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跟扎木菲一同来到老头的住处,这是在一棵巨大的古榕树上,建的一个木屋,这棵榕树恐怕得有十个成年人才能环抱过来,而且虬干苍劲有力,环抱着整个主干,只是高度并没有那么的高,到木屋顶上的时候枝叶开始往两边生长,从远处看像是一把巨大的向阳伞。
早上太阳升起,应该可以照到木屋的房顶,从下面到上面没有悬梯,老者来到树下,双腿只是微微弯曲,然后一蹬地,就上了他的木屋门前,在上的时候,顺便也带了扎木菲,这其中的时间非常短暂,快到扎木菲被吓得来不及大叫,就已经到了木屋门前;红宝只觉得眼前一道模糊的影子从眼前划过,稍纵即逝,自己来不及反应,扎木菲就被老者带到了木屋前。
老者放下扎木菲,扎木菲惊恐地睁大眼睛的,一边拍着胸脯,努力抚平自己刚刚紧张的情绪。
老者则迈步走进小屋,进去之前,红宝的耳边传来老者的声音:“自己爬上来吧。”
红宝并没有因为老者这样对待自己而有丝毫的不开心,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相反的,如果老者带他上去,他不但不会感激他,反而心里会觉得有些别扭。这也许是因为他父母的原因让他必须变得独立,自强,凡事不喜欢依靠任何人。
扎木菲并没有随老者一起进去,而是在等红宝上来,一起进木屋,等红宝好不容易爬上来,扎木菲伸手想拉他一把,红宝则像没看见,自顾自得爬上来,扎木菲有些尴尬,伸出去的手讪讪地收了回来。红宝其实知道扎木菲也是一番好意,为了不让扎木菲太过尴尬,所以他也就没有点破,就当作没看到。
红宝爬上来,他们就一同进到小木屋,从外面看,确实觉得是小木屋,但是到了里面,就不会那么想,里面的空间跟外面看到的截然相反,走进里面感觉空间还蛮宽敞的,奇怪的是里面没有床,也没有做饭的家什,难道这老者已经成仙了,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了吗?红宝他们只是稍稍打量了一番老者木屋里的东西,这些疑问待会等老者讲完他的故事,再问也不迟。
屋里的摆设多半都是木制的,但是做工却很精细,堪比市面上的一些木匠的手艺,做的是凳子和椅子居多,还有一张摇椅,难道说这就是老者的床塌。
老者进屋就躺在他那张竹子做的摇椅上,一边摆动着,一边扇着手里的蒲扇,显得幽然自得。扎木菲和红宝一样心里有很多疑惑,见红宝没有开口,她也没说话,但是她又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终于,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秋天都快过一半了,您老怎么还扇着扇子呢”老者捋了一把胡子,微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笑着道:“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即使冬天里,我也一样会拿扇扇风。”
扎木菲小声嘀咕道:“真是个怪老头,是不是神经出问题了。”
扎木菲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被老者听到了,老者咳嗽了一声,道:“小丫头,私底下说人坏话是很不礼貌的。”
扎木菲想狡辩几句,但是红宝打断了她的反驳,转移话题道:“您老不是要给我们讲讲您的故事吗?我们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您这样的世外高人,怎么会到这峡谷中的呢?您又怎么算到我们今天会来的,还有您的家里怎么没有做饭的家什、、、”
老者赶紧伸手打断红宝的问话,让他这么问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好了,老者笑着说道:“先别急,你们搬个凳子过来,我慢慢给你们讲,等我讲完了你们再问。”红宝、扎木菲齐齐点头同意,然后迅速搬了凳子围在老者的两边,坐下静等老者要讲的故事。
老者思纣片刻,才缓缓道:“我不记得具体时间了,只是记得那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秦始皇想让自己长生不老,就把天下所有的名医聚集起来给他炼制长生不老丹,当时我的师傅是天下最有名的神医,但是他有条自己定的规矩,就是‘上不医皇,下不医庸’也就是人世间的两种极致他是不医的,更何况秦始皇并不是生病,所以他就更不会去了。
秦始皇为了请他,软硬兼施,但是都没有动摇我师傅的决心,最后他身边的谋臣,给秦始皇出了一个妙计,请他的徒弟出马,当时我师傅有个背叛师门的徒弟,师傅当年把一生所学传给了他,希望他将来能救死扶伤,救助伤残,多积点阴德,他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但是他没有经受住人世间的种种诱惑,走上了一条跟师傅所希翼的相反的一条路,专门研制毒药,卖给那些江湖中人,渐渐在江湖上有了很坏的名气,当时人称‘毒皇’。
师傅曾经花了自己大半生的积蓄,请当时的杀手去杀了他的徒弟,但是都是有去无回,师傅也已经老了,当时秦始皇就使了一个计策,让师傅的徒弟去祸害百姓,弄得地方是民不聊生啊,当时秦始皇把这一切都嫁祸到了我师傅的头上,说是他纵容自己的徒弟祸害百姓,私下里又派人劝说师傅,只要他加入研制长生不老药的队伍中来,他就把他徒弟赶出中原,或者杀掉,因为秦始皇当时不知道他已经得到了师傅的真传,不然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师傅没有办法,为了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只好出山,帮秦始皇研制长生不老丹,也就在这个期间,他又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我开始是帮他打打下手的,但是随着师傅年龄越来越大,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收了我做徒弟,在师傅的有生之年,我也只学了他的一半,他就仙逝了,但是他把自己行医的手册留给了我,那上面记录了他一生中行医的所有记录,就相当于他的日记,区别在于里面记录的病例更多。
通过跟师傅那些年的相处,我知道师傅最大的遗憾就是收了他的第一个徒弟,他把必生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拿他就像当自己儿子,自己的命一样,最后他却背叛了自己,还毁了自己一生的声誉。
他曾经想要让我替他清理门户,但是他却没有一次说得出口,那是我在他的落寞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的状态中看出来的。因为他怕我一去不反,那他的医术就没有了传承,但是师傅越是这样,这件事给我的印象越深刻,最后在师傅的临终前,我向他发誓我一定会替他铲除这个已经背叛师门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