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圣诞如期而至。黄琳敌不过伊娃的盛情,与她一起回柏林的家。
伊娃的家族是德国历史的生动写照。她的祖父母、父母在二战后居住在西柏林,更多的亲人居住在东柏林,一道浸淫着血泪、记载着历史的柏林墙把这个家庭生生阻隔了28年。柏林墙拆除后,这个家族所有的圣诞都要聚集在一起,不论何人,不论他在何地。
独特的经历,让伊娃的家充满了浓厚的亲情和国际主义精神。他们伸出热情的双臂拥抱来自古老东方的中国女孩黄琳。黄琳在异国的大家庭,喝着厚重的黑啤酒,吃着特色香肠、家常果酱和传统面包,在伊娃家人的包围和祝福中,跨过了圣诞。
家庭聚会过后,伊娃众多的兄弟姐妹一起参加了街区传统的午夜舞会。伊娃给黄琳拍了好多照片,黄琳跳着欢快的德国乡村舞蹈,被一群高大健硕的德国小伙子围在中间。黄琳穿着伊娃少女时代的裙子,充满活力的东方面孔洋溢着节日的喜悦。
顾祝同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卧在伊娃家柔软舒适的客房大床上梦到他。黄琳听到他用德语向别人问路,惊得一下跳起来。
“老板!你不在中国!”
电话里传来顾祝同低沉的致谢声,还是用德语。
“再有两个小时就到慕尼黑。”顾祝同满意地听到黄琳惊喜的尖叫声。
黄琳再也无法按照伊娃的安排,过了新年一起返校。在伊娃的抗议声中,急匆匆地与伊娃的家人致歉、道别,搭上最早的一班城际列车返回慕尼黑。
Justcoverthedistance.火车上的黄琳从没有觉得见一个人需要如此迫切。她劝慰自己,那只是一个固定的距离,而她正以飞驰的速度赶往过去。她的心比她的人走得快,她的心已经飞扬。
5个月了,尽管她忙起来有时也不记得向老板传递她的消息,并且从没有把爱他思念他挂在嘴边,但是顾祝同就是如此坚定地住在她心里最温情的角落,在任何一个她脆弱、快乐、期待分享的时刻跳进她的脑海。
顾祝同与她约好在慕尼黑车站接她。火车一停靠在站台,黄琳就看到了穿着藏蓝色羊绒长大衣、手里捧着一小把玫瑰花的顾祝同。黄琳没有象自己预想的那样跳着扑进他的怀抱,反而双脚不听使唤地立在站台上迈不动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摇晃着泛起一抹委屈,看着顾祝同眼泪就打起了转儿。
顾祝同走过来,轻轻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黄琳的泪水开始奔流,最后干脆号啕大哭。
路过的人传来善意的笑声,顾祝同笑着解释,她太高兴了。
终于,黄琳哭得心里畅快了,抬起头来,顾祝同的胸前黑殷殷地湿了一大片。黄琳铺拉着那片泪渍,还是止不住抽泣。
顾祝同等她差不多平复了,托起她的脸亲吻她。旁边传来呼哨声,黄琳觉得全身的血应该都奔涌到了脸上,双颊一下变得滚烫。
他们手牵手回到黄琳的小公寓。由于假日的关系,公寓楼里的好多留学生都不在。
公寓家具用品处处体现着顾祝同风格。顾祝同站在门厅环视了一下,黄琳很干净,整理得温馨而有条理,他送她的电脑端正地放在窗边的小书桌上,一尘不染。
房间里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到处散落着衣服或书本。他是准备进门后先帮她整理一下的。
公寓里只有一间卧室,但客厅里有一张顾祝同式的宽大沙发。黄琳把他的行李不假思索地送到了卧室,顾祝同觉得从脚底泛起一股欢喜的酥麻。
他用她的浴室洗了个澡,用的是她的皂液和她的浴巾。他的行李箱还没有整理,黄琳给他找了件宽大的浴袍。套在他身上,却只能刚刚遮住**。顾祝同不好意思就这样出来,在浴室里让黄琳找了条干净的床单,把自己围裹一下,亲自去卧室解行李。
黄琳不敢看他,拘谨地把眼睛聚焦在微波炉里加热的意大利面上,脑子里却禁不住想象床单里的风光。黄琳脸红了。
她与顾祝同算得上亲密,顾祝同曾那么热切地爱抚她,也引导她抚摸他,但都仅限在上半身。黄琳知道顾祝同在床单里面什么都没穿,她的脸越来越热。
色女!她用最严厉的语调在心里暗骂自己。
黄琳故意慢腾腾地将加热好的食物运到餐桌上,刚想转身去请顾祝同,不意已经撞进了他的怀抱。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有几缕乌黑地贴在额角,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香波的味道。顾祝同穿着黄琳熟悉的那套家居服,把她松松地揽进怀里。
他的衣服真干净真松软啊,黄琳禁不住把鼻子送到他的衣服上,舒心地深吸他的气息。
“像只小狗一样”顾祝同取笑她。
黄琳长高了,头顶刚好到顾祝同喉结,顾祝同用下巴轻轻地摩擦她的头发,真的像爱抚一只可怜的小狗。
黄琳嗯了一声,也像小狗一样更深地钻进他的怀抱,把脸紧紧地埋在里面。
公寓一个人住很宽敞舒适,但是顾祝同来了,黄琳一抬眼就看到他的身影,忽然感到空间很狭小,小的让她连呼吸都紧张。
顾祝同看出她的局促,把她拉到街上。他们逛了超市,顾祝同挑了一大兜食材。然后两人来到一家咖啡馆,黄琳靠在他的身上听了近一个小时的萨克斯演奏,他们很少说话,却经常微笑着用目光交流,顾祝同偶尔低下头轻吻她的发心。
新年快到了,街上很热闹,人们的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间或走过依偎的情侣,象黄琳他们一样,把街道当成琴键,一步步踩出甜蜜的音符。路边的酒吧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门打开时流出阵阵音乐声和笑语声。
这才有过节的味道。黄琳头靠着顾祝同的肩,享受顾祝同的宠溺。偶尔一两个醉汉的冲撞,也被她付诸一笑,浸润在宠爱中的黄琳很宽容。
回去时,顾祝同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握着黄琳的手插在他大衣的衣袋里。黄琳把半边体重挂在他身上,由他推着往前走。
晚餐黄琳吃到了久违的顾氏蛋炒饭,主动请缨洗碗。其实,黄琳有点不知道能否自如地面对他。
五个月没见,她好像突然对他的亲吻和爱抚特别敏感,顾祝同一触到她的皮肤,她就有反应,好像每根汗毛都站了起来,毛细血管也开始膨胀,心里象揣了个小兔子似地突突直跳。
黄琳洗澡出来时,顾祝同正斜靠在黄琳的床上看书,温暖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在另一侧投下一个剪影,慵懒的神情有点像罗马假日里的格利高里派克。
喔,暖气烧的太热了。黄琳舔了下嘴唇,擦干净手,把浴巾挂在椅背上,眼睛离不开顾祝同。
顾祝同抬头,冲她招招手。
黄琳慢慢腾腾地挪过去,被他拉进怀里。顾祝同穿着灰色的羊绒背心,背心的质感很好,有恰到好处的弹性和柔软。
黄琳只穿了一件套头的白色针织睡裙。睡裙有点大,是黄琳图舒服在北京动物园淘的。顾祝同一拉她,睡衣的领子偏到了一边,露出一片雪白圆润的肩。
顾祝同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看了黄琳一会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站到床下对黄琳说他可以睡客厅。
顾祝同的个子很高,客厅的沙发是双人的,客厅铺的是地板,卧室里有地毯,他只能睡在卧室的地毯上。
黄琳从床上匀出一条毛毯一个枕头,把所有的沙发垫对在一起,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地铺。
地铺和床之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夜深人静,天没有了,地也没有了,城市消失了,空间在缩小,缩小。世界的直径小到只有一米宽了。
老板,睡得惯吗?
嗯。
睡不着吗?
快了。
地上冷吧,要不睡床上?
不用。
黄琳伸出手,顾祝同握住。
黑暗中,呼吸声清晰可闻。
外面下雪了。黄琳用拇指指尖在顾祝同小指的指尖上画了个小小的心。
是在下雪。
到床上来吧。
顾祝同不出声。
到床上来吧,黄琳又说,我有点冷。
她稍用了点力,顾祝同轻轻挪到了床上。两个人尽量安静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黄琳悄悄地蹭进顾祝同怀里,顾祝同紧紧地抱住她,呼吸开始急促。
黄琳把手伸进了他的睡衣,指肚慢慢游走在他的肌肤上。
顾祝同失守了。
他开始沉重地亲吻她,从额头到锁骨。停顿,然后象下了巨大的决心,把黄琳的睡衣脱了。
黄琳很配合,但是全身开始发抖。尽管从决心来德国,就谋划着这一刻,但是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她已经无法控制全身的抖动,从牙齿到脚趾。
顾祝同用轻吻安慰她,手却没有停下动作。黄琳的前胸结实小巧挺拔,因为激动,情不自禁地强烈颤抖,典型的羞涩和性感,暴露在她天性的无意之间。
顾祝同无法自持,果断却温柔地进入她,引导她,带领生涩的黄琳从女孩变成了小女人。
“老板,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成长后的黄琳开放了许多,终于给顾祝同贴上了标签,她的心里又平静又激动,不由想了解顾祝同更多。
顾祝同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而她的身体却几乎俯在他的身上。
“唔,应该说谈过吧。”顾祝同看着黑暗中黄琳撅起的嘴,用手指按了下去,“不是蒲细,是在美国认识的一个法国女孩儿,交往了半年后分手了,因为那时候她爱上了一个电影导演,我们分手一个星期他们就结婚了,现在应该做妈妈了。”
黄琳把她的手放在顾祝同的胸脯上,摸索到心脏的位置轻轻地为他揉搓。“当时觉得很受挫败,现在早已淡忘了。”顾祝同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
“为什么没考虑过蒲细呢,她好像很爱你。”黄琳眼前浮现出蒲细酒后望向黑夜里大海的泪眼。
“不知道。没有那种被吸引的感觉吧。”
“被吸引的什么感觉?”
“像这样,”顾祝同扬起身吻她的嘴,“像这样,”一只手托起她圆润的臀贴向他。
黄琳用双臂撑住以免继续靠拢,她还是很害羞。
黄琳在顾祝同的怀里醒来,慵懒、耍赖。顾祝同任她顽皮,主动下床做早饭、洗扫。
“要是学校里那帮女生看到,一定捶胸顿足,小顾老师可是集体偶像呀,现在被摧残的做家务。”黄琳趴在被子里看顾祝同忙来忙去,突然很感慨。
“这可要保密。”顾祝同把早饭端到床上,盘腿坐下,把牛奶送到黄琳嘴边。
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安,昨晚听凭想念的驱使,黄琳16岁成了他的女人,未来她会后悔吗?
一连两天,黄琳赖在床上不想出门,顾祝同陪着她蜗居在她的小公寓里,黄琳坚持不让顾祝同再下厨,声称要为他全方位服务,从厨房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