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叛佛道,同门多罪名(2)
群雄听百忍大师说出真相,心中依然遗有疑问,比如:“百悟在被方丈大师觉察之前究竟干了什么对不起少林之事?”“据说百善大师乃是遭黄震东的虚空掌所害,而听百忍大师陈述的语气,似乎杀死百善大师的凶手乃是百悟,这究竟谁才是真凶?”
百忍大师道:“方丈师兄死得离奇古怪,况且真凶未曾查出,所以敝寺一直隐瞒此事。百悟害死方丈师兄之后,一切端行开始收敛隐藏,而且他的使命也接近尾声,所以极难一下子查到他的身上。老衲等人经过几个月的捕风捉影,对方丈师兄之死渐渐有了点眉目。就在这时,任南天忽然传书来少林。”百忍大师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小纸条,纸条的颜色已明显发黄,足见有一段岁月了。百忍大师展开纸条道,“任南天在信上说:‘少林武学,远源流长,奥妙变幻,乾坤莫测。叛徒百悟,助我飞黄,百空百善,死所亦然。十年今日,再决天下,少林一会,定有担当!’”
青蛙会几个当家一听,心中明白过来,俱想:“原来百忍大师收到任南天信条的那日正是十年前的今天,八三之约缘出于此。”冯白之对百忍大师道:“据信上所言,任南天对百空方丈及百善大师之死早已知悉,莫非幕后真凶便是任南天了?”百忍大师道:“一切阴谋诡计皆是任南天一手策划,而百善师兄确是为黄司主所害。”江东来道:“黄震东虽然聪明绝顶自创了一套虚空掌,但百善大师精通少林一十七项绝艺,内中任一项绝艺足以与之堪当匹敌。要说黄震东害死了百善大师,似乎不大有此可能。”百忍大师道:“百善师兄身上的筋骨有些略有畸形,而外表不着丝毫伤痕,确实是虚空掌所伤。老衲也想不通黄司主如何有这个能力害死百善师兄的。”刀宗岳宏插话进来道:“当日大师在擒拿黄震东之时,曾说黄震东明明是自创虚空掌在先,杀害百善大师在后,而何以事实却是黄震东行凶在先,窃取经书在后,内中情由大师当日不曾说明,今日可否见告一二?”百忍大师看了诸位一眼,叹了一声,道:“少林出了叛逆之徒,实是耻辱之极!老衲当时不说,皆因百悟这个叛徒之故。百悟之所以要下毒害死方丈师兄,只因方丈师兄觉察到了寺中有人外借藏经阁的武功秘笈。百悟使命未完,为了不让人查出他的行径,他自然要先下手除掉方丈师兄了。百悟唯谁命从听谁调度,那么书借何人诸位心中已是明白不过的了。邪魔外道窃学少林武艺,愈为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势,此乃百悟对少林、对武林的一大过错啊!”
百忍大师接着道:“黄司主之所以能自创了一套虚空掌,只因他经百悟之手借阅了敝寺中的《指禅经》之故。黄司主为了挑起少林与青蛙两大派的纷争,便用自创掌法害死了百善师兄,嫁祸他人,虚空掌可谓是运生及时用到了妙处。当年陈二当家背黑祸而死,少林是愧无自容啊!”染先帝一听,即时朗声道:“陈年旧事,大师休再提起!少林与敝派的嫌隙过节,此时此际全然冰消瓦解,以往敝派的种种不是,也请大师宽宏体谅!”百忍大师朝这边躬身行礼,道:“贵派几位当家大驾少林,种种怠慢之处,诚请多多海涵!十当家请坐下,待此中事了,老衲还要讨教平魔锦囊!”梁先帝道:“大师高抬了!”大师言归正处,接下道:“百善师兄之死,却是缘于他当场逮着了百悟与黄震东私下勾结的行径,一怒之下,出重手致残了百悟,上前夺回了《指禅经》。后来黄震东不知使用何等手段害死了百善师兄,冒然从他身上取走《指禅经》。《指禅经》一失,方丈师兄自然有所生疑,于是渐渐追查到了百悟身上,又因此招来了百悟的毒手!”
众人听百忍大师说出这段阴险曲折的真相,心中的种种疑团方得以释然。江东来道:“任南天传来的那张纸上毫不避讳地指出百悟乃是少林的叛徒,大师当时真个相信那纸上所言?”百忍大师道:“任南天即便不传书透露,老衲等人也早已怀疑上了百悟。任南天的书信一到,即时印证了老衲心中的所想,老衲便有足够的理由去审问百悟了!”江东来问道:“百悟如何反应?”百忍大师道:“百悟万万想不到自己忠诚的使命刚刚完成,任南天就如此绝情地一脚踹了他出来,看着纸上任南天亲手写下的笔迹愣了老半日!”江东来道:“敢情他见事情完全暴露,便索性招认了如何害死方丈的一切细节过程?”百忍大师道:“百悟没有供认,只说少林如何处置他,他都会欣然领受。”江东来笑道:“如此还不是招了?”百忍大师道:“不错,是招了,一应什么指责什么罪名他统统领受,但如何害死了方丈师兄却是只字不提!”江东来道:“包括百善大师之死也是不透露半点?”百忍大师道:“对于百善师兄如何遭受黄震东所害,他确是不知。那晚百善师兄出重手致残了他之后,他一直是昏迷着!”江东来道:“后来大师是如何让他将害死方丈大师的经过说出来的呢?”百忍大师道:“他对方丈师兄之死一直守口如瓶,直到五六年之后才肯说出。但那时他神志已开始模糊了,所讲的细节片断零零碎碎,好在还能拼接起来!”江东来道:“看他五六年来不肯说出真相,是一直在等待!五六年的时间太漫长了,足以摧残了他的心智与毅力!”百忍大师道:“不错,他一直在企望任南天会来解救他!”江东来道:“他始终不肯相信任南天踹他的事实,他也许等的就是十年后的今天。任南天在信上说:‘十年今日,再决天下,少林一会,定有担当!’这个‘定有担当’莫非指的就是对百悟的担当了!”冯白之忽地道:“再决天下,再决天下!任南天是在挑战少林,公然向少林宣战!”百忍大师道:“冯居士也是这般认为?”冯白之道:“任南天如此对待百悟,无疑是给宣战找了个堂皇之辞!”百忍大师道:“老衲想不明白,任南天既然向少林宣战,又为何要等上十年的时间?”
伟源德听百忍大师如此一说,大惊失色,忖道:“听大师语气,少林对任南天的八三之约似乎无甚准备,那岂不是糟糕之极?”梁先帝也想到这一层,心中暗想:“少林所做的准备仅仅是邀请武林群雄上少林而已?”便着意试问道:“任南天今日即将前来,大师准备如何迎接他才是?”百忍大师道:“任南天狡黠凶残,老衲不敢不有所准备,只要他胆敢公然叫嚣,少林誓必千方百计挽留下他,届时还望诸位帮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