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身边?如果在未到长安前也许我会考虑,我知道我并未真正地的放下过,可是经过许都的事让我发现,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他对我从来不放心,他一直都在防备着我,虽然我不知道原因,当我却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怀疑他的防备,都是他懦弱的借口,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李涎庭,他从不敢于面对问题。”韩晓道。
淳于练转身望着韩晓,觉得她的眼睛不再是以前那样简单清澈,反而好似看透一切一般的锐利却更加明亮。
淳于练幽幽道:“你知道你自己在改变吗?”
“知道,不知为何突然间好像茅塞顿开一般。”韩晓道。
“不知是坏还是好!”淳于练低声道:“也许是人为?”
“什么?”韩晓并未听见淳于练说的下半句只有嗡嗡细语。
“以后也许你会知道。”淳于练盯着韩晓片刻后,接着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李涎庭在搞什么鬼吗?为什么不自己去查个明白?”
“你在说笑吧?让我潜进去?”韩晓疑惑的看着淳于练。
直到淳于练点头应答,韩晓才从那眼神中看出了肯定的答案,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提议会从淳于练这样一个冷漠孤傲的人口中提出,如果是方天、明月公子甚至于朝日提出,她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今次提出这建议的既然是淳于练?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辽王淳于练?
她感觉这事好像又变得不简单了,是有什么阴谋吗?
淳于练看出了韩晓心中所想,淡淡道:“不用把所有与我有关的事都想的那么复杂,今次只是我也好奇而已,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淳于练迈步走出阁楼,在楼梯口出又以一种好似玩乐的口气道:“我会易容而去。”
在李府大门广场处停放着许多名贵的马车,外面除了有几个人进进出出外便是来回巡视的护院,这外面显得有些冷清,这宴会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
“我们就这么从大门进去吗?”已经易容成长相一般的儒生样的韩晓,低声道。
而变成一位四十多岁的中男子的淳于练,一身商人打扮,摸了摸粘在下巴上的山羊须,微眯双眸打探片刻后,沉声道:“你有请帖,我们就从大门入,没有就翻墙。”
韩晓差点傻眼,此刻的淳于练到底是不是他本人啊?难道他中邪了?还是说?
“朝日!”韩晓突然喊道。
走在前面的淳于练转过身盯着韩晓,那寒意从眼角处一直直射到韩晓的全身。
韩晓摇摇头跟上了淳于练,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她认识的淳于练本不应该是这样,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一般。
有淳于练的带领,韩晓很轻易的躲过了众多护院的防守,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入摆满酒席的庭院内,这里有歌舞鲜花,硕大的庭院里有歌姬吟唱,舞姬展现着娇娆身子舞动人心,树枝上点挂着各式各样的五彩灯笼,一位位达官贵人来回行酒令,好不热闹。
整个李府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庭院,每个庭院的前坪花园都摆放了酒席,花丛处搭设有舞台供歌姬和舞姬表演,场面无不辉煌。
这是怎样的一个场景,人流涌动好不热闹,这个庭院深处何时变得如此热闹喧哗,不是应该是死一片的宁静吗?
韩晓见到这场景并未露出欢喜的神情,反而目光逐渐暗淡下去,自己的离去并未给他添上伤感,反而歌舞升平一派繁华,这屋里的女主人一定很高兴吧!这样的场景,哪怕是一场也未曾出现在自己在这家的时候!
这样的心境有谁能理解,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以前就算有在大的庆典他也只是在外请客,而从未带入家中,不让人看见他的妻子,因为那对他来说一种屈辱,现今既然已经摆脱又何须在掩饰他的富贵与奢华?
韩晓的心就好像被人硬深深的刺了一刀。
“我们还是走吧!”韩晓颓然道。
淳于练望着人气中来回走动的食客们,说道:“这是在庆祝李涎庭被那个人封为安国侯,虽然只是虚名没有实权,却是那个人对他的一种奖赏,第一首富怎么也得给予一些奖励。”
韩晓并未听出淳于练这番话所代表的其他意义,只当是认为他在告诉自己为什么李涎庭要大摆筵席,请了这这么多朝中显贵和富甲商贾。
“走吧!”韩晓又一次说道,这次并未停留自己一人往刚刚来的地方走去。
在穿过西苑的拱门,韩晓精神恍惚而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韩晓与那人一起跌坐在地,连忙扶起那人连声说对不起,只见那人清淡一笑,点头拂去自己搀扶他的手,起身离去。
鼻尖穿来一缕淡淡的清香,好似牡丹又似月季隐约中又有薄荷的清香,在闪见那人耳垂下的耳洞,那人是女扮男装?
韩晓倏然转身,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处在这?”淳于练好像也遇见那人在往身后看去,来到韩晓身边。
“你遇见刚才那女扮男装的女子了吗?”韩晓问道。
随着那香味的飘去,韩晓紧跟在淳于练的身后,心中莫名的紧张。
在西苑的一个拱门处,一个家丁带着先前所见的那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往内院走去,看着那身影淳于练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记忆的深处也有过一个这样的身影。
“你还要跟吗?”淳于练问道,在这样跟下去,很显然会遇见李涎庭,而这女子为了掩人耳目女扮男装进入李府,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说正不正当,但绝对的不正常寻常。
韩晓也明白,想要过放弃,但是如果不查清楚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安心。
韩晓犹豫了一会道:“跟上去。”
今晚的淳于练似乎格外的听韩晓的话,说什么便做什么不再想以前一样两人老唱反调。
在灯火中,这个庭院显得十分明亮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只有拱门处站有几个小厮,如果飞跃过去,一定会暴露,只有想办法跃上靠近房屋的那棵大树,可是以韩晓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淳于练仔细观察了周围,四周偶尔可以听见风声和细微的呼吸声,有人埋伏在周围?又向四周黑暗处观察,果不其然只见有几个不起眼的黑影埋伏在暗中,是偷袭还是为了保护?不得不让淳于练重新审视,那出现的女子。
今日是皇上册封李涎庭为安国侯的日子,这全国首富的场面何其浩大,满朝文武怕是都来齐了吧!在这样的日子里加强防卫那时应当的,但是四下查探唯独这院子里,空荡荡却暗藏玄机。
“我们怎么进去?”韩晓见淳于练一直没有反应,轻声问道。
“等他们自己出来。”淳于练沉声道。
这四周的环境如此熟悉,如今韩晓再次进入却变的偷偷摸摸不免让人唏嘘,忽然间好似所有的喧哗欢笑声都戛然而止,所有的人也都消失,只独独留下她一人,漫步于这庭院之间,听着水车划出的声音,鸟啼如琴弦,享受着鸟语花香,一个人静静的观赏着这一片曾今属于自己的乐土。
一个声音不禁反问,是乐土吗?带来过什么快乐?
韩晓摇摇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遥望远方哪一处明亮的空间。
“他们出来了。”淳于练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并被迅速拉至一隐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