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拿起手中的画卷,韩晓左看右看,除了知道画中的是被誉为仙衣的“霓裳羽衣”之外,看不出任何问题。
画中的“霓裳羽衣”没有付诸于任何人的身上,只是那边轻飘飘的落于画中,金银剔透闪烁着万年不变的霞光,好似用手一拿便可披身而穿,如果不是拿着画卷还以为它便是一件唾手可得的仙衣,银白色上的纱衣透着淡淡的绛红色,裙摆下又有无数此起彼伏的淡黄色绒球,小小的如同一只只萤火虫围着“霓裳羽衣”翩翩起舞好不热闹。
如此惟妙惟肖的画技是出自谁人之手?难道世间上真有此等仙衣,如果不是又怎能画的如此真实,淳于练又怎么会有这幅画?韩晓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小时候自己也成见过一副这样的画,可惜那副画不及这副真实不及这副美,那幅画中的“霓裳羽衣”是穿着与一女子的身上,那女子迈着轻快妖娆的步伐起舞歌唱,那副画的作者显然沉迷于那女子多过于“霓裳羽衣”。
也还记得爹说那名女子是他的娘亲,画那幅画的人便是他的父亲,那时夫妻两十分相爱,却在有一天两人突然闹翻了,奶奶带着“霓裳羽衣”离开了,爷爷也因为奶奶的离去而总日郁郁寡欢,在爹十五岁可以承担家业的时候独自踏上寻找奶奶的路,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想到这,韩晓轻叹一声,收起画卷放在一旁,走出门外吹吹风呼吸新鲜空气,已缓解心中那忧郁的心情。
韩晓望着蓝蓝的天,迎空飞翔的小鸟,在看看自己?这几日屡次试图逃走都是徒劳无功,虽说是给予了自己无限的自由却也仅限于这永远走不到头的大宅子里。自己就这样被人囚禁了?
韩晓胡乱的走着,因为实在不知道到底往哪走才是正确的,每每走到一个地方在回头走又是另一个庭院,就像一个迷宫,不过索性的是只要韩晓一喊就会立刻有人出来,将韩晓带回房间,这也是韩晓最郁闷的。
在不知不觉中,韩晓走入了后院,眼前巨大的假山挡住了去路,现在仔细看看,这假山既然是用一种漆黑的石头所堆砌而成,光秃秃的还油光发亮只有山顶上还有些许山的样子。
那晚,黑漆漆的根本就没有仔细查看过,踏上由长石板砌成的阶梯,两旁倒是别有新意的种上了迎春花,细细的枝条垂下带着淡淡的花香,如果不看两旁那突兀的“黑石头”便真觉得是在山上攀爬。
来到山顶,只见地上绿草茵茵,竹屋前面用木栏围着的花圃显得格外显眼,上次肚子饿的慌,忘记了这里还有如此美艳的花。
“有人吗?”韩晓叫道,其实她早就知道淳于练出去了所以才放着胆子爬上这假山,不然她才不想见到那个每次都想要自己小命的人呢。
心中奸笑几声,用碎步来到花圃间,这花好香啊!韩晓伸出玉手刚想摘一朵,身后就响起她最不愿听见的声音:“你要是不想死,就最好不要摘。”
淳于练面无表情的坐在竹屋前的椅子上。
韩晓慢慢的转过头,又看了看眼前的那娇艳欲滴的花儿,好像就在说摘我吧!摘我吧!但是,俗话说越美的东西越毒。想了想,还是收回手,毕竟自己的小命要紧,不过这个淳于练到底什么时候在这的?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心中就算有在再多的疑问,韩晓已发誓绝不再跟这个冷血的人说上一句话,离开花圃看也不看淳于练直径走下山。
看着韩晓下山后,淳于练站起身来走到刚刚韩晓站着地方,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尖轻轻嗅着它的香味,说道:“原来世间还有人跟你一样笨。”
走下假山的韩晓好像还似很不服气,对着假山做了几个鬼脸,才拍拍屁股走人。
“无聊!”韩晓抱怨道,每天无所事事的对着那幅画要不就是在这院子跟没头苍蝇一样。抬头对着天空大叫道:“我要回家。”噌噌!跳出一个人,对着韩晓一弯腰说道:“韩姑娘请!”
韩晓翻着白眼有气无力的跟着那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中午的饭菜,看着一点胃口都没有,韩晓用筷子挑了挑便放下,走回床边坐着。
“饭菜不合你胃口?”淳于练穿着黑色的长袍走进房间。
这让韩晓很奇怪平常可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的人,今天既然见了两次,不过她韩晓可是很尊重誓约的,说不跟这个人说话就不跟这个人说话。韩晓有些不耐烦的撇撇嘴,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眼不见为净。
淳于练今天倒是出奇的好脾气,以前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敢这样无视他的现在都已经下了阴曹地府。
“帮她收拾些衣服行礼。”淳于练吩咐道身后的下人,走到韩晓的床边将被子想将被子掀开,却不料韩晓将被子抓的死死的,怎么都不肯放手,试了几次之后,说道:“既然韩晓姑娘这么喜欢这被子。”转身又问下人东西收拾好没有。
这有上句没下句的,让韩晓听着心里犯嘀咕他不是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吧?
待东西都被收拾好拿出门外,淳于练拿起放在一旁的画卷,走出门外说道:“将韩晓姑娘连同被子一起抗上马车。”
听到这句,韩晓立刻掀开被子探出头来,刚想说你愿意放我走了?就被人连人带被子的扛上肩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喂!你们这就是待客之道?放我下来?”一路上的叫唤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听见一样。
因为隔着被子即使想打扛着自己的人也是无用功。
当被人连人带被子的放上马车后,韩晓气呼呼的弄了半天才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脸已经憋得通红,对面既然坐着淳于练。
淳于练好像没有发现韩晓那气煞了的眼神,依旧看着手中的地图不予理会。
马蹄得得响着,韩晓将裹在自己的身上的被子甩了出去,拉开帘子问车夫:“我们这是要去哪?”
那马夫支支吾吾的笔画了半天,敢情是一哑巴?
“停停停!够了,我知道了不用再比划了!”韩晓叫道,在比划下去自己就要晕车了。
坐回车厢后,淳于练突然说道:“长安。”
“恩?”这让韩晓有些有些好奇的盯着淳于练看了很久,他是在告诉我此次是哪吗?长安?那不是会见到他?
“我不去,我要下车。”韩晓说道,说着便想跳车,淳于练眼明手快手指一点,将韩晓拖了回来。
“不去也得去。”
韩晓被人点了穴根本就动不了,此刻的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大声的说道:“我欠你的啊?凭什么你说去哪就去哪?要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的家人,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当我也没必要被你如此羞辱。”韩晓还想再说什么,淳于练又是一个点穴,封住了韩晓的哑穴。
这次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淳于练收起地图,看了韩晓一眼冷然道:“这下安静多了。”
一路上的颠簸,外面烈阳高照马车里显得有些闷热。
韩晓被淳于练点了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这身子都快麻了,心中暗骂道:“该死的淳于练,既然以大欺小,当自己武功高了不起啊?”
淳于练拿起水袋喝了几口,想了片刻又递给韩晓,却见韩晓眯着眼瞪着自己。想了会,在丢给韩晓水袋的时候,顺道帮她解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