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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扩张的“乌云”(1)

★英国首相丘吉尔接战报后哀叹:这是对他“一生中最沉重和最痛苦的打击”。

★“失败的阴影象瘟疫一样在英军中蔓延,而且撤退很快就变得无法控制,越来越多的装备落在日军手中。日本空军可以在英国的机场装上英国的燃料往英国的阵地上投英国的炸弹。”

★山下坚决反对停止攻击,更反对撤离,他认为疲劳的将士停止攻击后会更疲劳,甚至意志崩溃。山下奉文又一次下了狠毒的命令:“立即集中炮火轰击居民区”。

★“我以前这样说过,而且还要反复说,你们的儿子是不会被派去打任何外部战争的!”——富兰克林·罗斯福(1940年10月)

1.沉没的战舰——“威尔士亲王”号

马来半岛上的战火仍在继续,日军没有给英军喘息的机会,并且形势对英方越来越不利。1941年12月8日下午,菲利普斯中将在没有空中掩护、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率领Z舰队冒险出航。12月10日,Z舰队终于厄运难逃,日军22航空队的85架飞机用2个小时干净利落地将“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击沉,远东海军主力不复存在了。

1939年9月1日,德国闪击波兰,英法对德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期间,英国在远东地区的军事策略,由于不被其重视而且缺乏资金支持,正在日渐败坏。英国政府原定计划是在新加坡的海军基地停泊强大的舰队,一旦发生任何的战争,舰队可以保卫英国在远东的领土和通往澳洲的航线。但实际上,当新加坡及马来亚受到威胁时,原定可以及时出现的皇家海军舰队,却一直没有出现。后来,英军在对日军的战斗中也都一直处于比较被动的地位。

因欧洲战局吃紧,英国政府无法抽出主力舰只充实远东舰队。1941年8月,面对日本海军的咄咄逼人之势,英国皇家海军部终于决定派出1艘航空母舰和6艘主力舰来加强太平洋地区。但出于保卫英吉利海峡的需要,调动计划迟迟未能实施。直到1941年10月远东战争危机急速加剧,在丘吉尔首相出面干预下,海军部才不得不派出“无敌”号航空母舰、“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反击”号战列巡洋舰,在新上任的远东舰队司令菲利普斯海军中将的率领下,向远东出发。但很不幸,载有70多架舰载机的形式航空母舰“无敌”号途中不慎触礁,不得不返回基地维修。这样,舰队便失去了空中掩护,他们只有依靠新加坡的岸基飞机来掩护。

12月4日,舰队抵达新加坡。日本偷袭珍珠港的同时,日本登陆舰队在马来半岛登陆。当得知日军登陆的消息后,远东舰队司令菲利普斯中将决定由“威尔士亲王”号、“反击”号和4艘驱逐舰组成“Z舰队”截击日本登陆部队。

8日黄昏时分,太阳已从新加坡这座城市后面慢慢滑落,忙碌了一整天的章宜海军基地也逐渐平静下来。“威尔士亲王”号静静地滑出泊位驶出了柔佛海峡,随后是“反击”号和4艘驱逐舰,他们驶离新加坡北上,企图袭击日军的登陆部队。“反击”号甲板上坦南特舰长大声地宣布,“我们要出去自找麻烦去了”。水兵门随即高声欢呼起来。

英军“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

英国海军“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是乔治五世国王级战列舰的二号舰。乔治五世国王级战列舰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最先进的战列舰,也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战列舰之一。“威尔士亲王”号在1937年1月开工建造,1939年5月下水,1941年3月完工。它满载排水量43780吨,舰长230米,从空中看好像是一座活动的小岛;其舰体分为23个主水密隔舱;舰上装有巨大的火炮100多门,特别是10门360毫米口径的巨炮,威力巨大;其动力1万马力以上,航速高达29节。“威尔士亲王”号服役时间不长,但名气不小:1941年5月参加了围歼法西斯德国新式战舰“俾斯麦”号的战斗;1941年8月,丘吉尔乘坐该舰参加美英两国首脑在纽芬兰举行的“大西洋宪章会议”,罗斯福总统带着僚属登上该舰于丘吉尔会晤,两国首脑会晤的结果产生了一个文件,这就是著名的“大西洋宪章”,两国首脑在“威尔士亲王”号的后甲板上进行了签字仪式,并且在甲板上一起作礼拜仪式。“反击”号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有25年的服役时间,舰龄较长。该舰虽然作战性能上不及“威尔士亲王”号,但在战前特别进行过改造,仍然颇具威力。

12月8日的中午,菲利普斯中将在威尔士亲王号闷热的作战室中踱着步,他意识到Z舰队的战略威慑使命已告终,尽管菲利普斯中将的一个强烈的信念是“轰炸机不是战列舰的对手”,但Z舰队也不能在港口中等着敌人空袭。他简述了其作战计划:黄昏时启航,摧毁宋卡的入侵滩头堡。当启航时,舰桥上菲利普斯中将第一次对将要进行的使命流露出一丝不安,因为他对于Z舰队将要走何方也没有明确的把握,但这种不安并没有传到水兵中间。

9日早晨,天气开始恶化,空中积满了浓厚厚的云,时而下起小雨,但这正是Z舰队的好天气。为避开日本潜艇,Z舰队选择了向东北绕航,上午借着天气的掩护,Z舰队已经绕过了亚南巴斯群岛,继续向北航行。

正午十分,皇家空军的水上飞机传来经过证实的报告,日军又在宋卡北面登陆。菲利普斯满怀信心地命令舰队向西航行,因为他估计Z舰队最多不过遇到日军老式的战列巡洋舰,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但下午3时,Z舰队被日潜艇“伊-65”发现了。随后,一场大规模的海、空搜索开始了,“威尔士亲王”号成了日本人的猎物。由7艘巡洋舰和2艘战列舰组成的近藤舰队迅速南下支援,但实际上这一舰队并不能及时截击到Z舰队。截击Z舰队的任务不经意地落在了西贡的航空兵上,当报告传到西贡机场时,天色将晚,但53架轰炸机还是迫不急待地起飞了。

黄昏的海面上一片波光磷磷,一架日机发现海面上有军舰航迹,立即召唤其他飞机前来攻击。但在投弹的瞬间发现,那是小泽编队的几艘军舰,日军差点闹出向自己人投弹的大笑话。为了不误击到己舰,日军指挥部命令出已经击的各部在天明之前停止搜索与攻击。日落前,“威尔士亲王”号又被日本的侦察机发现,但夜幕降临,日军飞机无法实施攻击。20时15分,菲利普斯已确信Z舰队已被发现,突袭任务难以完成,遂令舰队向南返航。

同一个晚上的伦敦,丘吉尔和顾问正围绕“威尔士亲王”号的去向问题进行着激烈的讨论。丘吉尔建议将“威尔士亲王”号派去加强美国太平洋舰队,庞德海军中将想把这些军舰调回大西洋。由于夜已深,大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他们就把这个问题留在第二天解决。但伦敦天明的时候,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12月10日凌晨,Z舰队又接到未经证实的情报:“有股日军正在马来半岛南部的关丹登陆。”于是舰队迅速转向东南,以最快速度驶向关丹。其实,日本人并没有进攻关丹。海岸边防的地雷突然爆炸,当地守军误以为是日军登陆,新加坡英军总部没有核实就向菲利普斯发出了电报。这样的一场虚惊将Z舰队置入反劫不复的境地。

为了甩掉日军的跟踪侦查,菲利普斯下令舰队保持无线电静默。因此,舰队只能收报而不能发报,没有把Z编队即将袭击关丹“登陆日军”的决定报告给新加坡总部,更没有及时与空军联系空中保护问题。

12月10日清晨,雨过天晴后的天空云雾消散,Z舰队的运气随天上云雾一样消散了。忙碌了大半宿的22航空队并没有休息,6时25分,太阳刚刚飘出地平线,西贡基地9架侦察机立即起飞。随后7时55分到9时30分,59架“九六”式陆攻机和26架“一”式陆攻机起飞搜索Z舰队。

早10时,Z舰队已驶近关丹,“快速”号驱逐舰对关丹港进行了仔细侦察后,认定“一切就像一个下雨的星期天下午一样平静”。随后,菲利普斯中将做了一个轻率的决定,他命令舰队继续向北搜索日军。11时45分,一架日机发现了Z舰队,其后,各中队日机向Z舰队扑来,日军的轰炸机首先扑向了“反击”号。

日本的9架飞机在明媚的阳光下被看一清二楚,它们在1000英尺的空中径直朝着“反击”号俯冲下来,舰队立即开火回击。就在第一批飞机即将撤离的时候,一枚炸弹落在离“反击”号很近的海面上,掀起了高高的水柱。与此同时,另一枚炸弹穿透舰载飞机的弹射甲板爆炸。随后日本的鱼雷机也进入了战场,而舰上除14英寸主炮外所有的炮孔都在喷火,炮声震耳欲聋,炸弹的爆炸声简直能撕裂耳膜。

危急中,“反击”号舰长坦南特亲自驾舰灵活地闪避,已经躲过了10枚以上的鱼雷。在此紧急时刻,他不得已打破无线电静默,将Z舰队遭受攻击的噩耗发回新加坡基地。但又一次的鱼雷攻击将“反击”号的运气结束了,不到一分钟以后,舰尾左方传来剧烈震动。“反击”号中了两条鱼雷,开始明显的下沉,舰身迅速倾斜。“反击”号的毁灭势不可免了。坦南特舰长通过系统宣布:“准备弃舰!愿上帝保佑你们!”失控的“反击”号随后共中了13条鱼雷,于12时30分沉没。

轰炸“威尔士亲王”号所用的战术,同炸沉“反击”号几乎完全一样。所不同的只是日本人一开头就动用了鱼雷轰炸机,并没有先实行高空轰炸。在首次鱼雷攻击中,就有一枚鱼雷命中该舰的尾部。“威尔斯亲王”号舰体猛烈的震颤,爆炸的鱼雷将一根螺旋桨大轴卡断,海水汹涌灌入舱内。几分钟后,6架日鱼雷机又从不同的方向逼近“威尔士亲王”号,后续的日本轰炸机队载着巨弹也飞临上空,炸弹接连不断的落在“威尔士亲王”号的甲板上,黑黝黝的烟团可怕地冲向海空。菲利普斯中将和“威尔士亲王”号舰长里奇上校,一直在舰桥上指挥作战。下午13时19分,雄风一时的“威尔士亲王号”身中6枚鱼雷和多颗炸弹,在连续发出数声惊天的巨响后被马来海涛吞噬了下去。

至此,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岸基航空兵空袭海面主力舰队的作战,以英国远东舰队2艘主力舰沉没和结束。英军870名官兵阵亡,其中包括菲利普斯海军中将和里奇舰长。日军只损失3架飞机,死亡21人,27架飞机受损。这一结果令日本人也出乎意料。当日晚,日本隆重庆祝以3架飞机的代价赢得的这场胜利。

“威尔士亲王”号倾覆前3分钟,英国空军6架水牛式战斗机飞临作战海域,但为时已晚,大势已去。面对悲剧,英国的战机束手无策,爱莫能助,无可奈何地在这悲惨景象上空盘旋。此役称为“马来海战”。

英国首相丘吉尔接战报后哀叹:这是对他“一生中最沉重和最痛苦的打击”。

从此,英国海军对日军在马来半岛的作战行动不再构成威胁。此战极大的打击了英军的士气,同时加快了日军侵占东南亚的步伐。

2.与“疯子”战斗,新加坡的灾难

日军后续部队在宋卡陆续登陆上岸,主力越过克拉地海峡,进入马来亚吉打洲,沿西海岸的铁路和公路向南推进,直接威胁新加坡。

★新加坡

新加坡岛位于马来半岛的最南端,北滨柔佛海峡,南临新加坡海峡。东西最长41.84公里,南北最宽22.53公里,面积570多平方公里,海岸线约长195公里。地势和缓,沿岸多入海的短小河流。这里与苏门答腊岛隔海相望,处于马六甲海峡的东端,是海上航船出入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门户,素有“狮城”和“东方直布罗陀”之称。新加坡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海上交通和贸易的要地,并成为各国争夺的目标。自从1819年英国殖民主义开拓者托马斯·莱弗士到达新加坡后不久,新加坡就成为大英帝国在东南亚的重要殖民地。新加坡是世界主要橡胶产地,也使之成了英国在东南亚的“聚宝盆”。19世纪后半期苏伊士运河开通后,这里的港口贸易活动更加繁忙,新加坡的战略地位变得更为重要。

1941年12月10日,英国远东舰队在马来的海战中打败,损失了2艘主力舰。开战才仅仅两三天,英军便同时失去了制空权和制海权,他们此后的作战也非常艰苦。

日军为了利用此大好时机,采取了让登陆部队轻装前进的策略。山下奉文还组建了一个由第5团团长佐伯静夫中校率领的摩托化突击挺进队,目的就是大大的要加快其侵略速度。

12月11日,日军挺进队以坦克为先锋,冒着急风暴雨,穿行在溃败的敌人队伍之中,当天傍晚,他们推进到英军重兵把守的北部重要防线—日得拉防线的前沿。该防线由众多的混凝土机枪工事、防坦克壕和铁丝网组成。英军曾经夸口,这里至少能够把日军阻挡在3个月。当天,佐伯率领的挺进队对日得拉防线发起夜袭。当时下着暴雨,周围环境很差,日军的10辆坦克一齐开火,但是遭到守军密集炮火的阻击。防线没有被突破,战斗拖到12日。佐伯心急如焚,准备对防线实施猛烈冲击。12日清晨,突击挺进队发动最后攻击,守军全面溃退,并缴获了英军大量物资和武器。

在泰国曼谷附近的近卫师从陆上向马来半岛杀来,自9日开始,他们有的乘汽车,有的骑自行车。13日到达亚罗士打,当天占领了吉打州首府亚罗士打。

日军西路部队分队12月19日占领了槟榔屿上的英空军基地,消除了英联邦军队从印度、缅甸方向对马来半岛守军进行空中支援的可能性。马来亚岛的槟榔屿从12月8日起每天都遭到日军轰炸,被迫在12月17日弃守,武器、船只、物资及一个仍可运作的电台落入日本人的手中,很多欧洲人从槟榔屿撤退,而本地居民则落入日本人的魔掌。日本西路主力沿西海岸急速南下。

日本东路部队于1月6日攻占关丹,然后向柔佛州前进。1月10日,山下奉文下令全力追击逃向新加坡的英军。西路部队于1942年1月11日攻进马来亚首府吉隆坡,日军第5师没有受到抵抗就占领了这里,然后他们继续前进。到1942年1月的第1个星期结束时,整个马来亚北部已完全落入日本人手中。

“失败的阴影象瘟疫一样在英军中蔓延,而且撤退很快就变得无法控制,越来越多的装备落在日军手中。日本空军可以在英国的机场装上英国的燃料往英国的阵地上投英国的炸弹。”“日本步兵骑着自行车紧紧追赶撤退的英联军,他们三人一排,又说又笑,好象是去看足球比赛。数以百计的车轮汇成嘈杂一片,溃退的印度军队惊恐万分,以为是坦克在追赶他们。”一位督战的英军军官后来这样回忆道。这位军官曾躲在路边的树丛里,看着日军向马来亚首都吉隆坡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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