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光从厨房里出来,端着她最爱吃的蛋卷,小心的放在茶几上,还是一样,烫的他赶紧捏住耳朵。他又从台子上取下两双筷子:“有太阳的是我的,有月亮的是你的。”
她取过筷子夹起一只蛋卷傲慢的说:“爸爸上厕所的时间还是这么久的话,我考进森尔后就申请住校,才不要和爸爸在一起住了。”
“你在威胁爸爸吗?”
“是啊。”
她吃着热乎的蛋卷。
“哦,好啊……”白永光故意逗趣的说:“……到时候啊,看不到爸爸,可不要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我才不会呢。”
她做了个鬼脸。
逆着光影,那样斗嘴的画面却是那么的温暖。
白智雪怕爸爸消失,她朝前走去,伸手去摸,就像能触摸到爸爸的轮廓,她哭着低呼:
“爸……”
而熟悉的笑容却在光影里一点一滴的消失,直到她再也触摸不到,她又一次悲痛的哭了起来。
“爸爸……”
“爸爸……”
她蹲下身,抱着自己不停的哭着,抽泣的呼吸着,仿佛是断气般的难受。她再也,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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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深。
市区,华灯初上,夜市霓虹繁华。坐落在最繁华街区有一家名为“Lan”的画室,全国知名,古色古韵的建筑,又带着些摩登时尚。每一处都透露着艺术的气息。某间画室里,墙壁雪白,墙边秩序的放着油画作品。
线条明朗的窗户内,一名身穿黑色正装的记者在进行采访,对面的藤椅上坐着一名气质硬朗的年轻男子,俊美绅士。采访进行的很顺利,记者收工后,与男子握手告别后便离去。
“景室长。”
记者刚离去,助手拿着一盒纸巾走向前。景澜的表情由刚才的温和变得冷漠,他取出一张纸巾,用力的擦拭刚与记者握过手的手,将纸巾扔进了纸篓里后,便命令助手离开。
景澜走到面朝窗户的位置,继续完成油画。
而后助理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景澜听见脚步但却冷漠的没有理会,身着灰色西服的男人,年纪大约刚过四十,面色有种不正的气息。他手里拿着一份详细的资料,望着画画的男子底气十足的说着:
“云丽夫人那边正在进行糖古湖的改建,而根据你的要求,东区的地产也将建设成豪华度假村,若有股东过半同意,那么……”
男子安静不语的画着画。
或许是周边的声音太过刺耳。他拿起的笔,忽然沾错了颜色,将一幅美丽的作品顿时造成细微的败笔。他微怒:
“洪经理。”
洪祭深知犯错没再往下说。
“回去吧……”景澜声音低沉,不起不落的语气里总带着令人无所遁形的威严:“……以后我没让你来,你无须奔波而来。”
“是。”
洪祭点头。
景澜望着细微败笔的油画,低缓而说:“你在苏氏应该有十余年了,如果连这一件事都无法处理,可谓,白活了。”
语气轻而狠。
洪祭维诺的点头,然后离开了画室。
窗户开着,冷风阵阵的吹进来。
景澜放下画笔,脱下白色的手套,走到窗边,从这里望出去,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区,霓虹闪烁,他面色冰冷的望着市区,一直望着,神秘的无人能猜透他内心深处的一切。
画板上,油画已经画了一半,画中的女孩只剩下头发的部分,而一滴白色的颜料不慎错染在了女孩头发上,但整体望过去,依旧是那么美,笑容美的仿若从雪中走来的天使,是极致纯净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