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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反复

思来想去飞毛侠未有别的办法,还得去干老本行,就是这个行当来钱比较快。赶快重新整治一套工具,抓紧另外寻找目标采点。这次他下定决心,一不作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干脆弄个大的。经过几次踏查采点,选准了城边的一个小钱庄,夜半更深便下了手。通过破墙穿洞来到内室,金柜是打不开了,因为万能钥匙已丢掉,他只好到柜台和办公桌的抽屉里去找。真是老天照应,不该空跑,今天现金员忘了把钱放到金柜里,被飞毛侠找到。

飞毛侠这次盗得的钱款虽然不多,不够赎出春香的身价钱。还好,又把家里的余钱全部凑上,刚好达到原数。他赶紧拿着钱奔向妓院,正巧遇到老板娘在拷打春香,逼迫她赶快接客。飞毛侠一个箭步窜上去,将钱袋猛地掼到老板娘的怀里,拉起春香就走。

二人到得街上叫来一辆车子,快速回到飞毛侠的住处,进到屋内后飞毛侠赶忙收拾东西。这时春香才缓过神来,她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气愤地说:“不是说你是个很阔绰的大商人吗?怎么就住着这么个小破屋?”

“哈!哈!哈!商人?商人?我与商人是沾边,还有官人!他们都是供养我的!”飞毛侠听了春香的质问后,感到她幼稚的可笑又感到自己成功的自豪,不仅用比较恢谐和调侃的话语回了她。

“那不行!你不说实话我就不跟你走!”说完,春香一屁股坐在床上,把床压得吱吱作响。

飞毛侠赶紧走过去,与春香挨肩坐下,用手拍着她的肩膀和蔼地说:“我的贵娘子!有你的钱花就行呗!还管我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用呢?不要那么娇气吗!”

“你骗我!与我不说实话!”春香有些恬怪地说。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盗贼!是个江洋大盗。但是,我所偷盗的人都是那些********的贪官污吏和发不义之才的奸商富贾。我是为黎民百姓出气,是为国泰民安除害!所以人们尊称我为飞、毛、侠!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重。

“啊!你!你就是飞毛侠?是真的吗?我早就有所耳闻。”春香听后睁大了眼睛,急忙站起身来,又象不认识一样,两眼直直地望着飞毛侠。

“我以为这个如雷贯耳的江洋大盗,一定是个红头发绿眼睛,牛头马面的妖怪样子。哪成想,竟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小伙!实际呀!我原来也并不是喜欢你的钱,也不是喜欢你原来所说商人的职业。是喜欢你这个人的性格和为人。行侠仗义,心地善良、嫉恶如仇。”春香说着又拥到了飞毛侠的怀里。

“可是,今后有了家,就不能再去冒险啦!我们俩要干点正经的行业,哪怕是种田务农也行啊!男耕女织,夫唱妇随”春香要求飞毛侠改行,去做正经人。

张三狼与赏宝斋老板王好古交割完货款后,便又到别的地方去销售剩余的几件珠宝。张三狼走后,王好古继续欣赏和把玩这块新收的玉璧。这时,他的好友,王爷府在北京开设的,四大商号之一的褔丰祥绸缎庄,掌柜的格勒特来了。

“你好?王老板!好久不见了……”格勒特快人快语,一进门就开始问候。

“好!你也好?”王好古只顾瞧看玉璧,还未有看清楚问候者是谁,便顺口回了一句。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格勒特并未看清王好古手里的东西,随便问了一句。

王好古把手往前一摊说:“这不是,方才收了一块玉璧,不但是新的,还是块岫玉,上面雕刻的图案纹饰也很古怪!我给了他六百块大洋,你说值不值?”

“什么?新的玉璧!我看看!”格勒特边说边忙不迭地接过玉璧。

“六寸大,蜜蜡黄、上边是北斗星团图案,下边是九宫八卦太极图。哎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可算找到啦!”格勒特看到与王爷丢失的玉璧对上了号,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找到什么啦?怎么回事?”王老板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问道。

“哎呀!你算帮了我大忙了!你未听说柴百万珠宝行被盗的事吗?其中就有这块玉璧。这是我家王爷找柴百万给雕刻的,正在撒下人马找呢!”格勒特急忙解释道。

“啊!是这样呀!那么说……这块玉璧是一个赃物啰!”王好古有些惊诧和后悔地说。

“赃物也没关系!我们王爷说了,合理给钱。这不是,我也是为这事来的,真巧!正好赶上了。对了,那个卖玉璧的人呢?我们赶快报告官府,将其抓捕归案!”格勒特迫不及待地说。

“早就走啦!到哪去找?你也不是别人,咱们已是多年的朋友了。不然你就拿去算了,就算我倒霉吧!白搭六百大洋,谁叫我摊上了呢?”王好古虽然心疼,但还是硬着头皮拉花架说大话。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王爷按价给钱。不是六百块现大洋吗?我先拿回去让王爷看一看,如果是的话,一会把钱给你送来。”格勒特比较肯定地说。

“那好吧!你替我首先谢谢王爷!我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王好古是个比较吝啬的人,恐怕在钱上出问题,一再说一些客气的话语。

老王爷始终担心玉璧上面出现纰漏,所以,在办事处已经等了好些天。他这些日子饮食不安,坐卧不宁、忧心仲仲、盼望玉璧早日浮出水面

这一日,褔丰祥绸缎庄掌柜的格勒特,兴高采烈地跑进来,见到王爷赶快问安,之后便说:“王爷恭喜啦!玉璧找到了……你看是不是这一块?”赶忙把玉璧呈上。

老王爷听后不禁就是一喜,马上接过玉璧仔细观瞧。他一边观察,一边叨念道:“蜜蜡黄色,六寸大、二分厚、上边刻的是北斗星团图,下边是九宫八卦太极图。就是它!就是它!不过……还得找柴百万来验证一下为好。”王爷虽然认定了是它,但是,为了防止出现漏洞,马上吩咐下人去找柴百万。

柴百万听说玉璧找到了,也十分高兴。心想总算达到了王爷的愿望,便兴冲冲来到了办事处。一进门抱拳施礼,口中高声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听说玉璧找到了。”

“是呀!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块?特意找你来鉴别一下,才能确定下来。”王爷赶紧搭话。

柴百万接过玉璧一看便说:“正是!正是!一点不差。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是什么人去卖的?”

“是在我的好友赏宝斋王好古那个店里找到的!是一个年轻人去卖的,当时我也追查这个人了,但是已经找不到了。”格勒特在一旁赶紧答到。

“对了!我们原来已经商定好了,不管是在哪里找到的,都要合理定价,合理回收。格勒特!现在已经定下来就是这块,你赶快把钱给人家付了”王爷毫不含糊地吩咐道。

“是六百块大洋收购的,就给个原价吧!王好古已经说了”格勒特说出了价格。

“柴老板!这块玉璧是花多少钱做成的?我要按价付款。”王爷又说。

“不用了!不用了!货款我已与武神刀结算清楚了,花了一千块大洋,就算我送给你的吧!”柴百万一再坚持不要王爷的钱。

王爷叫来办事处管账的人员,分别把两份钱款交给他们。客人走了之后,王爷回到自己的住处,又一次把玉璧拿出来观查。这时正值中午,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桌案上。王爷把玉璧冲着阳光一照,再经过仔细地观查,心说不对。还有几处应该透雕的地方,还未有雕透,只是用了浅雕的手法。虽然设计的图纸已经丢失了,但是,自己设计的图案影相仍然在记忆中。所以,玉璧上的关键部位一看便知。

玉璧上的纹饰未有按照图纸的要求雕刻到位,王爷不得不把柴百万再次找来,向他交待清楚玉璧的雕刻要求,柴百万便拿着玉璧来找武神刀。正在忙着活计的武神刀,对于这块玉璧的失而复得,他也感到很是高兴,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反工。

武神刀便说:“按照玉器雕刻技法和物件的整体形象要求,一块玉器要么是全部透雕,要么是全部深浮雕和浅浮雕。他要求雕刻的却是既有透雕,还有浮雕,而且是不该透雕的地方也要透雕。特别是上面的图案,一般的都是一组图案,而他的却是两组?真是奇怪?”

“既然王爷是这样要求的,我们就按照他的意图去做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工时!”柴百万有些规劝地说。

柴百万把玉璧留下走后,武神刀重新拿起玉璧仔细审察。当初雕刻的时候,武神刀对于玉璧上的图案心里就犯嘀咕。觉得这两组图案有些奇怪,北斗星团图和九宫八卦太极图怎么能放在一块?是干什么用的呢?如果是用来镇宅的,用一组的八卦太极图就可以。或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也可以。为什么又加上一组北斗星团图?

如果是妆饰门庭的,要用九龙游璧图,二龙戏珠图、蟠龙图、螭虎图、貔貅图、瑞兽图等图案。

如果是收藏和把玩的,就要用一些吉祥如意,福禄安康方面的。一般都是龙凤呈祥图,五蝠捧寿图、寿桃荷花等图案。

武神刀感到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便把玉璧放到加工固定架上,随手拿起雕刻刀。心里在说,这几道纹饰本应是浅浮雕!为什么偏要透雕?我干了一辈子还未有见过!只用了几刀,便把应该加工的地方处理好。然而,这几刀他刻得非常地滞涩,刻得很是不情愿,象是逆水行舟那么缓慢艰难,象是吞下一颗苦果那么困苦难咽。

也难怪,武神刀搞玉石雕刻几十年,加工过玉器超千件。什么样的图案没见过,什么样的纹饰没刻过。彷古的,现代的、创新的等各种样式,各种技法、各种形状的玉器。

这块九宫八卦太极璧是比较特殊,从它形成那天开始,就载负着伟大的历史使命。需要呵护,需要珍藏、需要传承。它上边凝聚了多少心血与汗水,它内中饱含了多少智慧与心机。它的一头牵系着藏诺的金银与财宝,而另一头却牵系着主人的希寄与牵掛。既是一个难以猜穿的谜语,又是一串不易破解的密码,更是一只褔祸难测的精灵。在以后坎坷不平,曲折迭宕的日月里,它的每一次变故和流转,都会牵动着千百万颗人心。它的每一次沉沦与浮升,都会制约着人的垂危与复生。它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有所不同,为人编织梦想,为人寄托希望,为人也会制造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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