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坦荡荡,叙真情,信疑由人(上)
百忍大师郎声道:“众位施主静静,贵派掌门人身上之伤老衲已验得明白。任掌主在胸口中剑之前已经气绝身亡,此事当有隐情,乃是有人在暗中设阱陷害十二当家,我们局外之人切不可遽下断言,一口咬定十二当家便是真凶!其中许多关键细节我们还得听听十二当家如何详详细细地道来。至于是真是假,我们共鉴其是,如何?”那个稳重老人道:“大师心智高明,老夫倒要请教!任师弟一剑致命,死相既不是饮毒之样,也非内伤之故,大师说他中剑之前已然气绝,何以气绝,以何气绝,老夫倒猜不透了。”百忍大师道:“这位可是衡山派风尘三友中的文莱高台?”那老人道:“不敢不敢,老夫隐山近十年,想不到大师还记得老夫薄名,万蒙垂怜!”百忍大师道:“文莱兄未隐山之前,想必对百善师兄之事略有所闻。”文莱老人道:“少林不幸,武林之衰,可惜,可恨!”百忍大师苦笑道:“当时少林愚昧无知,一口咬定陈二当家就是害死百善师兄的元凶。想不到事隔多年,到如今方查明真凶并非是陈二当家,当真是可惜可恨啊!”文莱叹了一声,道:“陈二当家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识大局顾大体!假如当年他不以死相证清白,硬是与少林争那是非之分,少林与青蛙到如今不知要折损多少高手人才,武林中的许多名门人物也早已沦为任魔阶下之囚了。”百忍大师道:“文莱兄何以晓得陈二当家乃是无辜之人?”文莱道:“此事说来浅显之极,百善大师精通少林一十七项绝艺,武功之高不要说在当今武林中数一数二,便是在三百年前的武林盛世里也是罕有敌手的。陈二当家那一手雪花剑法又如何能伤得了百善大师?一招致大师于死地更是天方夜谭极是荒诞。当年少林逼死陈二当家,武林同道无不说少林做得未免鲁莽了点。哎,旧事重提,有伤和睦,老夫一时失言,请大师原谅!”百忍大师笑道:“事实确是如此,文莱兄话没说错。当年凶手以一套自创的虚空掌法,震碎百善师兄的心脏,然后再在师兄的心口刺上一剑,既掩人耳目,又嫁祸于陈二当家。少林当时未能掀出此个顽凶,倒遗害了武林,害得武林同道内哄不断纷争不少。真凶此时再次出现,以相同的手法害死了任掌主,再借用十二当家之剑将罪名统统转嫁到十二当家身上,以挑起衡山与青蛙的纠争,达到削弱正派力量的目的。衡山派众位请勿鲁莽行事,再履少林当年前车之辙啊!”
文莱道:“大师这番话是说杀害任师弟的凶手不是刘当家,而是另有其人?”百忍大师道:“正是!”那个声如洪钟的潘阳大声道:“不可能!第一、在任掌门遇害之后到任来贤侄进堂之前,和正堂自始自终是刘当家一人在里面,任掌门不是他杀的又会是谁杀的?第二、刘当家污辱了任夫人,此等禽兽行径一旦泄露在江湖上,于刘当家的名誉大大有损。是以一见任掌门窥破了事中真相,刘当家即时撕下伪君子的面孔,袭下杀手,将任掌门害了。况且他的剑法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乘人不备,一剑致任掌门于死地对他刘当家而言绝非难事。第三、任来贤侄亲眼见到刘当家手持长剑立在任掌门的身前,当时长剑已捅入了任掌门的心口,虽然很难断定刘当家当时是在拔剑还是在送剑,但总而言之任掌门是死在了他的手上!”百忍大师道:“刘当家,当时的情形可是与潘施主所言的一模一样?”刘当家道:“潘前辈话没说错,但他所言的只是事情中的一部分,真相并非如此,况且污辱韶姑也只是潘老前辈的猜度之辞。”百忍大师道:“老衲愿闻其详!”
刘当家道:“好,只不过此事牵连到青蛙会中的许多秘密,但事至如此,刘某人也不得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