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终于得到了解脱,韩晓忍住身子的酥麻,活动活动了筋骨,还好这马车算高大宽敞,总算是活过来了,揉揉脚揉揉手,在顺道做做伸展运动。动了好半天确定身子已经没有之前的酸痛了才坐下。
拿起水袋刚想喝,想起之前淳于练也喝过来着,看着嘴口还一阵嫌弃,何奈喉咙已经干涩难挡,便扯长衣袖擦拭着嘴口,半响才仰头痛饮。
淳于练见了也不说话,闭目养神,调息心性。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晃动着韩晓的眼眸,远处高山层峦叠嶂,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如同披上了一件金色的铠甲,威严而庄重的耸立在天际。抬头望天,万里无云,如同镶在天空的一面巨大的镜子,太阳便是这镜子上独特的红宝石。
马车呼呼而过带起一股温热的风,如拂脸而过的丝绸,耳畔不时响起轻快悦耳的鸟鸣,风吹树叶相似在为它们伴奏。
回过身子,盯着此刻依旧闭目养神的淳于练,又转而望向车帘外马夫的背影,乌黑的眸子皎洁的转动着,心中一动,慢慢的走出车厢坐在马夫旁。
马夫有些惊讶的看着韩晓,此时在赶路也不敢多做表示。
韩晓慧心一笑,又瞧了瞧车厢里的淳于练,在马夫不注意的时候点他的穴,又立刻拿过马鞭狠狠地抽了马匹一下,并在此同时跃上一旁的树梢,不做停留跳跃于树梢之间,如树中精灵般消失在树林中。
马车依旧在飞快的跑着,马夫保持着驾车的姿势,辛苦的坐在那,车厢里好淳于练依旧闭目养神,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日落之前,在韩晓奋力逃跑下终于来到一座小村庄,只不过这个村子依旧荒废多时,到处都是倒塌的屋檐,满目疮痍。
“倒霉,还以为会有人在这呢!”韩晓丧气的走进村子,当时逃跑的时候既然忘记要顺道带些盘缠和干粮,为了怕淳于练追上自己,一路上除了逃跑还得想办法制造些假象让淳于练不那么容易找到自己,现在体力已经快耗尽了。
在村口处找了间有瓦遮阴的土瓦房,现在暂时坐下休息,等体力恢复了在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休息了一个时辰,体力恢复了不少,伸伸懒腰看着即将要落下的夕阳,在看着这凄凉的村落,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好似眼前正在上演一幕幕的杀戮和悲剧,这人去楼空的村庄,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空气中到处都是泥土的气息,这里的房子大多都已经破烂不堪,有的只剩下一面墙,砖瓦散落在两旁村屋的马路上,韩晓小心的走着从村头走到村尾,除了找到几个已经干瘪的番薯和一个破烂缺口的陶罐,便在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发现。
回到刚刚休息的屋檐下,升起火堆,在村口的井边打了一桶水,倒入陶罐煮番薯。
天际一角只剩下残阳,染红了那一片的云彩,银钩的月亮此时已经悄然升上空中。
韩晓从衣袖中拿出偷偷藏着的那副“霓裳羽衣”图,在火光中欣赏着。心道:“究竟淳于练让我看这幅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这画中有什么玄机吗?”
想罢,便将这画在火焰上烤着,没有反应?有将其泡在水中,没有反应?泡完后又烤干,还是没有反应?韩晓折腾来折腾去的,愣是没能明白这幅画到底哪里有玄机,就差没当场把它给撕了。
“不想了,吃东西。”收拾好画卷后,问着香喷喷的番薯汤,甜甜的很美味。
第二天清晨,韩晓将作晚剩下的一些番薯就的当早餐吃,将画卷用找来的布包裹着背在身后往洛阳走去。
在村子往东走了十公里终于看见了官道,这时正巧有一群赶车的退伍从对面赶来。
韩晓高兴的对着他们挥挥手,问他们是否愿意载自己一程。
这时一个杂技班子,此刻正打算去洛阳给当地的一个富甲庆生,看着韩晓出落的水灵灵,在想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上路也挺危险的班主也就答应。
韩晓和杂技班子的女眷坐在一辆马车上,这马车没有先前淳于练的那辆宽敞也没有那辆豪华,挤在这一群人中难免有些不舒服,但是这次韩晓学乖了,一路上和她们有说有笑的,毕竟是寄人篱下也不好说什么任性话。
在交谈中,韩晓知道了这个杂技班子叫“风雅班”想想一个杂耍的既然还叫这么有文雅的名字,有些格格不入。
只听其中一个叫丁绕的女子说道:“说班主以前是个文人,当年本来是上京赴考,没想因为得罪了当朝的权贵而被剥夺的功名,班主心中心灰意冷,变操起家中旧业招募江湖中杂技能手,这些年也小有名气,至于这名字也是班主不愿辱没了他文人的身份。”
韩晓“哦!”了一身点点头,后又问了问班主的名字,叫徐如林。
杂技班子里的人都很热情,韩晓很快就跟他们混熟了,一路上大家也都很照顾韩晓,又问必答而且都详细解释。韩晓对于杂技这玩意,一开始也就是觉得新鲜,后来越问越惊奇。
杂技也有很多耍法,像力技,狭义的角抵就是指角力,争交相扑之类以力量较量为主的节目;形体技巧,形成以“顶功”为中心的形体技巧,顶功就要求有过硬的腰功、腿功、倒立和跟斗基本功;耍弄技巧,的“跳丸弄剑”、“舞轮”都是经常表演的节目;高空节目,像撞技,走索和戏车,皆有高空表演还有马戏与动物戏其中最让韩晓感兴趣的是杂技中的幻术。
对于这幻术的解释有很多,但是他们却从未见过和学过,这让韩晓有些疑惑,
“既然你们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学过,为什么还它分类到这杂技中?”韩晓道。
“其实也不是没学过,学过这幻术的人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人已经离开杂技班子好多年了。”
“那人没有教你们如何使用幻术吗?”
这时徐如林刚好赶车路过听见里面的谈话,沿着车边说道:“韩姑娘对幻术感兴趣?”
“当然。”韩晓一听这话以为,徐如林会探出头来,说道:“班主会么?”
徐如林摇摇头道:“我没那天赋自是不会。”
韩晓有些失望正想回到车内,只听徐如林缓缓道来:“想当年我也和你这般对幻术有着极大的兴趣。”
听着好像有故事韩晓打消回到车内的想法,而后直接跳下马车与徐如林一起行走。
徐如林看着韩晓急切的样子,慈爱的笑了笑道:“那时她听见幻术一词和你一样亟不可待的跳下马车听我给她讲述。”
“她是谁啊?”韩晓问道。
徐如林又反复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中,片刻才开口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你未过门的妻子?”韩晓顺口说道。
徐如林笑了笑带着无奈道:“她在十年前就离开了我。”
韩晓道:“那你现在?”
“孑然一身,岂不更好?”徐如林笑了笑往前走去,挥挥手道:“想知道幻术,到了下一个站点休息时告诉你。”
望着徐如林远去的背影,韩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触碰到他的伤心事,马车上丁饶叫着让韩晓先上来。
回到车厢,丁饶就拉着韩晓在身边坐下道:“韩姑娘,也怪我们没有提醒你,在班主面前最好不好提他未过门的妻子。”
“为什么?”虽然知道有隐情,但是韩晓的好奇心还是驱使自己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