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到古代还是飞向未来?”刘坦因笑眯眯地问道。
“当然是回到古代!在现代都混得那么惨,在未来还能活吗?”周布衣激动地答道。
刘坦因觉得地球人还是缺少探索精神,遂道:“你是学中文的吧!这个专业回到古代,很有发展前途啊!凭你的文学修养,肯定能名扬天下,成为一代文豪诗人!”
“我虽然是中文系毕业的,但是记忆力向来不好。学业成绩在班里向来是倒着数名列前茅的。不过逻辑思维能力很好,数学水平不错!”
“这个,貌似中国古代不重视数学,最多能做个帐房先生。”
刘坦因接着说道:“那你可懂一些医术、制药?古代的神医华佗的水平放在现在,只相当与一个初级医师啊!悬壶济世,做杏林国手,也是很风光的。”
周布衣摇头,说道:“不会,长这么大还没有得病住医院。感冒总是一周之内自然好,拉肚子买点泻药,至于这些药物的成份,谁闲着没事记那个呀?就算懂些医药,但古代人太没知识了,华佗为曹操治头风病反而被砍了脑袋。我要是去卖弄西医学,一定不能讨好果子。”
刘坦因说道:“那会配制火yao、研制现代兵器昵?在冷兵器时代,热兵器是有绝对优势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斩将夺旗、建功立业也是人生的大乐事啊!”
周布衣苦着脸,说道:“火yao么......我记得好象要用硝石、硫黄和炭,但是比例记不住了。就算记住了,动手能力不强肯定会被炸得缺胳膊少腿儿。至于现代兵器……军训时打了几枪,可是一靶都没种,汗!”
刘坦因说道:“那么来点简单的,酿酒会么?制玻璃会么?文豪、神医、英雄你是当不上了,干些实业做个富商也不错啊!”
周布衣说道:“酿酒……不会,不过我会喝;制玻璃……似乎成分含二氧化硅。唉,记忆力不好,中学学的化学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旁边的李美讥笑道:“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真是天生废物啊?怪不得你的名字叫做‘布衣’。”
“布衣,布衣,一名成谶啊!”周布衣长叹,暗中反驳:“我还是有才的啊!围棋,达到业余三段,在古代说什么也是一流高手;文学、计算机、乒乓球水平也都算不错。”
李美却听得见,忍不住嘀咕道:“围棋水平不能达到职业水平;写网络小说总不能签约;懂点计算机也不专业……这些算什么才能,都是废才啊!”
“无妨,”刘坦因说道:“你是出身农村吧。在古代培育些新稻种、改革水车耕犁什么的,也是很有前途!”
周布衣红着脸说道:“中学时就开始住校了,很少干农活。五谷是指稻、黍、稷、麦……还有一种是什么?凭我这点农业实践,想提高古代农业水平,太不实际了。”
刘坦因非常遗憾,叹道:“看来你在古代,也只能盗版些诗词文赋,做个二流文人罢了!”
周布衣高兴地说道:“在古代,做个二流文人,混个举人进士,饮酒狎妓赋诗,这样的幸福生活!既可以游历,又可以风雅。
汉唐重武,两宋重文。赵匡胤坐了皇帝后,想方设法赢得天下读书人的心,甚至给后世的继任者留下遗诏,规定不能以言论来杀文人。宋代连军队都是文人统领,军队正职全由文官担任。就把我送到北宋吧!”
刘坦因命令:“李美,你去时空穿梭机调整时间。”
周布衣忙喊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不要把我送到两宋之交和宋末。请把我送到被北宋仁宗、神宗时期吧。我最喜欢的古代文人除了李白,就是这个时期的柳永、苏东坡了。”
“实验开始了!”刘坦因语气平静地说道。他的数百根银发扬起,开始不断敲击着庞大仪器的众多按钮。如果是地球人来操作的话,至少需要百余人。
实验开始,周布衣斜躺在一个人形凹模仪器上,头顶上方是一块特制的金属板。他的头部被一股极大的吸力在扯著,将他的头发,根根扯得笔直,直竖着指向这块金属板。
周布衣一动不动地躺着,情绪很平静。他知道刘坦因正操作仪器分离他的灵魂,头发是灵魂逸出肉体的通道。
竖起的头发在接触这块金属板的一刹那,周布衣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黑暗只是极其短暂的时间,至多不过几秒钟,周布衣便进入了一个如同梦幻一般的境界,看到一圈又一圈的光环,一直迈向前。这些光环发出各种各样的光采,不断在闪耀,他似乎在那团无数光环组成的光巷之中前进。无法形容自己穿过那些光环时的速度,因为那是一种梦幻一样的感觉,在那时候,他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子。他只是在感觉上,感到自己是在前进、前进。突然光环振荡起来,眼前忽地又是一黑,周布衣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亿万年。
周布衣终于恢复知觉,上空是圆而皎媚的月亮,下方是一座雄伟宏大的城市,想必是大宋都城汴京吧。只见城中高处灵幡悬荡、彩旗飘扬,难道是皇亲贵戚新故了?
感觉有一种模糊声音令自己烦躁,周布衣催动意念寻去,来到城中一处雅致府院外。原来有道士在府内念经诵咒,一位脸色惨白的十二三岁少年直挺挺地躺在一具上等棺木中。周布衣忙冲往府内,以附身少年,但还未入内就觉得头昏脑胀,及其难受,再冲下去要出人命了(忘记自己是灵魂,应该是出魂命吧)。
周布衣忙催动意念远远避开,只等道士累了不再念经诵咒。等了半夜,道士的念经诵咒声依旧。操!臭道士,你们也太敬业了吧。
“咚!——咚!咚!”晚风中响起更锣声,三更到了。终于停了经咒,此时就是机会!周布衣再次冲向府中,刚入府内,念经诵咒重起,且声音更洪亮。原来三更时换了道士,实行轮班制度。周布衣气得要吐血,大户人家就是牛啊!
周布衣灵智受损,昏头转向的乱撞,来到一处豪阔的花园中。园中有一座幽癖的小阁,阁中系有一丈白绫,白绫下有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只见少年的颜面青紫扭曲,一双眼珠突出眼眶,白眼泛起角膜浑浊,舌尖也是耷拉在残破的唇边。仔细观察的话,这少年应该是被勒死的而非自缢而亡,因为自缢者的舌头会伸出老长。这白绫环在少年脖子上,不过是行凶者的掩饰。
这被勒死的少年,死后没有被立即掩埋藏尸,真是奇怪啊。如果我附身上去,恐怕又被凶手所杀。真不知道他犯了何事、得罪过谁,竟被活活勒死。
“咯咯咯——咯咯咯……”鸡叫了,天要亮了。周布衣不再犹豫,扑上这少年身体,随后感觉到自己被伸展;同时感觉到疼痛,这疼痛感也随之伸展,全身的巨痛令他立刻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