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漆雕木的宽敞马车里,张执剑想起溜出城门的那一段时间,不禁满头黑线。
话说张执剑被南门珏姐妹‘救出’之后,经过地牢走到之时,那个汗颜,只见走道之中满满的躺着一堆人,张执剑细数了一下,一十二个,就像蚂蚁窝一样,异常壮观,很明显的是磕了药的。
然后张执剑再看那些睡得美滋美味的彪形大汉,看着看着就开始眼红了,这几天可是被他们孽惨了,脑袋都被打成了猪头样,身体创伤无数,要不是对他们还有点用处,指不定早被杀了。
‘若是趁他们睡得没知没觉的时候找回点场子,岂不是好事?’不过一想到可能一顿暴揍之后自己出不去了,张执剑还是果断的打消了这个不符实际的想法。
“这些都是你俩弄得?”张执剑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些人颇为不信的对南门珏姐妹问道。
南门珏看了看南门蝶,异口同声的道:“不是,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了。”
不用说张执剑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除了南门方那老头可真就没人能干得出来,先试想一下,南门家族废弃小后院关押重刑犯的机密要地,被人偷偷摸摸的跑了进来,放翻了那么一大群人而不自知?那南门家族早八百年就要被其他家族的人给吞并了,怎么可能还留到现在。
——————逃婚,所谓的逃婚当然是要跑得远远的,离开这个会让自己悲剧的现场,也可以是是非之地。
介于以上观点,南门珏姐妹充分的发扬了不要命的跑路潜质,遇路就走,遇洞就钻,跑得热乎得不行。
看着南门珏姐妹俩满头大汗,几根被汗水侵湿紧贴在额头的发丝,夜行衣紧贴着的酥胸上下起伏,张执剑有些无语,很有想告诉她们其实不用这么急着赶路的冲动,南门方是不会让家里人这么快知道他们越狱跑出来的。
不过看着南门珏两姐妹那种远离是非之地的冲动劲儿,还是没敢把事先策划好的计划说出口,打击人了,太打击人了不是?截个狱还是别人帮忙摆平最关键的事情,她们的任务就是拿着一把钥匙把那道大门打开,然后出去都不用费事,直接带人就走,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姐姐,到城门口了,怎么出去啊,我们没有城门的钥匙啊!”南门蝶见到了城门口,急切的对姐姐问道。
张执剑看了一眼南门蝶,嘴角扯了扯,‘有了越狱的钥匙,还想要城门钥匙?你怎么不说衙门是你家开的?’刚想到这里,就听南门珏说道。
“没关系,我有办法。”
张执剑见南门珏说得这么肯定,以为她真有什么好的办法,好奇的看着南门珏。
南门珏见张执剑好奇的看着自己,得意的扬了一下骄傲的小头颅,头发一甩,对这剩下的两人说道:“跟我来。”
不过等到他和南门蝶跟着南门珏左绕一下,右串一头,来到了远离城门的城墙脚下之时,看着那个略显矮小,不是,矮小都算不上,就够一只小黄狗能够通过的小洞,眼睛都直了。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是啊。”“你怎么知道这个洞的?”“上次玩耍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洞啊,有问题?”
“这是狗洞,啊,狗洞知不知道?你让我千崖山上的无敌小神童钻这个?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狗洞,不像啊,”南门珏好似好奇一般的绕着那个狗洞认真的看了看,又说了一句让张执剑崩溃的话。
“没事的,多钻钻就好了,再说我们姐妹也钻的啊,没事,我们不说,我想你也不会说的吧?没人会知道的,”南门珏看着张执剑险些崩溃的脸蛋害羞的说道。
“再说此一时彼一时了,在这个紧要关头,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张执剑看着那个狗洞,差点泪流满面,想自已一世英名,最终也落得一个钻狗洞的下场。
南门珏见张执剑犹犹豫豫,左右摇摆,满脸伤感的样子,不耐烦的对张执剑说道:“哎,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想不到你比三年前更婆婆妈妈了,我就问你,钻,还是不钻?”
张执剑才想起来现在不是由于的时候,一咬牙,妈的,拼了,双眼一闭,钻了过去。
南门珏见张执剑钻了过去,也不说话,只是那嘴角,怎么看都有点奸计得逞的味道。
南门蝶见张执剑都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做了探路的探兵头子兼发扬了一下自我牺牲的高尚精神,也挽了挽袖子跟着就要上,没想到刚要弯腰就被南门珏给拦住了。
“姐姐,怎么了,我们不逃出去了?”南门蝶不解的看着姐姐。
“我们不走这里。”
“?”
“我骗他的,谁让他当年装乞丐骗我们,还骗去了那么多泪水,现在想来以前他说的那些话肯定都是骗人的,为了咱们那些白白牺牲了的泪水,怎么也要惩罚他一下。”
张执剑在城墙外借着狗洞还能传音的本事听到了里面的对话,险些扑到在了城墙脚,崩溃了,‘为什么不让她们先走啊?我忙什么滥劲儿,她们都不急我急什么?被记仇的算计到了,古话真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再说当年也没怎么骗他们吧,不就是随便说了几句家里不如意成了乞丐的落魄书生,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还有比这更惨的?
殊不知在南门珏姐妹十四五岁的时候感情泛滥,同情心严重超标,最后被他一个一个的被惨戚戚的灭门惨案给忽悠的泪流满面,就差没有化身为超级无敌美少女兼大内密探,帮他讨回公道了。
现在南门珏明白了过来,也就知道了当年是被张执剑给耍了,就纯碎的想借机报复一下。
不过还好,虽然万般不顺利,最终还是出来了,这是张执剑给自个儿钻了狗洞的自我暗示,自我安慰。
————“语儿,我明天要南下一趟,要不和我一起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林语儿看了一眼陈云,娇艳的小脸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好啊,我也想出去走走了呢,到时候可能又要劳烦云大哥关照了。”
“没事,哪里算得上关照,应该的应该的,”陈云略显沙哑的声音伴着温柔的话语,听着格外的刺耳。
“嗯,我晚上收拾一下。”
“语儿?”
“我走了,”林语儿说完快速的离开,跑进了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