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心只觉得胸口瞬间被什么充盈,漆黑的眸子死死的定在那到口子上。
那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吸引人的东西散发出来,让她心跳也微微加速了起来。
夜阑心飞快地从竹子上滑下来,馨儿和阿九也飞快的跟了上去,三个人小心的凑到了那个口子边上。
下面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让馨儿心底发憷,“小姐,我们就这么冒冒然下去,里面会不会有暗器啊?”
说着,馨儿才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阿九。阿九见状也连忙点头道,“是呀小姐,要不然我们先去找长乐王……”
阿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夜阑心一张俏脸也黑透了。
她抬眼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从怀里摸出银发少女送给自己的那颗夜明珠,“你们到底是君无邪的丫鬟,还是我的丫鬟?”
馨儿和阿九面色一变,连忙讨好道,“我们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见她们如此有默契,夜阑心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阿九跟我下去,馨儿在外面守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们。”
说完这话,夜阑心便将那夜明珠挂在腰间,一个利落地翻身便跃了下去。
阿九头脑简单,只要跟在夜阑心身边,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此刻也是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剩下馨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即便是白日堂堂,馨儿还是觉得这竹林静谧的有些诡异。
不过既然小姐吩咐了,就算是再害怕她也得撑着。
于是,馨儿便拿着阿九留下来的软剑,紧张地站在洞口边上等待着。
原本以为这地洞会十分狭窄潮湿,可直到夜阑心双脚落地之后才发现里面不但十分宽敞,而且空气中还微微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在夜明珠的映照之下,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两人宽的大理石阶梯。
那阶梯盘旋而下,仿佛要延伸到无边的尽头去。
夜阑心看了阿九一眼,两个人迈着极轻的步子朝着深处走了过去。
越往里面,原本扩散出来的香气越发浓郁了起来。
夜阑心微微蹙眉,这个味道……
心中一沉,她连忙从怀里掏出两道丝绢,将其中一块递给了阿九,“遮住口鼻。”
阿九也不多问,只是顺从的将那丝绢系在口鼻之上。
越往里面走,夜阑心眉心蹙的越紧:这香气她很熟悉,就在当初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一日,在麒麟山的山洞里面,嗅到的香气与这个略微有几分相似。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催情之类的熏香,但防一防总是有好处的。
而且,不仅仅是这个香有问题,就连这个地洞的构造也与当初在麒麟山的机关构造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自己的猜测果然是真的?
又或者,麒麟山那个山洞不过是那黑衣人的另外一个根据地,而右相府的地下才是他们真正的老巢?
夜阑心他们几乎走了快要一炷香的时间,原本只够两个人并肩而立的山洞突然变得无比宽敞了起来。
原本昏暗的地道也因为里面永远亮着的油灯而映照的亮了几分。
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石屋,里面只有一张十分简陋的石桌,桌面上也是摆着几个茶杯茶壶,就连一丁点儿的生活用品也没有。
怎么回事?
夜阑心记起那日消失在这里的那个神秘女人所说的话,听她的口吻,这石室里面很显然还囚禁着另外一个人。
可现在出现在面前的石屋却是空空如也,目光所到之处空空荡荡,几乎瞧不出任何动静来。
夜阑心眉头微微一蹙,目光沉沉的落在桌面上几个茶杯茶壶之上:难不成她们在故技重施?
一个入口她们就设计的如此复杂,那么这石屋里面有什么更加诡异的机关,也不出所料。
夜阑心走到石桌前面,伸手就要去拿那茶壶,却不料那茶壶好像是在桌面上生根发芽了似得,不管她费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难道……”夜阑心微微倾身,将那茶壶朝着右边轻轻一转——
“轰隆隆——”一道沉闷的声响从身后陡然炸开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阿九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挥起拳头转身就要朝着打过去。
只不过当她们转过身去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却是让阿九的动作陡然僵在了原地。
身后的一块巨型石板中间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石门一开,一间布置的十分精致的房间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说精致,那是跟外面这间简陋的小厅相比的。
瞧着这房间的装饰,能够确定应该是一个女人居住的地方。
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房间,这里却少了一样女人都有的东西……
夜阑心蹙眉朝这间小屋的四周看了过去,石屋的墙壁之上,密密麻麻的挂着许多女人的画像。
有翘首静立,有翩然起舞,有低首抚琴,也有凭栏而立。
每一张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能够想象当初执笔作画的人对画里那人儿的迷恋。
各种各样的衣裳,各种各样的动作,各种各样的神态,可是从身影上来看,却是同一个女人。
只不过有些诡异的是……
画里面的女人,她的面部要么是被人挖空了,要么就被人用黑墨给涂抹盖住了。
所有的画像,没有一个能够逃过这种对待。
看到这一幕,就连平素很少有情绪波动的阿九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是谁这么恨画里的女人啊,竟然这样对待她!”
夜阑心重新将这间不算宽敞的小屋打量了一番,“阿九你看,这里有胭脂水粉,有珠宝粉钗,有豆蔻凝脂,却没有镜子。作为一个那么爱美的女人,房间里面竟然不放镜子,要么就是毁容了,要么就是——”
刚才有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面一闪而过,夜阑心想再去抓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了。
昨日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毁容,又或者,她确实是毁容了,而她的那张面皮——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