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带走它吗?”天使问,“我真的觉得画中的人物就是伊沙,也许下一次见到她时,可以作为礼物赠送。”
“它放在这里很久了,没有人认识她。战士们说它是从一个叫罗德的人失落的物品,可他从来没有回来取走它。”尤拉莉亚说,“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取走它。”
“谢谢。”天使将水晶卷轴放进背囊。
我们走向通往炎鬼洞的山径时,一些战士从哨塔上跳了下来,向我们挥手致意。我们简短地打了声招呼,没有做太多的耽搁。尤拉莉亚开启了炎鬼洞的暗门,热浪顿时扑面而来。
“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忽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阿希拉!”尤拉莉亚惊奇地叫道,“是你吗?”
“别叫我的名字。”少女说,“我是来向你们通报一个不幸的消息的。请随我来。”
“什么事需要惊动你!你可是很难得露面的。”尤拉莉亚问,“难道哈尔德雷兹和瓦尔格进入炎鬼洞时,抢走了熔晶?”
“和哈尔德雷兹与瓦尔格无关。瓦尔格的熔晶是我亲自取来送给他的。虽然他们鬼鬼祟祟地进入了我的居所,但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挽救一段即将消失的爱情。我想,他可能没有达到他的目的,艾茉莉不会容忍他背叛誓言。而且,自从他背叛了誓言,命运就已给他记上了一笔,只是会通过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罗拉的死是一件好事,如果她不死,瓦尔格的未来会变得非常黑暗。”阿希拉说,“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和我们有关吗?”天使问。
阿希拉停下了脚步,直视着天使,“你的问题让我难以回答。这件事应该关系到很多人,另外还会有许多种族被卷进来。一名信使被杀了,它是从极北冰原派来的。”
“从极北冰原派来的信使?”天使继续问道,“他带来了什么消息。还有,是谁杀了他?”
“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但我不能向你们透露,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发现。至于信使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我确实不知情。”阿希拉说,“但我猜测,这个消息会与很多种族的未来有关。”
“哈尔德雷兹和瓦尔格提到过,日落大地会发生一场新的战争。难道这个信使带来的消息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有关?”我低着头,不敢看阿希拉的面部,生怕惹怒她。
“他们在你的面前提到过即将发生的战争?”阿希拉问,“这么说来,他们真的准备放下昔日的怨仇了?这是一个好的预兆,我希望它能为未来提供一线光明。我会送你们到炎鬼洞的出口,告诉你们信使被杀的地方。但我不能离开炎鬼洞,外面太冷了,我无法忍受。你们得仔细察看和寻找线索。我希望你们能了解到真相。”
“既然你能看得清未来,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办?”天使问,“我们一直生活在各种被隐蔽的事实中,寻找真相的过程太令人疲倦了。另外,为什么是我们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我一直期望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没有人能看得清未来,即使像我这样终日无所事事、以探索未知的命运为乐趣的女子,也只能大致推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阿希拉轻声说,“不过,我会明确地告诉你,你所向往的安定生活永远不会到来。如果你离开眼前的这个男人,你还有机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平庸地度过一生。可是,作为流浪者家族的后裔,我很了解他们的性格,没有人会在责任面前退缩。你也同样如此。”
“离开他?”天使的脸色变得苍白,“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会离开他。我们已经有了约定,无论到哪里都不会分开。你犯下了错误,我并不是流浪者的后裔,没有代表任何一个家族的标志。”
阿希拉轻轻一笑,“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话题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即将到来的战争有可能毁了我的妹妹卡琳娜,我才不屑于和人类打交道。”
“命运就在我自己的手里,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它。”天使愤愤地说,“要是谁敢拿我的未来做文章,那他就错了。我会砍断他的双手,直到他跪下来向我求饶。”
“哈哈!”阿希拉大笑起来,“你真是个倔犟的孩子。我听说为了你,那首命运之曲特意改动了几个音符。好好珍惜它吧。记住,未来的确会有可加以选择的紧要关口,但是当金色的通道开启之时,你得离它远一点,再远一点。”
阿希拉取过天使的魔杖,轻轻一挥,闪电标志从天使的衣袋中飞了出来。我们身边的岩壁忽然喷出滚烫的岩浆。阿希拉将魔杖和闪电标志抛了进去。
岩浆没有四下流淌,而是在空中聚成了一个滚烫的火球。许久之后,火球缓缓退去,化做万千粒金星,消失在我们的眼前。天使的魔杖与闪电标志融为了一体。
“这是我送给你的祝福,希望它会带给你好运。”阿希拉从空中取回悬停的魔杖,将它交给天使,“你的勇气让我敬佩,可你的未来仍然让我担心。你和我的妹妹卡琳娜一样,有着令人恼火的执着。”
天使将魔杖拿在手中。她的魔杖已经不再显得华丽,多余的装饰被岩浆熔解了,只剩下闪电标志如同雕刻般地镶嵌在杖尖。
“人类对于使用魔杖向来随心所欲,认为随意挥挥手就能够召唤出特别的技能。”阿希拉说,“不客气地说,那是对魔杖作用技能的羞辱。魔杖有它们自身的规则,你首先得尊重它,将你的心靠近它的灵魂,才会获得真正的力量。另外,你必须学会和魔杖对话,告诉它你需要做什么。”
“对话?”天使惊奇地问。
“每一支魔杖都有不同的性格,你得通过对话了解它的习惯。”阿希拉笑了,“如果不了解它,你就只会施展一些普通的技能,要想突破很困难。制作这支魔杖的材料来自于一个神秘王国,可是它的光华被长久地遮掩了。我希望刚刚的粹炼会重新焕发它的生命。”
“呵呵,你错了。”天使说,“它是我花二十七个银币,从日沉之都的武器商人霍恩那里买来的。霍恩说它由哥布林小妖的骨骼和灵之花制成。”
“哈哈!”阿希拉再一次大笑起来,“可怜的姑娘,你被欺骗了。灵之花确实对这支魔杖产生过影响,可是它绝不是哥布林小妖的骨骼制成的。它的主干部分来自于神秘王国的一株有毒的食人树。”
“食人树?”天使吓了一跳,“可是,霍恩是不可能用谎言欺骗我们的。”
“他也许并没有要欺骗你,只是搞错了。而我不会搞错。飓风城堡也有一侏同样的食人树,我曾经亲眼目睹过它的风采。”阿希拉说,“你对命运有着自己的看法,这让我很欣赏。为此,我会教你使用它的方法。你们必须暂时分别片刻,我将带你去熔岩洞穴的深处,演示它的能力。希望将来面对危险时,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天使犹豫了一下,在征求了我的意见后,跟着阿希拉进入了洞穴的深处。
“我认识阿希拉许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多的话。”尤拉莉亚有点不开心,“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要教会我什么。”
“呵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也许阿希拉认为你的未来会非常美好,不需要再加以干预了。”我安慰尤拉莉亚。
“你说的对。有很多人说我会成为富有的人。”尤拉莉亚的脸色由阴转晴,“虽然我很早就与家人失去了联系,姐姐遭遇到了不幸,可是我还是很幸运的。营地的战士们对我很好,迪普大叔一直照顾着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在等待阿希拉和天使重新出现之前,我们没有其他的事好做。我仔细地观察了我们所处的位置,它在炎鬼洞的中部。有几条洞穴的分支通向不同的方位,有些是往下方延伸,也有些平直地伸向远方。每隔一段距离,洞穴的墙壁上就会挂有一盏灯。看不清是什么做成的,但雕饰着神秘的图案。
“你和阿希拉认识很久了?”我随意地问。
“是的。”尤拉莉亚回答,“我来到营地不久,就认识了她。战士们有自己的活要做,我可以四处逛。直到有一次我在炎狱山迷了路,是阿希拉打开了洞穴之门,并告诉我如何才能回到营地。她自称是卡琳娜的姐姐。不过,我并不认识卡琳娜,她也从来没有过来看望过阿希拉。”
“哦。”我很奇怪,“难道她们闹僵了?我听伊沙说过,卡琳娜是飓风城堡的主人。”
“是的。我也听阿希拉提起过。她曾经说过,卡琳娜为了保护双生城免遭彻底的毁灭,不顾她的劝阻,离开了飓风城堡,前往双生城。你们要去那里,也许会遇到她。”
“飓风城堡在什么地方?”
“这个你就要问阿希拉或是卡琳娜了。”尤拉莉亚笑嘻嘻地说,“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也想成为一位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