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故人还
且说郭少主三人,收拾好了行李,正向爹娘的墓碑磕头辞别,准备投奔青蛙会去。忽然听见有人狂声长啸,直奔入庄园里来,举掌滥扫。掌力到处,泥沙飞扬,树断柱折。
郭少主回首一看,吃了一惊。只见一人蓬头散发,嘴角满是血腥,模样十分狰狞可怖。“是郑玉龙?”郭少主道,“他还没死?”郑玉龙见到郭少主,即时咬牙切齿,啊一声大叫,挥掌直拍了过来。郭少主瞥见郑玉龙的步伐踉跄野蛮,但劲力所至,风声虎虎,沿途激荡起落叶尘埃,飞舞飘扬。郭少主大是愕然,心想:“不过一会儿,他的功力就提升至如此可怕之地步,端的是何内功心法如此奇速?”
眼见郑玉龙即将扑至,马来真赶紧挥掌迎出。郑玉龙视而不见,左掌略略一带,马来真即时被一股无形巨力牵扯数尺之远。马来真双足力刹,但还是滑开了三尺,运力一撑,飞身跃起,凌空一记掌力斜劈而下。郑玉龙沉吟一声,右掌顶出,砰的一下,马来真身形旋转,远远地被震了开去。
郭少主大叫一声:“来真叔……”
郑玉龙回转头,啊一声长啸,飞身抢近,一掌拍向郭少主的心口。郭少主身无利器,顺手就操起左拐杖去迎架。只听喇的一下,拐杖断为二截,受掌处光滑平整,犹如利器所削一般。郭少主奋力掷出半截拐杖,转身就走。郑玉龙迎空一掌将掷来的半截拐杖震碎,双掌一合,使出“万象归宗”手法,将拐杖木屑撮合一团,嗖地一下,朝郭少主的背门激射而去。郭少主转动不便,啊一声大叫,整个儿被那团木屑射中,扑跌甩出。
郭少主刚撑立起身,郑玉龙飞身一掌击来,郭少主惊慌失措,单掌急迎。啪,郭少主即时如离弦之箭,飞快地倒后十余丈远,砰,背身重重地撞在树干上,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郑玉龙一掌得手,乘势抢近,右掌正要爪落郭少主的头顶,身后忽地嗤一声轻响,一柄长剑自右而左,疾刺而至。郑玉龙一个侧身,左右足相互为轴,向右连转三转,翻出了丈余之远,方始避开了这一杀着。郭小珠一剑刺空,急踏凌波追赶,一招“仙鹤横飞”直贯郑玉龙的心胸。郑玉龙见剑势奇快,急忙向后连翻两翻,闪了开去。郭小珠横剑再起,一气呵出“仙女渡江”“仙虹斜挂”“孤仙独飞”四五剑,足下凌波荡漾,一圈一圈地涌向郑玉龙。郑玉龙身陷困境,立时狂性大发,啊一声大啸,砰砰砰连拍三掌。
第一掌迎空破剑。郭小珠手中长剑低吟微振,把捏不住,豁地一下挣脱出手,铮地一声插入了一棵树干之上。第二掌凝力推出。郭小珠功力不深,圈圈的凌波面上便见条条泥沙柱子冲天窜起,飞舞狂啸。第三掌,掌势虎虎,排山倒海直压向郭小珠而去。
郭小珠在掌势笼罩之下几乎喘不过气来。眼见郑玉龙第三掌拍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横空飞出,凌空一掌,直顶住了郑玉龙第三掌。登登登,郑玉龙连退七八步,即时兽性大发,凝力一掌直贯而出。此掌力聚千钧,势可摧屋塌桥,掌力波及之处,飞沙走石。来人见状,也即凝力迎出。隆一声巨响,二人掌力交接处蓦然爆发,郑玉龙一下子被震飞出了丈许之外,狂吐鲜血不止。
郑玉龙站立起身,正欲奋命再搏,耳畔处忽地有人声唤道:“快回来——快回来——”郑玉龙一怔,四下张望,不见有人。那个声音兀自在耳侧回响:“快回来——快回来——”声音袅袅,似在千里之外,又仿佛就在耳旁。“啊——”郑玉龙发足狂奔,朝着声音来处着了魔般地奔去。
奔出庄园,出了青竹城,朝西北方向的原始森林奔去。逾林过溪,趟草过树,来到一处荒野地。
郑玉龙收住脚步,犹如迷了路开始四下找寻着。一个老人幽灵一般自林中深处冒了出来,呵呵笑道:“刚好一年,你迷途得归,甚好,甚好。”
说回郭少主处。那人自一出现,俱是背朝众人,是以郭少主不能看见其相貌认出其人是谁来。那背影熊身虎腰,长得十分的彪壮,待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郭家兄妹俩即时失声惊叫:“右使马上来?”
五、义
沧海桑田,万事浮沉,几经辛酸几多泪,一逝如梦。亲人颜,故友笑,犹在昨日一卧今日却成土。好在今朝旧人还!
“观天涯一劫,我身坠万丈深渊,半崖中被一位隐士高人所救,传了我一套绝世的内功心法。这一年来,我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是主帅,是以内功臻成之日便急急地赶回来,不想……哎!”
“你如今要去何处?”
“言庭。”
“你单身只人,恐怕难于置杀手之王于死地!”
“为主帅,为你,为我自己,为所有丧生于于谦剑下的亡灵,更为正义,我必须亲手铲除掉于谦!”
马上来走后,郭小珠对郭小珠道:“妹妹,哥有来真叔守护,马右使孤身只人,恐有叵测,你去助他一臂之力罢。”
“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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