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警察先生:
你好!
你是守护这个城市的英雄,你像阳光一样耀眼。
我相信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任何邪恶都将不复存在。
我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非常卑微的人,但我也希望能替你分担一些忧愁。
R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手中的明信片走神。回想心中偶像的英姿,再想想自己,真是丢脸。
他今天又没阻止一件憾事发生,他觉得有愧心中的偶像。
他起身,走到文具店买了一个信封,把明信片放进去,封上口,贴上邮票,写上地址,投入邮箱。
许警官许畅文从进入警局之后,就接受卧底任务。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杰出的卧底警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许警官惨死在街头小巷这件事震惊了S总署。
这件事也惹怒了聂轩泽!
谷阳生气了!
从工作分配来说,“鬃狗”属于帮派组织,这件事从其性质来判断应该归缉黑组管。但缉黑组不归谷阳管。可是一旦有人死亡,却和刑事相关。
一旦牵扯到帮派,事情就会变得更复杂。
聂轩泽已经出动武警,决定采用武力镇压。
谷阳命令罗苼找出“鬃狗”的下落。谷阳取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许警官的身上。
当警察是一个有风险的行业。他们经常和危险打交道。他们时常冒着危险,把别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他们的命永远不属于他们自己。许警官不过三十来岁,家里有一个妻子,一个几岁的孩子。许警官的死是他们警署的一大遗憾,家属心中永远的痛。
许警官不仅仅是一名警察,还是谷阳手下的一名得意大将。每当有重大案子发生,需要成员组成临时小组办案的时候,许畅文都是他第一考虑人选。许畅文的死,点燃了谷阳的怒火。
言离琅坐在车里,看到谷阳对罗苼吩咐后,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他边抽烟边往远处走去,背对着言离琅。
言离琅想了下,打开车门,爬上犹大的背。
“……FiloLaTi,Mi.serve.il.tuo.Aiuto.per.Fare.una.cosa.Finche'Hai.Fatto.ritorno.in.Italia,Saro'con.te.per.completare.la.cerimonia.di.fidanzamento.【意:拉缇丝,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只要你办到,我会抽空回意大利跟你完成订婚仪式。】”谷阳顿了下,等那边说完。“Ti.aspetto.per.la.vostra.buona.notizia.【意:我等你的好消息。】”
谷阳挂了电话,把烟叼在嘴里,转身。他就看到言离琅鬼鬼祟祟的靠近,一发现他转身,连忙低头,假装是在看环境查案子。
谷阳的嘴角勾了勾,把烟取下来:“干嘛,遛狗啊?”
言离琅低着头,用手摸着犹大的脑袋,支支吾吾:“阿阳,你不可以知法犯法,以身试法~~~~虽然办案很重要,但你没必要不顾一切的牺牲自己。”
谷阳抖了抖手中的烟,把烟灰抖掉:“你在说什么鬼?”
谷阳接着给聂轩泽报告:“聂局,我要行动。我不会再等了。”
【准!】电话那头传来威严的许可令。
得到聂轩泽的许可,谷阳马上通知所有特别行动小组的人马上展开行动!就算打草惊蛇,他也要除掉万恶的“鬃狗”!
地下室的房间里,开着白炽灯,白色的明亮光线布满整个房间。
这是一间解剖室。房间的四周,是巨大的冷冻库。
房间的中间有一张解剖台。解剖台的四周有个透明的凹槽,凹槽连着四根床架支管。支管的另一头有个箱子。床的旁边有个架子,架子上是各种手术用器。手术刀、镊子、夹子、针管……
解剖床上躺着一个人。他没穿衣服,四肢大张,双手双脚被铁镣锁在床头。
安眠药的药效渐渐过去,昏迷的人也渐渐从昏迷中醒来。一睁开眼,他就被头顶的灯光晃得眯起眼,使他的眼睛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周围的景象。
他突然一个激灵,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手脚扯动了被绑在床头的铁镣,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惊恐的大喊一声:“怎么回事!”安眠药的效果让他浑身无力。他躺在床上喘了口气,才看到床边还站着一个人。
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稍微冷静了下来,微笑着对他伸出求援的手:“R,是你啊。快点帮我解开……这……到底怎么回事……”
R站在解剖台旁边不言不语的看着他,慢慢举起手中的手术刀。
躺在床上的男人有不好的预感,拼命的挣扎起来。他歇斯底里的对R喊:“R!你想做什么!你疯了吗!你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R并不理他,只是高举手中的手术刀,对着他在胸口上划下一刀。
男人胸前不断涌出鲜红的液体。
“嗷!”身体上的疼痛比不上他心里的恐惧。他拼命的想要逃避,但他的身体被锁在了解剖台上,逃无可逃。
这样的情形他看过无数次,他曾经无数次笑看着解剖台上的人恐惧的表情,以那些人哭泣的模样为乐。他曾经嘲笑过那些人胆小,把许多人的生命看做草芥。
只是现在轮到了他,他却再也笑不出来。
面对R时的害怕,死亡来临前享受到的痛苦,只能一步步掉入绝望的深渊的恐惧。
鬃狗王祷狼狈的在解剖床上扭动自己的身体,歇斯底里的朝R咆哮,呐喊,哀求!
R都无动于衷。
R是麻木的屠夫,对他来说杀人就跟宰杀牛羊一样。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下手精准,绝对不会出现偏差。他的力气很大,可以轻易控制住任何在解剖床上挣扎的猎物。
R的手捉住王祷的头,冰冷的眼神盯着对方的眼睛,另一只拿着手术刀的手慢慢靠近……
十几分钟后,解剖床上一塌糊涂。鲜血顺着床的凹槽,流到箱子里。解剖床上的人完全在经历过十几分钟的地狱体验后,终于到真正的地狱报道。王祷的胸口开了个大洞,只有心脏被取了出来,放在王祷的脑袋旁边。
R呆呆的站在解剖床旁边一会,才取来早已经准备好的油桶,把油洒的到处都是。
他站在一片狼藉中,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刻,算不算做了件好事?
他成不了和他偶像一样的英雄,但最起码能够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为他做点什么。
R把烟放到唇边,拿烟点燃。他抽了口,把手中的烟朝泼了油的地方一丢。
“轰!”
与此同时,门被人一脚踹飞。
大火让踢飞门的人马上后退一步,皱眉。
谷阳站在门口,与站在大火中的男人对视。火焰无情的吞噬掉一切。站着的男人,解剖床上的尸体,冷藏库里的尸块。
R的视线笔直的看着谷阳,眼中有着谷阳不了解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