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国大军隐藏在黑夜之中,破峰军守军突遭袭击,损失惨重。
边城之上,破峰军将士见到岳鸿飞帅旗立于城楼,火光摇曳的微光之中,岳鸿飞长枪在手,临危不乱,众将士也开始稳定心绪,重整军容,准备迎战。
“将军,如此惨烈?”黄凉城整顿人马之后,第一时间上了城楼,看见众多将士横尸城墙之上,哀嚎入耳,心中既是震惊,也是愤怒。
“军情紧急,你我身为主将,不能有丝毫分神,感慨之话,容后再说,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黑夜攻城,我军守卫不利,敌军进攻更是不便,只要军心不乱,今夜定然无忧。你东我西,各自巡防,稳定军心。传令下去,注意躲避暗箭,固守不出,保存实力。”岳鸿飞作为沙场老将,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慌乱。
“领命!”黄凉城不再感慨,提神聚气,紧握大刀,朝东面防线奔去,一队亲卫兵持盾跟上。
岳鸿飞持一杆长枪,往西面防线走去,身后跟着‘岳’字将旗。
岳鸿飞与黄凉城均是边走边察看伤者伤情,叮嘱将士注意躲避暗箭,勿做无谓的牺牲。
众将士见到破峰军两位主将,军心大振,各就其位,各司其职。
营中将士倾巢而出,连炊事兵、医务兵都上了城墙。
破峰军将士冒死守城之际,军师秦会剑,却称病躲在营中,并未登上城墙。
蒙国的黑夜暗箭又陆续来了几波,但是破峰军早有防备,几乎没有了伤亡。
破峰军城墙上向外扔下油桶、火把,城墙之外,百米之内一片火海,既是为了防止步兵直接攻墙,也是为了点亮视线,便于通过城墙上的瞭望孔观察敌军是否靠近。
出人意料的是,箭雨之后,敌军并无后续动作。
岳鸿飞与黄凉城巡视归来,在城楼之上会合。
“黄将军,东线伤亡情况如何?”岳鸿飞见到黄凉城便开口问道。
“粗略计算,阵亡三百余人,大小伤者难记其数。”说到伤亡,黄凉城情绪有些低落。
“西线阵亡四百余人,不到半个时辰,未见敌人踪影,我破峰军一万大军居然伤亡过千!”岳鸿飞知道此次必然伤亡惨重,但面对这冰冷的数字,难免心痛。
“敌军万箭齐发才可有如此攻势,仅是弓箭兵数量都是惊人,此次蒙国必然不会只是小股偷袭,必然是几万大军压境!”黄凉城言语激动。
“边境一年无战事,果然不出所料,蒙国果然是在筹备大动作,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岳鸿飞见敌军攻势已无,这才放下心来感叹。
“偷袭可恨,黑夜暗箭更是下流之策,明日天亮,摸清敌军底细,再报今夜之仇!”黄凉城赶在巡视中看到伤亡弟兄的惨状,已经怀恨在心,杀意郁积于胸。
“兵不厌诈,用兵之道图于取胜,兵法手段本就应当因时机变化而有无穷变化,自古以来,偷袭之策已被广泛利用,当年曹操轻兵夜袭乌巢,火烧袁绍辎重,才有了官渡战役的胜利。黄将军的怒气当转化为杀敌决心,而不应自扰心神,影响战场决策。”岳鸿飞见黄凉城义愤填膺,只言杀敌,却无计谋,点拨道。
“岳将军,受教了!”黄凉城有所感悟。
“如今我军伤亡过千,天色一亮,敌军必然会有所动作。安全起见,连夜派快马催促徐卫辉急行军,令他一日之内务必率一万大军赶到边关。另再派快马将今夜情形告知回撤路上的李天伟将军,是否回援由李天伟将军自行定夺。”岳鸿飞下令。
“领命!”黄凉城领命下去布置。
夜渐深,蒙国攻势已退,破峰军城墙上的将士清点人数,清理战士遗体,包扎伤兵伤口,伤势重的被担架抬下城墙医治休养。
秦会剑见伤兵回营,城墙上归于平静,知是战事已歇,出营往城楼走去。
“岳将军,末将身体抱恙,武力薄弱,方才未上城楼,还请将军见谅。”秦会剑跪在岳鸿飞身前。
“快快请起,军师本是文官,你虽有计谋在心,可暗箭无眼,没有武艺防身,你挡不住敌军冷箭,当然不应上来,将自己置于险地。如今蒙国大军压境,军师有何良策?”岳鸿飞并无责怪之意。
“如今不知敌军情况,只有固守不出,保存力量,等待援兵。”秦会剑所想倒是与岳鸿飞所想一致。
“军师所见与我倒是相同,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待我摸清敌军底细,再报今夜之仇。”
“岳将军,破峰军全仰仗将军稳定军心,还请回营休息,保重身体。”秦会剑关心起了岳鸿飞的饮食起居。
“大敌当前,全军上下不可有丝毫懈怠,军师身体抱恙,自可回营休息。”
“岳将军不辞辛劳,亲临前线,为万军表率,实乃国家之栋梁!在下回朝之后一定如实向太子殿下禀报!”秦会剑奉承得十分认真。
“军师过奖,身为主将,与将士们同心戮敌,分内之事!黄将军,城楼危险,你先保护军师回营休息,下半夜你再来换我值守。”岳鸿飞说话之时,见黄凉城安排传令快马归来,他不想与秦会剑多言,抓住了黄凉城这跟救命稻草。
“诺!”黄凉城刚上城楼,还未站稳脚步,见到卑躬的秦会剑,领会了岳鸿飞之意。
“请,秦军师。”黄凉城对秦会剑抱拳行礼。
“有劳黄将军。”秦会剑早就想回营躲着了。
夜色已深,月光还是残弱,岳鸿飞一直在城墙之上巡视,严防敌军趁黑突袭。
到下半夜,大漠冰风,割人肌肤,战士们盔甲冰凉,靠着火把取暖。
“岳将军,回去休息吧,天亮之前,有末将守着。”黄凉城提前到了城楼,将岳鸿飞换下去休息。
黄凉城在城墙之上巡视,来来回回走动,未曾停歇半刻,他心中急躁,想等着天边发亮,一看对面敌军人马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