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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归属

谭华视四周,不见逄赕善到来。不久,师祖与众师傅快步前来,唯有劭森不在场。他趁大伙目光撒向沃垚,一个转身便溜,凭着气息寻师傅所在。

劭森气息从藏书阁散出,谭华飞快入内至他前急道:“师傅,不好了!三师伯独自前来请罪了!”

“什么?!”劭森慌抛手中史册,速前去探究竟。此时,韩晖与焱尊正要对沃垚行刑,劭森忙上前阻道:“师傅,四师兄,你们这是要杀他吗?”

“哼!背叛师门,理应以死谢罪!”焱尊怒道。

韩晖默视劭森,再瞄沃垚几眼后吩咐道:“晟儿,滢儿听令!把劭儿拿下,别让他妨碍我们动刑!”

劭森于晟鑫及滢淼手中挣扎,目光不离沃垚,只见他轻摇头愿劭森适可而止。滢淼则不解到:“劭儿,你这是怎么了?当年是他害你饱受无影灼针折磨,你现在居然想维护他?你是不是被他下了什么药?”

“无影灼针与他无关!”劭森续挣扎道。

“怎么与他无关?是他知情不报,纵容李玄与神秘人勾结才把你害成那样的!劭儿,听话,别闹了好吗?”晟鑫同劝阻道。

“我没闹!你们可知……”

“够了!”沃垚忽努吼,众人终静下。他视着劭森气壮勃勃道:“没错,你就想想无影灼针对你的折磨,在仙牢我对你置之不理,纵容玄儿替代你。你就恨我吧!恨我当初没及时救你,恨我让你受上百年折磨!”

劭森冷笑,掰开师兄姐之手道:“三师兄,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恨呢?要不是因为你,我还能活到现在吗?还有,若不是你告诉我徒儿无影灼针解法,想必我还在受它折磨!”

“劭儿,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活到现在与他又有何相干?”韩晖不解道。

“大伙想必不知道吧?当年,三师兄……”

“劭儿,守好你的本份!”沃垚急打断,劭森无视续道:“当年大师兄与师姐赶来救我,见到的玄儿其实是三师兄所化,是他迷途知返,将功补过了,还请师傅与四师兄轻判。”

“那你当年怎么不早说?还是你最近才发现的?”焱尊疑惑,韩晖领悟某事般,有趣点了头便吩咐道:“来人,把沃垚关入仙牢,择日再审!”

“师傅,这……!”焱尊欲阻拦,韩晖朝他笑了笑就离去。焱尊无奈欲同行,谭华忽留住他询问逄赕善去向,他无趣冷哼一声道:“那小子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不知又上哪儿游山玩水去了吧!”

言毕,他便离去,罗萧言一脸疑惑至谭华身旁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逄赕善了?”

“也没什么,他平日里最爱看热闹了,今日不在反而有点不自然。”

“既然如此,还是先别管他了!刚刚那位居然是三师伯?!真是历尽沧桑啊!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师叔和三师叔之间的秘密,刚刚才那么慌张去找小师叔前来为他解围?”

“这什么话嘛!其他师傅都在,怎能少了我师傅呢?”

“真的只有这样?”

谭华无视罗萧言追问溜至师傅身旁,视着身后人散尽,速请师傅归寝宫,实际是往仙牢见沃垚。

师徒二人一路上各有猜测,尤其逄赕善为何不愿现身及沃垚突然归来领罪一事。

仙牢大门紧闭,外有六名弟子看守。六人发现诡异身影,正要探个究竟却遭药粉迷晕。谭华不解道:“师傅,都是自己人,通报一声不就好了吗?为何还需搞到跟犯人似的?”

“你师祖开始怀疑为师了,更何况此地如今只有四师兄与师傅的人方可进出,若不出此下策必定见不着他。走吧!药效只有半个时辰。”

沃垚牢中闭幕覃思,劭森到来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心平气和道:“你来干什么?”

“三师兄,你生气啦?”

沃垚冷笑一声道:“我哪敢生你的气啊?免得你稍候就向师傅自首。我刚刚费了那么多口水让你摆脱这一切,可你偏要往死里跳。现在倒好,师傅开始怀疑咱们早有勾结了。现在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会改变主意前来领罪啊?”

“是啊!三师兄,你来了,狐儿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它独自看管洞府吗?”

“我这次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回来,而且必定死不了,顶多被罚面壁思过,更何况紫墨妖术与我挚爱的事还未解决,我单枪匹马,势单力薄,终究无法解决这一切,总不能把洞府里的手下牵扯进来。至于狐儿,我让善儿去陪她了,我想让狐儿加入陟天仙境,解散洞府。”

“可她是带罪之身,你打算怎么让她加入和赎罪?”

“赎罪暗地里也可赎,可明罪难逃。但善儿说他有办法让狐儿免去明罪,待他俩归来时谜底便揭晓了。”沃垚视向谭华微笑续道:“听说善儿平日里鬼点子最多,他在这没给你们添乱吧?”

“这倒没有,四师伯把他管得可好了,哪像我师傅,成天只知道整人……”谭华半笑半怨道。

“整人?劭儿,你对你家徒儿干了什么?”沃垚有趣问道。

劭森瞄向谭华,神色先严肃后有趣笑道:“也没什么,闷得慌啊!”沃垚稍看穿劭森心事,接上提道:“劭儿,你是不是计划着什么?说出来也无妨,反正我已经回来了。”

劭森先沉默,在沃垚苦苦追问下方从实招来:“我昨夜慎重考虑许久,决定化作你诡在广场领罪,所以才把小谭内力耗尽,让他今早起不来,这样就没人能阻止我了。可是仔细一想,若日后被师傅发现破绽,只会让你罪加一等,紫墨妖术与嫂子的事也无法尽早解决,结果今早我便放弃了。可没想到你居然也下定决心前来领罪,看来我是白计划了。”

“什么啊?你这种牺牲一点儿都不值!”

“这不是没牺牲成吗?”

三人闲聊,不觉半个时辰即临,劭森与谭华把仙牢大门闭回原样便离去。六守门弟子也迷迷糊糊忘了之前诡异身影。

劭森与谭华经大殿,殿外又挤上不少弟子,二人入殿探究竟,只见有一男一女诡于大殿中,背影甚是熟悉。焱尊与师祖正为谋事懊恼,女子则开口道:“求两位上仙收留我吧!我师姐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可我没有!更何况她现在因爱自尽,我师傅也被你们囚禁了。我发誓,我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必定遵守这里的规矩,若违背誓言,不得好死!这样行吗?”

劭森心中有数,跪地二人确实是逄赕善与九尾红狐。只是不解师傅与焱尊为何见着九尾红狐不是大怒,而是慎重考虑。他至少年少女前方一瞧方领悟,九尾红狐不但易了容,还换了个新身份。然而,此主意八成出自逄赕善。

晟鑫与滢淼随后至,不解此景何意。愣半晌,其师方告知一切,并要四徒同商是否将其留。

焱尊首反,劭森及滢淼慈祥,愿将其留。晟鑫火眼金金,一眼识破九尾红狐与逄赕善主意。他越窥越深,不可思议瞄了劭森与谭华一眼。由于事件复杂,又关劭森与其徒,唯能识破而不言,待事后方向劭森暗中了解,并暂留九尾红狐。

韩晖服多数,但以三个月考验九尾红狐适应力,若失败,即逐。

门外弟子散尽,师傅们也随师祖而去,大殿惟有谭华、逄赕善及九尾红狐。此景冷清,九尾红狐直视谭华如情郎,逄赕善假咳两声打破此景,谭华祝贺九尾红狐后便寻师傅。

谭华无趣离开大殿,一路上可闻众弟子议论九尾红狐不是,有的则计谋让她熬不过三日。此番言论令谭华燃起怜悯之心,决意助九尾红狐永留陟天仙境。

他归至礽盛宫,偶见晟鑫及劭森于亭中密谈某事,神情严肃。仔细一听,劭森已如实招来过去秘见沃垚与种种。晟鑫同情沃垚遭遇,愿守真想并助其寻回挚爱。谭华难以置信,毕竟晟鑫向来只会置他人于死地,与焱尊稍相似,更何况他是出了名之狡猾。

谭华不得不多心,正要以路人甲身份离去却被劭森发现,并邀他一同寻对策。谭华笑向他俩请安,顺试探晟鑫是否真心相助道:“大师伯谋略了得想必已没徒儿可插手之事了,相信大师伯一定可以寻得万全之策。”

“什么啊……没想到你这么抬举我,可惜这回真要让你失望咯!”

“大师伯真是谦虚,弟子还有许多事想向您请教,尤其是寻得三师伯母之法。这几十年都过去了,该怎么找呢?”

晟鑫笑叹,承认能力有限,终隐不住其实是在套劭森的话,并将心中所计划道:“谋略我是很在行,可是寻人方面目前只有滢儿最有法子了。可是真要盼她,就得将真相说出,若仍要隐瞒,就得另寻法子。”

“未必要全说出真相才能寻人,我们可以说是寻逄赕善母亲啊!”劭森所建议貌似行得通,谭华有趣道:“原来如此,那就得让二师兄亲口告诉师姑了!”

晟鑫劭森点头,谭华速寻逄赕善告知此事,只惜至极乐宫却寻无人影,既而从焱尊口中得知他陪九尾红狐打理沃垚卓煌宫去了。

谭华前去,未入卓煌宫大门已可闻得他俩阵阵欢笑。虽不忍打破此景,但想诉之事也算喜事,毫不犹豫便步入,朝逄赕善道:“二师兄,能单独和你说几句吗?”

逄赕善疑惑,瞄一眼九尾红狐后,摆出一幅无所谓嘴脸道:“在这说也无妨,自己人嘛!”

谭华叹口气,也瞄一眼九尾红狐后道:“好吧!大师伯说如今惟有师姑才能寻得你娘,但往往用法术找都须有物件为引。”

“什么?!你们都把事情告诉大师伯啦?糟了,不久后我师傅也一定会知道他是我爹……”逄赕善心慌,谭华速安抚道:“放心吧!大师伯承诺过不会说出去的。”

谭华言毕便去,九尾红狐直视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自道:“这世上除了孪生以外,怎还有如此相像之人?”

“狐儿姐,你想他啦?”逄赕善凑前疑惑道,九尾红狐沉默一阵方回应:“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咱们继续打扫吧!”

“可是狐儿姐,谭华不是江越,你若还放不下他,迟早会把谭华当成他的,到时会伤得更深哦!虽然我不是过来人,但旁观者清,或许谭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对你冷面相待,好让你别错当他成江越。”

闻言,九尾红狐止住打扫之举。愣半晌,神情微浮淡淡忧伤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吧!而且谭华对我冷面相待,我更无法忘却当日他恨我,离我而去的神情。”

“所以啊!既然郎无意,你就别再伤心了!放下他,看看身边爱你的,关心你的,这些才是值得你真正去爱的人!”

九尾红狐有趣笑了一声,转身挑眉直视他道:“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情情爱爱的东西,你爱过了吗?”

逄赕善终静下,鄙视她继续打扫,一脸闷闷不乐。九尾红狐至她旁挑衅道:“没事吧?你该不会也被人家甩了吧?”

“你才被人家甩,你全家都被甩!”逄赕善快言快语不悦道,回首发现九尾红狐仍一脸有趣等待他的回应。他终无奈道:“好吧…我承认。但是我还没把她追到手,她也还没跟别人走,更何况我也还没向她表白,这不算被甩吧?”

“唉呀~~小子,是我小瞧你了吗?好,看在你开导我的份上,我就帮你把她追到手!说吧!那姑娘长啥样?兴趣爱好是什么?叫什么名字?”

逄赕善犹豫一阵,终告知心仪对象乃上官宁熹,既而却哀哀叹口气道:“可他喜欢的是谭华,谭华只把她当妹妹。你说,师妹她不也在浪费精神吗?我这么大一个人她居然瞧都不瞧一眼,还日夜冷嘲热讽的,我的心都碎了!”

“既然如此,就让她死了爱上谭华的心吧!”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才刚从悲伤走出来,你行吗?”

逄赕善此番疑问令九尾红狐微怄气,使出一幅凶恶样不悦道:“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不敢相信我?难不成你对我仍存有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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