹汹的向我们冲来,大赟毫不犹豫的挡住他们的去路。我因为不太能打,躲在拥挤的人群中伺机而动,不想和疑犯发生正面的冲突。
两个男疑犯看见大赟挡住他们的去路,非常气愤,鼻孔都快冒烟:“你这小子快让开,还站着干嘛,想吃拳头吗?”
大赟鼓足勇气,狠狠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默不吭声的站着,碉堡似的坚定,等着见招拆招。
其中一个男疑犯A终于不耐烦,粗暴的吼了一声,火冒三丈的用紧握的铁锤似的右拳狠狠地向大赟的太阳穴砸去。大赟不慌不忙的用左手迅速把那来势汹汹的手挡住,右手快狠准的像子弹般从胸膛射出去,一拳击中敌人的鼻子眼睛的三角位置,顿时鼻血狂喷,眼泪横流,鼻血混合着眼泪簌簌的流在地上。人群中发出害怕的尖叫声,把我死死地挤在角落旁。
那男子A虽然被打了一拳,完全没有退宿的意思,用衣服把血泪擦干净,紧握拳头,和另外男子B步步向大赟前面逼近。我看到大赟一对二,好像有点胆怯。这时车厢大部分的乘客纷纷逃离出去,我穿插在人群的缝隙中,来到了大赟的旁边。接着用力的推了一下车厢的墙壁,借着反弹的力道跳起来,从半空中用手肘狠狠地对着没挨拳头的男子B往下坠,随着一声沉闷的钝响砸在他的头上。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狠狠一砸,身体支撑不住,把腰弯下来抱头痛叫。
刚擦完鼻血那个男子A,看见我从天而降,着实吓了一大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知道我是大赟的帮手,右手扯住我的衣领,左手一巴掌往我的脸颊扫过来。我也不会什么套路,情急之下双手把头住,听见很响亮“啪”的一声打在我的手臂上,有点发麻。刚刚被我用手肘砸过头的男子B,正弯着腰,顺势扑了过来抱住我的腰。我正害怕着不知道他想干嘛。突然间他用手解开我的牛仔裤的扣子,一下子把我的裤子拉下来。拉完牛仔裤还想把内裤一并拉下来。
牛仔裤拉下来已经很丢人啦,如果等一下连内裤都被拉下来的话,更是没脸见人。心想今天真遇到流氓,打不过就脱掉别人的裤子。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只是本能的弯下腰来,用手抱住膝盖,不让内裤脱落下来。当我弯下腰的那一刻,立刻感到不太对劲,一股强劲的风向着我的头顶冲过来。男子B在我弯下腰抱住膝盖的那一刻,站起来想用手肘砸我的脑袋报仇雪恨。
幸好大赟反应快,一脚向男子B的肚子踢过去,把他踢开半米,然后屁股坐在地上。大赟趁男子B往后倒的时间里,伸手拉了我一把,想扶我起来。在他拉我的时候,我抬头看见流鼻血的男子A快速的冲了过来,正想偷袭大赟。我大声的叫道:“大赟,小心你的前面!”大赟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被男子A当头一勾拳打在大赟脑袋的侧面。这一拳来势很猛,大赟只顾着拉我没有看见敌人的拳头,被打的退后几步。估计当时肯定是头冒金星,晕头转向啦,靠在座椅上一时不能动弹。
看见形势不妙,很快穿上裤子,挡在大赟的前面。两名受伤的男子A和B从新站了起来,狠狠的咬着牙,发了疯似的握住拳头向我冲过来。大赟被砸中脑袋后站都站不稳,毫无招架之力,如果两名男子冲过来打他的话,肯定要情况非常糟糕。我虽然知道打不过两个人,但在这情急之下也不能见死不救,没有选择的站在大赟的前面打算挡住那两名男子的进攻,希望拖延足够的时间为大赟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