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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九地篇(3)

解读:

《孙子·九地篇》把地形分为九种:散地、轻地、争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围地、死地。大别之,可分为两类:即自己国土内的“散地”和别人国土内的“绝地”。小别之,“绝地”又可分为三类:(一)“争地”“交地”;(二)深入敌国腹地的“重地”;(三)因地形而异的“死地”“围地”“圮地”和三国交界的“衢地”。这里讲的九种地形和《地形篇》讲的六种地形,同为“地形”,但迥然不同。《地形篇》讲的六种地形,是讲排兵布阵的地理形势,所以专就地形的广狭、险易和距离远近而说。本篇讲的九种地形,是指军队远征进入敌境后,所遇到的战地形势和士兵的心理。日本人北村佳逸说:“九地论各种地势,即研究人地合一。”北村佳逸这话,确有见地。这种地形观,固然离不开这客观上的地形,但其区分标准,却是侧重于主观人情。如果改用客观的考察方法衡量这种分类,就多有费解之处。地形之所以有“轻”“重”“散”“争”等形态,正说明这是以人情为王,搀人心理作用的地形观,并不是纯粹客观上自然形势的地形观,用现代军事科学分类,《地形篇》的六种地形属于军事地形学范畴,《九地篇》的九种地形属于战略地形学范畴。

孙子主张战略突击,提倡深入敌国进行作战,这具有便士兵听从指挥、努力作战、就地解决军队给养、士兵无所畏惧等诸多优点。适应这种需要,《九地篇》首先论述了军队在九种小同战略地形下,进行突击作战的指导原则。并进一步指出:“九地之变,屈伸之利,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也。”总之,作战要择地处军,根据遇到的地形而采取不同的战法。

公元214年五月,长江沿岸地区雨水充沛,非常有利于吴军战船出击,于是,偏将军吕蒙向孙权建议说:“近来曹操派庐江太守朱光在江北皖城(今安徽潜山县皖水之滨)屯田种稻。皖出肥沃高产,屯兵必然大增。不数年,就会形成对我军的威胁,宜尽早除之。”孙权采纳了吕蒙的建议,于闰五月率军乘船由长江入皖水,亲征阮城。但考虑到皖城是曹魏靠近吴国的边境小城,属于军事上的“轻地”,不宜久留。大多数人劝孙权在城外堆土山,准备攻城器械,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再攻城。吕蒙不同意他们的看法,建议说:“若堆土山,造攻具,必然旷日持久。如此皖城必巩固城防,增加援兵,那时就难于攻取。何况我们是乘雨季从水路袭其边地,若滞留到河水干涸时,不仅还军的道路艰难,将士亦恐怠惰离心,为臣对此实在担心。目前皖城的城防想必不会很坚固,以我们三军之锐气,四面同时攻城,定能一鼓作气攻下,若及时赶在雨季结束之前从水路回师,避免在敌国边境之地多作停留,这才是全胜之策!”孙权点头称赞。

于是,吕蒙推荐西陵太守甘宁为先锋。甘宁身先士卒,攀城而上,吕蒙擂鼓督战,士兵斗志昂扬,纷纷攀登城墙,半天的时间就攻下了皖城,俘获了太守朱光。

善于用兵者,首先善于选择战场。有利的地形地理要配合正确的战略战术,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同样的地形地理,不同的将帅所运用的战略战术,会有不同的结局。具体讲,因地制宜原则就是针对各种不同的地形地理,采取各种不同的战略战术。兵家必争之地,就要不惜任何代价,抢先争利,不争必败;兵家必弃之地,就要退避三舍,不弃则亡。

孙子在本篇中论述了九种不同作战地区的用兵原则,对每一类型,均有细致的解释和分析。这是兵家在作战时,必须慎重处理的问题。做生意不论大小,也要注意地理环境条件的选择,做得好,肯定可以取得很好的经营效果。

管子也曾说:“不务地利,则仓库不盈。”新加坡是东南亚最小的岛国,国土面积仅有616平方公里,不仅自然资源缺乏,甚至淡水也要靠邻国马来西亚供应。1959年新加坡成立自治邦,推行工业化政策后,经济持续快速发展,人均收入达6000美元,在亚洲仅次于日本。其所以获得如此巨大成就的重要原因,就是充分发挥了国土所处的地理位置优势。它居于东南亚地区的中心,扼守太平洋与印度洋航行的要道——马六甲海峡,是亚、澳、欧、非四大洲空中、海上交通的枢纽。据此,新加坡首先大力发展转口贸易,建立高效能的国际运输设施和自由贸易港,东南亚各地盛产的橡胶、锡砂等原材料,汇集到新加坡,然后运往欧美。20世纪60年代初期,转口贸易在新加坡的国民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从20世纪80年代之后,新加坡在传统的转口贸易基础上,转入发展本国工业,尤其是炼油业及海洋勘探服务业。东南亚海洋探油活动激增,新加坡不失时机地建立了世界第一流的地球物理电脑中心站,同时开办了200余家与勘探和采油有关的公司,提供勘探、采油、加工等各工程阶段的技术咨询;承揽海底焊接、海底工程、油井建造、钻探设备维修等业务,帮助开展石油化工研究、工程设计、生产管理、训练技术人员、供应有关物质和设备等。海上钻油台以往主要在欧洲和美国建造,用船只运到东南亚海域,需要几个月乃至一两年时间,费用还很昂贵,新加坡决策人有鉴于此,立即改为发展钻油台制造业。至1975年,其钻油台业已仅次于美国,而成为世界上第二钻油台生产国,在世界上占有重要地位。当时世界上使用的350座钻油台中,有84座是新加坡制造的。新加坡滴油不产,但处于世界产油区和炼油消费区的中心位置,为飞机、轮船最理想的燃料补给基地。为了鼓励发展炼油业,政府规定石油工业免税5年,从而刺激炼油业的发展。同时,把来自中东等地的原油经过加工运销澳洲、北美洲和东南亚各国,而获得巨额利润。新加坡虽无名山大川、名胜古迹,但依然能发展旅游业。由于他们巧用地利,整修庙宇,增辟公园和风景区,建设休假胜地、国际会议设施,从而到此的游客逐年增多。每年前来新加坡的旅游者达300万人,显然成为新加坡获取外汇的重要行业。由此可见,“因地制宜”在经济发展中何等重要。

5.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如果你能学会在时机来临时识别它,在时机溜走之前,就采取行动,那么你就能够成功。许多人都以为把握时机是一种天分,也就是生来就具备的,就像是具有音乐细胞的耳朵一样,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如果没有善于训练自己眼力的习惯,即使金子在眼前,也会看成是一块大石头。

原文:

故为兵之事,在于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是谓巧能成事者也。

译文:

所以,用兵作战,在于假装顺从敌人意图,一旦有机可乘,便集中兵力指向敌人一处,长驱千里,擒杀敌将,这就是所谓巧妙用兵能成大事的意思。

解读:

战争是力量的较量,它是以一定的人力、物力、财力为基础的。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战争双方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是在不断变化的。即使是力量占绝对优势的一方,在某一局部地区、某一特定天时之下,它的“优势”也可能转化为劣势;反之,即使是人力、物力、财力都完全处于劣势的一方,只要军队的统帅运筹得当,他就可以利用特定的天时、地利和时间在局部上变劣势为优势,从而改变整个战局的形势。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关键在于是否能把握住时机、抓住时机,从而,集中兵力,形成局部优势,乘机而入,赢得胜利。

新莽末年,以绿林农民起义军为主体的刘玄汉军,在昆阳(今河南叶县)地区抓住时机,乘机而入大破王莽军主力的反击战,为中国古代著名十大战役之一。史称“昆阳之战”。

在王莽统治期间,徭役繁多,横征暴敛,加之连年水旱蝗灾不绝,民不聊生。因此,各地先后爆发农民起义,其中最为突出的是威震山东的赤眉军和纵横中原的绿林军。西汉王朝宗室刘玄、刘秀等人先后加入王匡、王凤领导的绿林军。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一月,绿林军向西挺进,逼近王莽统治的军事重镇宛城(今河南南阳)。二月,绿林军乘王莽军主力东攻赤眉之机,在批水(今河南信阳境)击灭王莽军甄阜、梁丘赐部,继又在清阳(今河南新野东北)击溃严尤、陈茂军,势力发展到10余万人。由新市、平林、下江、舂陵四支力量组成的绿林军,随着形势的深入发展,迫切需要建立政权。因此,新莽地皇四年(公元23)二月,拥刘玄为帝,国号仍为汉,建元更始。在更始政权中,王匡为定国上公,王凤为成国上公,朱鲔为大司马,陈牧为大司空,刘秀为太常偏将军,各路起义军统称为汉军。汉军兵分两路,以主力军围攻宛城,另一支部队由王凤、王常、刘秀率领袭向颍水以南,于三月进占昆阳(今河南叶县)、定陵(今河南舞阳北)和郾城(今河南郾城西南)。

王莽接到汉军连连大捷的消息非常恐慌,急令大司空王邑驰赴洛阳,与大司徒王寻从各州郡调兵,企图一举歼灭汉军。王莽军号称百万,其中甲士42万人。行军之时,旌旗蔽日,辎重连接,黄沙滚滚,千里不绝。汉军将领见王莽军声势浩大,惊慌不已,纷纷退回昆阳。众将慑于王莽军声势,忧心忡忡,担心身家性命,意欲放弃昆阳,分散返回,各保自己的地区。唯有太常偏将军刘秀镇定自若。刘秀道:“今昆阳兵弱粮少,而外寇强大,全靠大家并力抵御,才有胜利的希望。如若分散,势必皆不能保全。”刘秀扫视诸将,注意他们的神态,继续分析说:“我军尚未攻克宛城,我围攻宛城的主力不能前来相救,如昆阳被王莽军攻破,各部分的军队早晚也将被消灭。诸公不思同心协力坚守此城,怎么还想各自保全妻儿财物啊?”成国上公王凤等将领怒斥刘秀:“刘将军怎敢如此?”刘秀听后笑着站了起来。恰好,探马回来报告,王莽军已至城北,军队绵延数百里见不到尾。诸将听罢,无不惊慌失色,兵临城下,走亦嫌迟,只能另图良策。王凤等向来轻视刘秀,但到了危急关头,只好向他讨教。刘秀详细向他们分析情况,筹划行动方案。此时,昆阳城里的汉军只有八九千人,势难出战;但昆阳城坚壕阔,足以坚守。因此,刘秀建议留成国上公王凤和廷尉大将军王常守昆阳。由刘秀率骠骑大将军宗佻、五威将军李轶等13人,骑快马潜出南门,向定陵、郾城征集援军。众将一时想不出计策,就同意刘秀的意见。

当天夜里,刘秀即率李轶等人出发。这时,王邑、王寻已率十万王莽军包围住昆阳。纳言将军严尤向王邑建议:“昆阳虽小,但城郭坚固,一时难以攻克;而称帝的刘玄现在围攻宛城,如我大军到宛城,刘玄必逃。包围宛城贼兵溃败,昆阳自然屈服。”王邑不听,扬言:“百万之师,所过当灭。今当先屠此城,喋血而进,前歌后舞,岂不快耶!”王邑指挥大军围困昆阳城数十重,列营帐百余座,金鼓声达数十里,把昆阳城围得水泄不通,日夜攻打。刘秀到达郾城、定陵,欲集中各营兵力驰援昆阳,各营将领却贪惜已得到的财物,打算分兵留守。刘秀说:“今若破敌,珍宝万倍,大功可成;如为敌军所败,性命难保,哪里还顾得了财物?”诸将一听有理,同意全部开赴昆阳。六月,援军靠近昆阳。刘秀亲自率领1000多精锐步、骑兵为前锋,在距离王莽大军仅四五里处,摆开战斗阵势。王邑在营中遥望,见来援汉军不过1000余人,认为不堪一击,就派数千人迎战。刘秀挥兵猛进,一马当先,杀敌数十人。汉军前锋见主将如此英勇,士气倍增,向王莽军展开猛烈的冲击。王莽军败退,汉军首战告捷。刘秀前锋一再获胜,后续将士胆气益壮,无不以一当十,勇猛冲杀。刘秀又设一计,派人持书信向昆阳城内的汉将王凤、王常密报,“宛城已被刘演攻克”,并示意送信人故意将密信遗失,让王莽军拾取。汉军占领宛城的消息,扰乱了王莽军的军心,士气顿时低落。刘秀见反攻时机成熟,就选拔猛士3000组成敢死队,迂回到城西,出其不意地涉过昆水,冲向王莽军的指挥中心。天刚拂晓,刘秀的敢死队突然出现在王莽军大营附近。王寻、王邑措手不及,亲自率领1万余人迎击汉军,下令其余诸营不得擅动。汉军斗志旺盛,猛打猛冲,王莽军招架不住,其余莽军又不敢相救,王寻、王邑军阵大乱。混战中,王寻被杀。城中汉军乘势打开城门,冲杀出来;从定陵、郾城前来的援军全面发起冲击,内外夹攻,喊杀声震天动地,数十万人的王莽军全线土崩瓦解。溃逃的王莽军自相践踏,积尸遍野。这时,忽然风雷大作,屋瓦皆飞,暴雨瓢泼而下,溃川(流经昆阳北)猛涨,王莽军更为惊恐。遍野的溃兵被溃水阻挡,淹死的人数上万,咆哮的溃川几乎被尸体堵塞断流。王邑、严尤等将领踏着死尸渡水才得以逃脱。汉军大捷,所缴获王莽军的全部军用物资,一连搬1个多月尚未搬尽,剩下来的只得烧毁。此时,宛城亦已被汉军攻破。大司空王邑仅率从长安出发时带的数千勇士仓皇返回洛阳。消息传至长安,王莽朝廷极为恐慌。各地豪强乘机起兵,杀官夺地,反对王莽,自称将军,用汉年号以待刘玄部队。地皇四年(公元23)九月,汉军乘胜进攻洛阳。十月,大军进入长安。王莽新朝在昆阳大战以后的3个月就彻底垮台。

昆阳之战,刘秀能乘敌之隙,抓住时机,相机进击是夺取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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