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丧心病狂
且说那个郑玉龙被属下抬回帮中,郑青雄见了,十分痛心,捶打着胸膛大叫道:“小胡,你们这帮混帐东西,怎么累得少帮主伤成如此?”当下将小胡一干人等痛打十大板。郑青雄用手指一探郑玉龙,发现尚有气息,赶紧吩咐下人道:“快将少帮主担进练功房。”
两个下人应诺一声,将郑玉龙送入秘室。郑青雄对那二人道:“没有我的允许,决计不许任何人进来。好好守住门口,尤其别让夫人闯进来搔扰了少帮主的疗养。”那二人应了,将铁门闭上。
郑青雄入至室内,按了个机钮,只听咔哒哒一声轻响,一扇壁门由里往外转了开来。郑青雄闪身进去,找出一个药坛子,掀开封盖,将手伸进去取药。正在这时,郑青雄忽然听见背后窸窸窣窣地响,急忙回头去看。
一看,郑青雄立时骇了一惊。只见奄奄一息的郑玉龙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披头散发,浑身汗津津的,双目发赤,嘴鼻涎涕。“爹爹,救我,爹爹,救我……”一面说,一面像毒蛇一般吐着舌头,朝郑青雄一步一步逼近。
郑青雄自坛中掏出三个大药丸,道:“玉龙,这三颗乃是极为珍贵的补神回元丹,你吃了马上会好转。”伸将过手,想将药丸交给郑玉龙。岂料一触及郑玉龙的手掌,又冷又黏,仿佛在漆黑的野地里踩着了又冰又滑的蛇蟒,又骇了郑青雄一个大跳。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郑玉龙忽地一窜,如蛇一般将郑青雄整个儿缠住,张开嘴,朝他脖子右侧上的血管猛噬下去……
外边守门的二人站了个把时辰,膝盖已渐麻痹,便不耐烦地私聊起来:“你说老帮主在里边干啥?”“当然是为少帮主疗伤了。”“如何个疗法?”“给他药吃,再运功助他……”
话未说完,轰一声巨响,铁门被人震开。守门二人尚未转过神来,只听謋謋然一阵骨折声响,当门右边一人当即不成人形地尸横就地。一个人影如鬼鬼魅般急速地窜出。另一人立时认出,大叫道:“少帮主,你……”话刚吐至嘴边,喉咙已被郑玉龙的右爪扼住。又是一阵骨碎声响,余下这名守卫也被掐碎喉结,气绝身亡。
郑玉龙仰天长啸,失去理智一路奔出。迎面撞着的弟子见是郑玉龙,纷纷作揖道:“少帮主好。”砰砰,胸膛中掌,扑的扑,倒的倒,无一人幸免于难。一路下来,许多青竹会的弟子俱做了莫名冤魂。郑玉龙将要奔出帮会大门,右侧的莲池边突然传来一阵嘻笑声,接着却变成了一阵哀号:“春花,是娘害了你啊,是娘不好……”
原来自从迎春花一死,迎滢经受不了打击,一年来竟然疯疯痴痴,不醒人事。
郑玉龙嘻嘻一笑,拍手欢呼:“笑得好,笑得好。”奔至迎滢的面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笑得好,再笑笑……”迎滢受不住,啐了郑玉龙一口:“是你害死了春花,是你……”反手去爪郑玉龙的脸。郑玉龙勃然发作,伸手掐住了迎滢的脖子,将她整个儿提起。迎滢手足乱扑乱腾,挣得几下,便被郑玉龙活活地扼死,弃尸于莲花池中。
此时已有青竹会的弟子发现了郑青雄的尸骸,大叫大嚷道:“不好了,老帮主死了,老帮主死了!”又有一些亲眼目睹者起哄:“少帮主疯啦,掐死了夫人啦!”整个青竹会乱了起来,办丧的办丧,溜人的溜人,更有甚者竟顺手牵羊,拿了帮中值钱的东西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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