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饿?”
展厅的休息室里,景澜笑意满满的看着狂吃的白智雪,她边吃边喝,完全不在乎吃相,不小心的打嗝说:
“为了赶过来一口饭都吃。”
他双手抱胸的说:
“这就是你拒绝人的方式吗?”
“什么?”
“你是想用这种吃相来吓倒我,让我知难而退,是吗?”
他笑了笑。
白智雪用手抓起披萨放进大口的咬着:“如果我想拒绝一个人,这样会更有效果。”
景澜伸手为她抹去嘴边的芝士,“所以我要庆幸,至少我在你心里还没有到完全厌恶的境地,还有空隙可以往前走,是吗?”
她呆呆的望着他,紧张的不知所措。
“别这样望着我,我可能会做坏事。”
景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白智雪立刻低下头,看哪都舒服,景澜不再逗她,直入正题的说:“我曾经见过你的父亲,白永光。”
喝着果汁的白智雪惊骇的一口喷了出来,景澜拿起纸巾递给她,“我说见过你父亲,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她擦擦嘴想开口问,而他却抢先说:
“我知道你想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白永光的女儿,我可以回答你不是,但是我承认上次去快餐店是我特意过去,并非偶然。”
“……”
她说不出话。
“因为那晚我知道你是白永光的女儿,所以我找到了你打工的地方。”
他解释着,仿佛一切只是这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我是他的女儿?”
白智雪冷静的问。
“你父亲向我提起过你。”
“你们,很熟吗?”
她很疑惑。
景澜没有急于回答她,只是将她带去了另一间小展厅里,他打开灯,她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眼眶热的发痛。
“这就是我认出你的原因。”
他看着画回答。
画里美丽的女子正是她。
白智雪看着眼泪流下,她脚步如针的走到画前,伸手去摸,仿佛能触碰到父亲,她难受的呼吸难受。
“这是他为你所画。”
原本这一切都是景澜所策划的,应该是完美的进行,也应该是不带任何感情,可他从未想过看到她的哭泣时,他的心骤然地沉了一下。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着。
景澜伸手想去拍她的肩,但她却强忍住痛说:“不要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拉我进你的怀抱安慰我。”
“为什么?”
他静静的问。
白智雪擦干眼泪,沉了沉呼吸说:“因为我想让爸爸知道,即使他离开了我,我也可以不需要任何依靠的坚强活着。”
她倔强坚强的目光令景澜为之动容。
“还有……”
她指着他说:“……我再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调戏我。”
调戏,景澜被这个词弄得哭笑不得,他耸了耸肩,说:“怎么办,你父亲还欠我一大笔债,是不是应该让他的女儿来偿还呢?”
她吓得往后缩。
景澜一步一步的靠近白智雪,白智雪一步步的往后退,直到被他逼到墙边,再走一步就会撞到墙,他立刻伸出手掌,她的头磕到他的掌心里。
“不要这样看着我。”
她低头逃避着。
景澜松开手,不再所谓的调戏她,正经的说:“确切的说,是我欠你父亲一笔钱,我买下了这副画,但是还没来得及付钱,你父亲就离开人世了。”
“多少钱?”
白智雪一字一字的问。
“两百万人名币。”
她惊骇的捂着嘴。
“你愿意一次性得到,还是用来‘Lan’工作得到?”
景澜试探性的问。
“一次性得到。”
白智雪答。
“啊……”景澜如同失败者般泄气的说:“……太有自信以为你会选第二个,早知道就只给你一个选择。”
“正常人都会选第一个。”
白智雪笑着说。
“我以为你想多见我几次。”
景澜深情的看着她,她又一次被这样的气氛弄得无话可说,他失望的深吸一口气说:“既然你选了第一个,那我只能靠努力来骚扰你了。”
她斜了他一眼。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因为……”
景澜凝视着她,停顿了片刻说:
“……我想每天都见到你。”
白智雪心紧紧的抽住,彼此久久地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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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城郊更显冰冷。
苏曼城站在一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还未亮灯的复式楼,挽在身后的手轻轻地转动着闪亮的尾戒,轻声自语:
“还没回。”
没人听到他的心声,只有国王“汪汪”叫唤。
他继续等了一阵准备回房的时候,却看到了走进院子的白智雪,还有她身旁陪同的男人,当然,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瞬间眉头紧锁。
白智雪看到了苏曼城,向他挥手然后往前走,而景澜转过脸朝他礼貌的一笑,那样的笑容是骄傲也是一种挑衅,苏曼城双手微微一握。
“既然不住在这边,就赶紧回去吧,别让我有负担感。”
白智雪说完就走上了台阶。
景澜却一手将她拉进身前,她极力的挣脱:“你看,你又来,说过了不要再这样调戏我,否则我……”
他脸往下一压,“否则怎样?”
苏曼城手渐渐握紧。
“永不理你。”
她瞪眼的说。
景澜立刻松开手,“永不理我这招玩得太大了。”
他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晚安,要梦到我哦。”
白智雪斜着身体躲开了他的手掌,然后走进了屋子里。
景澜转过身,面色一变,犀利而冰冷,果然他看到了走出屋子的苏曼城,他以胜利者般的骄傲感走了过去,热情的招呼:
“好久不见。”
“哥……”
他意味深长的补充道。
“如果你当我是哥哥,你就别再碰她。”
苏曼城警告他。
“Why?”
景澜摊手皱眉而问。
“她是你女人吗?”
他进一步问。
苏曼城沉着气没有说话。
景澜看着屋子里的国王,讽刺的笑着说:“也是,你怎么可能有女人呢,三十多岁没有过初恋,只有一条狗相伴,说来都可笑。”
“不要碰她。”
苏曼城再次重申,语气重而严肃。
“我最喜欢你这样的语气……”
景澜眯紧眼,带着玩味的说:“……因为能让我知道什么对你最珍贵,你那条狗我没兴趣,但是那个女孩……”
他反身看了一眼亮灯的屋子,笑着说:“……我要定了。”
景澜刚一转身,却被苏曼城一手抓住,力道十分重,景澜虽然疼,但也疼的有价值,他抬起被抓住的手臂: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这样做,看来这次我真的挑对了对象。”
苏曼城严肃到极致: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碰她。”
景澜推开苏曼城的手,抬头吸了吸新鲜的空气,然后看着他说:
“怎么办,我好像已经无法自拔了。”
说完,他大步潇洒的走去,苏曼城死死的盯紧他,直到他离开,苏曼城转过身,看着二楼的卧室,那盆水仙花还在,他用力地沉了一口气,说:
“把对我的自我保护意识,放在其他人身上一半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