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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怪医入药炉煎 屠匪盗血满荒山

老叫花子的语声平和,这再普通不过的语调,却使得沙六帝心头一震。

沙六帝高大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

果然是另有隐情。

一个人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别人也许早已经忘记。即便有人记得,只怕那番滋味也会全然不同。

痛苦的回忆更是如此。

沙六帝眼睛盯着那乞丐,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乞丐道:“我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

沙六帝“哼”了一声。

老乞丐道:“三十年前,你与沙古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新疆青海一带留下不少的美谈。”

沙六帝没有说话,那些回忆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只是这些回忆他永远不敢再次触碰,每一次触碰都会让他变得脆弱。

这段往事,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听说过。

老乞丐又道:“命运总是反复无常的。多年之前泰山派受朝廷之命援助青海,左昌辉时任泰山派的副帮主,并在青海湖救了当地的一个族人领袖,而这位领袖便是沙古丽的父亲。那青海牧民首领以示报答,他将自己的女儿沙古丽许配给左昌辉。。。。”

“不要说了!”沙六帝声震厅堂,他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

费垒生道:“原来是你。”

泰山派以及蒙山派一二十位弟子同时拔出剑来。

老乞丐问道:“你还有没有话说?”

沙六帝突然狂笑不止。

被三四十把利剑和武器包围,沙六帝却笑得出来。

他的目光显得悲哀,即便是笑,也是悲伤的笑容。

他的眼里竟然在此刻,浮现出青海湖的长长画卷和壮美风光。巍巍群山中的西海、碧如翡翠的湖水、高原雪山的绮丽景色。。。

最令他魂牵梦绕的并不是这些。

是边关风雨的诗情画意,和长相厮守的切切情愁。

若让他重新活过,纵然用一生去置换,那又有何妨?

这一切都不复存在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报复,不止一次想自杀。可是当他看见被病痛折磨的人们那悲伤期望的眼神时,他便一次次放弃了复仇和自杀。

最后他选择的是放纵和沉沦,他甚至不相信世上所有的女人。

他恨所有女人。

他潜心医学,声誉和名利填补了他空虚。只有这些得到满足,他才能获得片刻的自尊和平静。

他选择了孤独和寂寞,他痛恨欺骗别人的人,他也痛恨想念和牵挂自己的人。他从不亏欠别人,也不会让别人心存感激。

所以,他救人也同时杀人。

这是公平?还是不公?

是交易?还是一场角色互换的游戏?

好痛楚的游戏。

比痛苦还痛苦,比寂寞还寂寞。

他的心已死,一个人的心若死去,尽管躯壳尚在,也是行尸走肉。

沙六帝的笑声未止,费垒生的银剑已出。

“翠云剑”式的“白云归处”,银剑飘来,直至沙六帝的咽喉。

沙六帝笑声依旧,银剑却已偏离。

一个酒杯。

酒杯无酒,一杯清水。

酒杯与酒杯的碰撞,比任何空谈的友谊都要真诚。

酒杯与利剑的碰撞,比那些苍白的语言都要有效。

费垒生眼睛瞪得很大,瞪着酒杯的来处,瞪着习青峰。

他的手腕很疼,虎口几乎震裂。他不相信,一只酒杯的重量,能将自己的剑势完全化解。

习青峰缓缓地道:“还有一件事没有搞清楚。”

费垒生厉声道:“还有什么事?这厮已自承认。”

习青峰道:“他没有说话,也能算是承认?”

费垒生道:“他不反驳,便是默认。”

习青峰道:“即便是他亲口将自己说成凶犯,恐怕也不能认为就是事实。何况,是在这样的情绪之下。”

众人频频点头,沙六帝没有说话。

习青峰道:“他若想杀左帮主,为什么还要用银针相救?”

费垒生恻恻地道:“他为的是掩人耳目,只有他知道那两味药物是找不到的。”

习青峰道:“救人如同救火。你可知道他那银针所拖延的时间,对于病人来说是多么珍贵?他在放下银针的一刻更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还有。”习青峰又道:“沙六帝在左帮主中毒的时候,并未出现在馆邑。这个。。。或许城里的男娼优伶可以作证。再者以他的身材若想乔装打扮去买得药来,要想不被识破怕也难。其次,沙六帝来自西域,他并不十分熟悉此城道路,要想让他去买药,别说是黑夜,即便是大白天更是难上加难。”

费垒生和沙六帝一样默不作声。

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沙六帝的身上。

沙六帝弯下腰,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他没有眼泪,但是他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杀过人,但他绝不是凶手。当一切渐渐明了,当回忆再次被撕开的时候,那钻心的感受只有他一个人能体会得到。

他已不能自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沙六帝才直起身子,慢慢地走出了大厅。

沙六帝走出大门的一刻,时间恍然静止,他仿佛走进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寂静无声、纤尘不染;那个世界不再有荒诞,不再有冷漠。

以大门为分界的两种世界,截然不同。

老乞丐点头叹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未曾想这古怪神医的确是个痴情的汉子!”

费垒生突然道:“既然他不是凶手,谁会是凶手?”

习青峰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道:“你。”

费垒生一愣道:“哦?”

习青峰重复道:“凶手是你。”

费垒生的面容僵住,冷冷地道:“这里的事本与在下没有一点干系,我本是出于好意才趟这趟浑水的。现在反而遭人诬告?可笑的紧,可笑的紧呐!”

现在,在场的每个人都迷惘,都完全困惑。

泰山派的一名弟子道:“费帮主所讲的不错,他是协助泰山派而来。一路上多次慷慨解囊、奋力相助。他怎么会是凶手?”

另外一名泰山派弟子道:“远的不说,即便是这两天来,也是费帮主帮我们泰山派找医生寻药材的。”

那一边的蒙山派弟子都在高叫:“若再有人挑拨离间、乱嚼舌头,咱们蒙山派便亲手取了这搬弄是非小人的性命!”

费垒生面上露出微笑,显然并不自然。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故作放松地道:“你一定是弄错了。。。”

他的声音中断。

他的眼睛呆呆地盯着习青峰的手上。

习青峰的手里多了一口铁锅。

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铁锅,上面锈迹斑斑。

那馆邑老板道:“我这小店的铁锅,怎么拿来此处的?”

习青峰并没有回答,因为没有人关心这铁锅的来处。

习青峰道:“正如沙青峰昨夜所言,那犀牛角和棕熊胆不容易买得到。这两种贵重的药物,并非所有药铺都常年准备的,除非大药店才有这个能力。除了城里最大的‘玉藻堂’外,能买到这两种药的或许还有城东南和城西北角的两家较大的药铺。跨城寻药,就要走上五十里路。我曾经留意,昨夜在‘玉藻堂’的门外并无半点马蹄的痕迹。”

费垒生简单地道:“你继续说。”

习青峰道:“得到药方的人就是今天在场的人。然而,能在一夜之间走遍全城的人,在场的却没有几个,可能不超过三位。”

费垒生道:“你也是其中之一。”

费垒生心里清楚,不是一般人都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轻功身法——飘云式。能看得出来的一定也是身怀轻功的高手。

习青峰点点头道:“我或许是其中之一,你也是。”

费垒生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旁的老叫化走到他们中间。

他不快不慢地道:“山东省内的帮派之中真正能称得上规模的,左掌门的泰山派应该在列。而蒙山派虽然近年有些名望,但却不够资格。”

费垒生道:“一派胡言。”

老乞丐并不理会道:“江湖上常常就有许多纷争和冲突,本不是都能避免得了的。蒙山派要壮大就要处心积虑,当然如果能借势而为就更加容易了。所以,你首先想到了泰山派。”

老乞丐说着转过身来,看着众人。此刻,大家才真正看清眼前的叫花子的相貌。

土灰的衣衫仅仅能裹住他的身体。虽然崩牙脏脸,却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扬闪烁,好像能慑人魂魄。

费垒生已有些不安,他似乎感觉得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所包围。

老乞丐继续道:“费帮主当然不会放过泰山派的此次西行的机会,他一直留心,寻找机会。终于在到达小城的当晚,机会来了。而且机会来的很是时候,因为怪医沙六帝也在这城中。于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的行径,主动找来怪医医治。”

费垒生道:“我既然要杀他,何必又找来医生救他?”

老乞丐道:“这并不矛盾,因为你根本并不知道沙六帝能医治得了。而在沙六帝开具药方之后,你装作陪伴左掌门,却乘着夜色施展‘飘云式’,乔装打扮走遍全城,用你全部积蓄买断了城内的犀牛角和棕熊胆。依你的轻功,想必不是一件难事。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费垒生大笑道:“真是个疯乞丐!很好,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他正欲动剑,眼前却有十数柄泰山派刀剑挡在胸前。

费垒生在后退,并非身体位置的移动,而是心在后退。。。

老乞丐走到馆邑老板面前道:“请问,在那天晚上是否有人去过厨房?确切的说,是在你炖鱼的时候。”

那位老板今天经历了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场面。他想了想,忽然道:“有,是费帮主。他说要亲自看一下菜谱,便跟我到厨房的。”

费垒生面目完全狰狞道:“撒谎,你在撒谎!”

老乞丐道:“不错,人的确会撒谎。不过,这口锅却能讲得出真相,有时候锅倒要比人可靠些。”他略作停顿,又道:“你在泰山派到达馆邑的当晚,装作查看饭菜,独自来到厨房,将早就准备好的西域名毒‘夏琬绿’放入炖鱼的锅中。你担心这馆邑老板想起这件事,而暴露你所精心设计的一切,便将责任推道这老板身上,致他死地。”

那馆邑老板壮着胆子一口痰啐在费垒生身上骂道:“好个没有心肝的家伙!”

费垒生没有理会,在他看来馆邑老板几乎不存在一样。渺小得甚至不如一粒沙子。

费垒生向那老乞丐道:“你这疯丐,你这番狡辩,却无半点证据。”

老乞丐从习青峰手中接过那铁锅,缓缓地道:“你以为你很聪明、很敏捷、很周全,以为身边所有的人都很愚笨和单纯。可是事实总归是事实,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的道理。你深思熟虑地用毒,反而铸成大错!”

费垒生脸上变的乌青,渐渐失去了白衣秀士的风采。

老乞丐道:“你选择‘夏琬绿’,为的是一击制胜,可是你并不十分了解这毒药的药性。‘夏琬绿’来自西域,以药力持久著称。它的效果虽然理想,但是它的药液甚至能进入容器,经年不变。也就是说,现在这口锅里仍然有它的毒味和药性。甚至于你的手上现在还是保留了‘夏琬绿’的气味。可能靠人的嗅觉不一定能够判断,但是恐怕一条最笨的狗便能识别。费帮主,要不要试一试?”

费垒生眼神已经浑浊,他面上的汗水正如雨滴般落下。

大厅里出奇的安静,静得简直能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当一切被忽视的真相被揭示,正与邪的孰是孰非终于被弄清楚的一刻,一切都归于平静。

费垒生道:“不用试了。。。不必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也很慢。

习青峰听见费垒生简短和无奈的话语,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怜悯和惋惜。一个人努力做一件事,无论这件事是对的抑或是错的,都要为之付出或者牺牲,对于失败来临的一刻,都是无比的痛苦。

习青峰抬头道:“你又何必当初呢。”

费垒生笑道:“当初?哪里有什么当初?”他指着早已昏死在椅中的左昌辉道:“我没有他那样朝廷大员的亲戚,也没有武林中绝世武功护身。我蒙山一派要想立足江湖,又有多少艰难你们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了保住蒙山派曾经花了多少工夫?”

他笑得那么凄凉,那么落索。

费垒生向习青峰道:“你怎知道,我不杀他,就能确保将来没有人来杀我?我不痛下杀手的话,蒙山派有朝一日也会被别人吞并。我从来没有过什么机会,没有机会给过我!”

他的声音变得声嘶力竭道:“这个世上从没有过公平,也没有什么正义,只有利益的交换。所以我也肯定不会放过一次机会,即使最卑鄙、最无耻的机会,我也要试一试!”

习青峰道:“只是你的这次尝试的代价实在太大。”

费垒生道:“这代价在我实施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的,我不后悔。我也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习青峰摇头道:“我并不是说你所付出的代价,而是你要别人付出的代价。”

费垒生不再说话。

他的身形已经掠起——飘云式。他的身如鹰起,剑光冷若寒霜。纵使被十数把刀剑包围,他也轻而易举地脱身并施杀手。

费垒生没有犹豫,白衣飘展,一剑刺出!

他运用的正是“翠云剑”中最有杀气的“云起龙骧”,目标直指老乞丐的后背“天宗”和“至阳”二穴。

那老乞丐微微一颤,身体却并没有移动。

银剑的光华闪烁出的一道白光,向他激射而去。

“翠云剑”的招式向来迅速而赏心悦目,但他毕竟还是迟了。

费垒生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剑气。

他从来没有遇见和感受到的沉着、逼人的剑气。

来自一柄普普通通的剑。

剑出的一刻,没有任何声音和夸张的光芒。

这柄剑的质朴和费垒生的银剑华贵正是种强烈的对比。

费垒生停住手中的剑,看着抵在自己咽喉的那柄普通的剑锋。

费垒生那银剑骇人的光芒瞬间收敛,他的心中不由生出绝望。

他苦笑地摇头,向习青峰道:“您用的是什么剑法?”

习青峰的眼睛明亮而执着,他从不愿伤害别人,哪怕面对的是一个罪人、一个凶手。他盯着费垒生,眼神比他手中的剑要明亮许多。

习青峰缓缓地道:“这本没有什么名称的。”

费垒生道:“当年远征番邦的大帅身边有位一品带刀侍卫。”

习青峰苦笑地点头,又道:“很久的事了。。。”

费垒生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垂下手中的银剑。

剑的倒影笔直,寒光依旧迷人。

每个人都承认这是一把华丽而优雅的剑。

可是剑的价值并不是用来观赏,不是用来抒怀的。

有些事物如果静止地去看待便没有半点意义了。

费垒生道:“我自幼习剑,却不知比我这‘翠云剑’快的剑真的存在。”

习青峰动了一下手中的剑道:“相信也比这把剑快的也有很多。”

费垒生道:“能见到阁下真是我的运气。”

习青峰道:“武功这件事本来不可强求的,你也未必就要在意。”

费垒生道:“在下仍有一件事相告。”

习青峰道:“哦。”

费垒生一身白色装束淡雅得体,高挑儒雅的举止显得风度款款。他总是能让人感到一种自信、一种年轻男人的活力。

衣着点缀人生,也能给人迷惑。

外表往往与事实不符,世人却容易被表面的装饰所欺骗。

世人被外表和装饰所迷惑、愚弄,因而对内在的真理一无所知。

是以,就有人利用这样的方式,而且屡试不爽。

费垒生道:“在城南郊外的‘永利茶楼’二楼的西南客房之中,有一个铁箱子,里面放着的就是犀牛角和棕熊胆。”

费垒生此话一出,就有几名泰山派的弟子奔出馆邑大厅。他们骑上快马向城南疾驰而去。

关键的时间,关键的话,往往是会救人的。

习青峰将手中那柄剑交还给泰山派的弟子。

他使用剑,但是并不迷恋剑。

他用剑解释正义和公平,却不相信武力就可以左右一切。

那剑锋的光辉也不会带给他多少快乐,更无法使他迷惑。

剑,就是剑,也只是剑而已。

他永远不会被剑所控制的。

费垒生惨笑道:“此时此刻。。。你看我值得吗?”

习青峰道:“世间的百般坎坷,难过处本无区别。值与不值,很难衡量,也难说清楚。只是,起点若是错的,便已失去了根本。”

费垒生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因果报应。真是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习青峰道:“现在能明白,还为时不晚。”

这句话平淡如水,在费垒生听来却很可贵。他半生为名为利的付出,终究付之东水,今天看来世上很多东西真的比金钱和名利更加重要,都是金钱和名利“遥不可及”的。

费垒生道:“有些东西一生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纵然是刻意地想去改正、想去挽回,也已经来不及了,为时已晚。”

说罢,费垒生的右手一扬,银剑直刺向自己的咽喉。

不偏不倚,剑入咽喉。

白衣依然卓立,鲜血正沿着剑锋落下,渗入白色的衣襟。

习青峰叹口气道:“你这样做真的不值!”

费垒生咽喉之中发出“咯咯”的几声,眼中充满了遗憾和凄凉。

值与不值,已无从定论。

莫非根本找不到这答案?抑或答案本就不存在?

白衣秀士费垒生永远离开这个充满疑问的世界。

生死无常,只是一刹那间发生的。

佛经中说:“诸行无常,是生灭法”,只怕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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