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会朝思暮想,这是郑泯这段时间的心境,他可怜心疼受害者白智雪,也对她一见钟情,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理想型,虽然上级不许再调查白永光一案,但他为了她,也为了作为警察的正义偷偷的调查案件。
他借案件的线索假公济私的约会她。
咖啡馆是约会惯用的场所,郑泯像打扮的过头,穿着沉稳的西服领结喝着咖啡,经过咖啡馆的白智雪热情的打招呼,他被美丽的笑容迷倒连挥手都变得僵硬。
“你晚上要相亲吗?”
白智雪有些不习惯他突然的过分正经。
“啊,不是……”郑泯挠挠头,呆呆的一笑:“……只是想说,约你出来不应该穿得太随便而已。”
“我们又不是情侣约会,下次随便就好。”
白智雪呵呵一笑。
像被泼了一头冷水,郑泯眼眸暗下,不过这就是事实,单方面的喜欢只会让对方感到可笑而已,他沉吸了一口气然后言归正传:
“我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说,你父亲死亡的案件疑点重重。”
“你也不相信我爸爸是意外或者是自杀,是吗?”
白智雪突然激动起来。
“是,我不相信。”
“谢天谢地。”
她握住他的手感激的看着他,他合紧的双手紧张的微颤,发觉他的尴尬,她立刻松开手:“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能理解。”
虽然面色尴尬,但他心底喜悦。
“能告诉我有哪些疑点吗?”
白智雪迫不及待的问。
郑泯一一答道:“第一,如果只是意外车祸,上级没有理由执意结束调查,第二,你父亲的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掐痕,而且掐痕在被撞后才有,这就代表凶手一心想置你父亲于死地,第三,你父亲的指甲里有皮质面料的物屑,证明你父亲与凶手经过一番挣扎。”
听完,白智雪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双眼放空:
“到底,是谁这么恨我爸爸。”
她简单无法相信如此恐怖残忍的事实。
“你父亲高额借债的确是事实。”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高额借债。”
这是她纳闷的地方。
“你好好想想,你父亲有欠钱或者有仇家吗?”
郑泯帮着她回忆。
“没有。”
白智雪非常的肯定。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你父亲会高额借债的原因,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下去的。”
郑泯认真一笑。
“但是那个恐怖的警察大叔不会发现吗?”
她有些担忧。
“我会很小心的。”
郑泯允诺她后突然想起什么问去:
“对了,你父亲把房子抵押出去,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白智雪埋着头笑了笑说:“……我被苏氏集团的慈善机构选为社会扶助对象,他们扶助我的学业以及生活。”
“苏氏集团的慈善机构成立五年了,在业界是享有盛誉的。”
“哦,你也知道?”
她惊讶。
他笑笑道:“当然,苏氏集团的慈善机构是警方有备案的,不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扶助以及收养孩子。”
“哦,原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白智雪突然彻底的松了口气。
“你住校吗?”
郑泯问。
“没,我住在城郊。”白智雪亲切的笑了笑,“这周末你可以和郑珠一起来我家玩,反正我也只有珠珠一个朋友。”
“我、我、我也算你朋友?”
受到邀请,郑泯显然激动的吞吐。
“当然。”
她喝着咖啡,边喝边称赞,完全没有注意到笑容灿烂如光的郑泯,他感觉仿佛又近了一点,这就是最纯情的暗恋美好。
****
一家结束营业的快餐店外,景澜坐在奔驰车里,透过落地窗,他看到正在打扫卫生的白智雪,平静却深邃的眼底不知在盘算些什么,只是这样望着她。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
当正在拖地的白智雪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几名男子时,她下意识的举起拖把保护自己,这些是债权公司的流氓。
“别过来。”
她还是害怕的,毕竟是弱女子。
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狠狠地抓住前排男子的手,男子的疼的大叫:“我没想对她做什么,松开我。”
白智雪意外的看着景澜,他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摸清自己在哪,着实恐惧。
“那为什么她这么害怕你们。”
景澜又了一下劲。
“我们曾经是调戏过她……”男子来这里只是吃面而已,他崩溃的吼:“……但是哪里知道你这姑娘势力这么强大。”
“我……”
她惊疑。
男子甩开景澜的手,挽起袖子让白智雪看他手臂上的淤青:“上次我只是调戏了一下你,当晚就被你派来的人教训了一顿,现在淤青都未散。”
大腹便便的男子,沉沉气说:
“您才是大姐大啊,装得这么柔弱,势力这么强,背地里来阴的这招,小弟我真的佩服你的伪装技术。”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兄弟们没面吃就走。”
男子哼哧了一声转身离开。
白智雪一个大步抓住男子的肩膀,严肃的申明:“我,白智雪从来不做背后里的事,我,从来没有派人教训过你,如果我有那个本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把房子抢走。”
“大姐啊,那不是抢,是……”
男子烦闷的皱起眉,随意的说:“……哎,算了算了,咬文嚼字的不重要,反正房子也已经被买走了。”
“谁,谁买走了我的房?”
白智雪激动的再次抓住他。
“大哥啊……”男子烦的改着称呼说:“……全世界那么多人,有人出高价我就卖,我哪里能管得着是谁买走的。”
白智雪难过的垂下手,男子带着兄弟们赶紧走了出去。
“怎么,房子对你很重要吗?”
景澜关切的问。
白智雪只是抬头看了看他,简单的一语带过:“只是和爸爸相依为命的从小住到大,难免有很多的感情。”
“那你爸爸呢?”
景澜故意问去。
白智雪忽然一怔,手指随着呼吸颤抖:“死了,车祸意外。”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景澜仿佛一个陌生的局外人。
指甲用力地在拖把上一划,她借用这样的力道来缓解心底的痛,调整心情后,眯眼打量着他:
“你好像二十四小时都知道我在哪。”
“有吗?”
景澜摊手而笑。
“你是不是在我手机里安了跟踪器?”
她惊慌。
他又一笑:“拜托小姐,我都没有见过你的手机,好吗?”
“那也是。”
她喃喃自语。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景澜走近了一步说。
白智雪故意夸张的哆嗦一下:“你也不闲这句话恶心。”
“那这是事实……”景澜又走近一步:“……从我们第一次在街边碰见,第二次在郊区公交车站遇见,第三次也是今天,他们说,如果你能意外的与同一个男人偶遇三次,就代表你们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今生必定在一起。”
他们距离很近,白智雪拿着拖把僵硬的身体略微往后而倾,景澜身子渐渐俯下,她想躲却被他一手拉回来,他深情的说:
“我喜欢你……”
“……”
她死死的怔住。
看着她惊呆的表情,他不自觉地一笑,然后伸手从她头发上取下一粒米饭,接着刚才的话说完:
“我喜欢你的饭粒发卡造型。”
白智雪松了一口气,身体都软了。
“你喜欢我吗,这么紧张。”
景澜顺势问去。
“你觉得可能吗……”她用力地将拖把遁地:“……我听到你的话很紧张,是因为我怕你真的喜欢我,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
“你真自信。”
他笑了笑。
“人活着,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她望着他。
“恩……”景澜点点头说:“……或许有一天我真的喜欢上你,如果我向你表白,你会怎么对待我?”
白智雪答的干脆利索:
“现在就把这些想法打包删除,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因为我只是一个做艺术的穷人吗?”
景澜看似认真的问。
“我可没有那么物质。”
“那就好……”他走到她身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票塞到她的手中:“……我会努力变成你心中的王子。”
她呵呵一笑看着手中的艺术展入场券:
“这是……”
他答:
“这是国内顶尖画室“Lan”后天晚上在后山举行的艺术展览券,我可是花了很多关系才弄到手的,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去看吧?”
“不介意,谢谢你。”
白智雪冲着深爱的艺术没有拒绝他,她欣喜的看着券,他低头打量着她,目光从温热变成冰冷,深邃的见不到光。
****
派人教训,买房,到底是什么人在她背后做过这些事。白智雪从快餐店回来的路上想到头都炸掉了,一,她没有可以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二,也没有财粗势大的好朋友。
“到底是谁。”
她埋着头走,未消融的雪被踩的咯吱作响。
苏曼城笔直站在别墅门外等待她,而她却一脸苦思冥想的低头走了过去,他看着她的背影,有种被无视的无奈感。
“白智雪。”
他轻声呼唤。
“啊,吓死我了。”
白智雪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被他的突然袭击吓得灵魂出窍,“我说大叔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毫无征兆的喊我了。”
套着一件长风衣,苏曼城双手挽在身后,严肃的说:“从你进门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是你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等我?”
“恩。”
他冷声而应。
白智雪想了想,问:
“你等我干什么?”
苏曼城沉默着,挽在身后的双手,指尖微微一动,道:“没什么,你露台上的水仙花开了。”
“……”
白智雪摸不着头脑。
苏曼城转身就走进了别墅,她莫名其妙的回了屋,打工到筋疲力气的啪的一声跳到了床上,露台的窗帘没有拉,趴在床上她看到了露台上的水仙花开了,黄黄的花蕊很美。
“水仙花……”
她惊讶的小跑了过去,却看到露台里有一个礼物盒,缠绕着粉红蝴蝶结,她打开盒子,竟然是她要的绸缎面料,米数正好是她所要的。
“怎么回事?”
她嘟囔的同时看到盒子里的卡片,赠予你,顾佟。
她立刻拨通了顾佟的电话。
沐浴后的顾佟仿佛就像在等这通电话,虽然疲惫的扯眼皮,但这是苏曼城命令的工作,他就算守通宵也要坚持。
终于等到电话,他快速的接通。
“你怎么知道我面料的事?”
白智雪问。
“清理泳池的时候发现的。”
顾佟像按照着脚本在复述。
“你为什么要帮我买?”
她小心的问。
“这是我的职责。”
他憨笑的答。
“你的工作真是不容易。”
白智雪信以为真。
“是有点。”
“你是怎么知道这家作坊的?”
“我是助理,这点搜集资料的能力还是有的。”
“哦,对……”
他们就这样一直聊着,白智雪看到隔壁别墅三楼的休娱室里,苏曼城正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的走出露台将窗帘拉上,继续和顾佟愉悦的聊着。
苏曼城仿若国王般的俯看着她的卧室,看到她拉上窗帘的举动,不觉地轻轻一笑,但心底又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他拨出顾佟的电话,却发现还在通话中,心底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逐渐转浓。
“好像有些后悔了。”
他淡声而说,沉了沉气,然后关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