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杰是和张衡,小戴一起的,他们起初的设想很好,那就是找个正在装修的工地来积累经验。但是设想毕竟是设想,与现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找了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愣是找不到。但是当时已容不得这三人打道回府,因为这三人要去工地体验生活的事情,在班级里已经被炒的沸沸扬扬,甚至老师都过来对他们进行鼓励与支持。所以这三人当时的状态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后来三人终于在一处工地上找到了做消防水管的工作,这给三人一阵兴奋,大有一展拳脚的意思。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那个负责人是不怎么想留包文杰的,原因就是包文杰长得太奶油了,或者说不像能吃苦的人,后来在包文杰一阵保证之下才勉强点头同意。
在负责人同意的第二天,包文杰一行三人便搬到了工地上的铁皮房里,进去之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至少比包文杰宿舍干净。包文杰将肩上的背包往靠窗的床上一甩,说道:这地方挺干净的说。
我也这么觉得。小戴坐在一张板床上说。
诶,这还有别人住啊,张衡指了指旁边叠的整齐的被褥。
你以为让我们三人住那么大的宿舍啊。包文杰反问张衡。
也对。张衡坐在床上说。
我们赶紧收拾一下,然后去附近的超市买点日用品,明天咱就开始工作了。包文杰见张衡和小戴都坐在了床上,一副悠闲的样子,便说道。
好,好。由于是第一次打工两人的激情都比较高,所以包文杰说完便得到了热烈回应。
采购回来的时候,同住一个宿舍的工友已经下班回来了。一共是两个人,一个由于发型的缘故,被人称作光头,还有一个就比较普通了,人称小张。见包文杰三人回来,光头便上来打招呼。你们是新来的大学生吧?
对。包文杰刚想回答就被小张抢先答了。
光头“哦”的一声便端着盆出去了,那个叫小张的家伙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完全忽视包文杰三人。
包文杰将买的日用品扔在床上,然后对玩手机的小张说:帅哥,这里的澡堂在什么地方啊。
躺在床上的小张被包文杰的问话吓了一跳,可能没想到包文杰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便红着脸,说:在厕所的旁边。然后思忖了一下,猜想包文杰可能也不知道厕所在哪里。便又将澡堂的位置更加详细化,就在我们这房子的后面,你拐进去的时候,第一间就是了。包文杰说了句“谢谢”便和小戴,张衡跑去洗澡了。
那个澡堂没有池子,就是一排的淋浴,并且澡堂的门还关不死,这让包文杰三人很没有安全感。于是便匆匆的洗完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光头已经和小张喝起酒来,见包文杰三人回来,便说:吃过饭没有啊,没吃过,吃点。
包文杰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一荤两素,小日子过得还是满滋润的。包文杰心中想到。
哦,我们之前在外面吃过了,谢谢。身后的小张说道。
哦,那行。光头笑了笑,便又和小张喝起酒来。
上班的第一天包文杰和小戴被分在了24楼而张衡则跟一个师傅上了23楼。升降机将一行人送到了24楼便走了。包文杰和小戴初到工地觉得一切都很新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像足了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小哥,来上这里。一个穿这破烂不堪牛仔裤的工人站在梯子上,对下面的包文杰喊道。这个工人被工地上的工友称作傻子,说是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突发羊癫疯将自己的饭菜全都倒在了地上,由此得名。但是包文杰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觉得疯子应该比傻子更适合吧。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这个人就是******一个傻子。
来了。包文杰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包文杰爬上足有两米多高的梯子,来到傻子旁边。
你看好了。傻子右手拿着电钻,在墙上飞快的打好了一个孔,然后从旁边的铁盒里拿出一个膨胀螺丝,固定在打好的孔上,抽出放在裤兜的锤子,两三下便将膨胀螺丝敲在了打好的孔里,然后拧下螺丝,拿起旁边的支架,让膨胀螺丝突出的一部分穿过支架上事先早已打好的小孔,拧紧螺丝,便大功告成了。
看清楚了吗?傻子快速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然后有点嚣张的望着包文杰,问。
恩,此时的包文杰心中纳闷道,这厮不会是让我干这个吧,我可是新手啊!!!
你试试。傻子的话印证了包文杰的猜想。
我干这个啊。包文杰再次确认道。
当然了,不然你想干什么?傻子那白色偏多的眼珠,剜了包文杰一下,便从架子上滑到了下面,把下面的的小戴叫到了旁边的架子上。
我日,包文杰骂了一句,便按照傻子之前的步骤演示起来,看傻子完成这一整套的步骤,很是轻松,但是轮到自己做的时候,便出现了诸多问题,比如用电钻在墙上打孔的时候,会钻到钢筋,砸膨胀螺丝的时候,会将膨胀螺丝给砸毛了,导致螺丝拧不下来。而每当这个时候,包文杰就会求援傻子帮忙。傻子每次来的时候,表情就跟家里死人的一样,然后就会纠正包文杰的动作,什么砸膨胀螺丝的时候,应该瞄准膨胀螺丝的中心,然后使劲全力的砸。包文杰保证自己是听明白了,但是自己实施的时候仍然会差错连连,因为包文杰的臂力有限,不能几下就把膨胀螺丝砸进打好的孔里。
包文杰和小戴一直从早上干到中午,中途没有一次休息,回到宿舍的时候,张衡见两人称大字装横躺在那,还以为被累死了,便连忙走到两人的身边,抓住手臂一阵狂摇说:我说哥么,你们别挂了啊。
滚蛋。包文杰用脚踹了一下张衡,骂道。
我们都快要累死了,你小子怎么还是那么神采飞扬啊。小戴不解的问。
我今天都快要闲死了,呆坐了一上午。张衡刚说完,就被包文杰和小戴的骂声所淹没。
我草,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反抗。包文杰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下地。
对,我们******也是肉长的,干嘛这小子就那么舒服,我们就那么累人。小戴一指坐在床上的张衡说。
对,所以我们要反抗剥削,反抗资本家,我们要平等,平等,平等。包文杰这一口号喊出来多少劳苦大众的心声啊。
对,下午我们就和那负责人讲。小戴又爬上床上。
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包文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睡在床上的小戴支起身子,问站在地上的包文杰。
我今天下午去找那个负责人,那不就说明我不能吃苦嘛,那他会不会就把我开除了。包文杰说出自己的担心。
铁定开除的。其实张衡在两人说今天去找负责人的时候便想阻止的,因为这样势必会影响自己的工作,但是又怕阻止了,遭到包文杰和小戴的“围攻”便一直憋着,直到包文杰说出自己的担心。
那就算了。张衡的话彻底击碎了包文杰的打算。
我日,那我们就一直受那个傻子的折磨?小戴问包文杰。
应该到后面会做不同的事情吧,不一定就一直跟着那傻子干的。包文杰安慰小戴同时也自我安慰道。
希望这样吧。小戴翻身面朝墙壁,想再睡会儿。
喂,还睡什么觉的啊,去吃饭了。张衡起身走到小戴的床边,踢了小戴的床一下,说道。
你们帮我带过来,我真的太累了。小戴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以求的包文杰和张衡的同情。
爱去不去,我们走。包文杰拿起自己的饭盒,对张衡说道。
可没人给你带饭。张衡走的时候,还不忘警告一下小戴。
草,都是些什么人哦。小戴腾的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下,抓住床头的饭盒,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