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同时一惊,这种稀少的血型被称为熊猫血,一万个人中才有三个,没想到人海茫茫却如此巧合。
院长立刻喜笑颜开“少爷,太好了,请您马上跟我到采血室化验血型。”
叶恋惜陪着凌殇宇去了。
白夜站在门口,门没有完全关合,可以通过玻璃屏风看见任小野正安静的趴在床上,因为是背部受伤,所以她戴着呼吸机的脸侧向一边。
四五个医生在她的周围忙碌着,她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让他的心痛得一塌糊涂。
倚在墙上,不自觉的抓紧了胸口,抬头仰视着走廊里的天花板,灯光晃得他一阵眩晕,他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的全是那抹身影。
小野,对不起!
他的这副失常的神态正好让叶恋惜收在眼底,她不明白,白夜和任小野只是通过凌殇宇认识的,他没理由露出这副表情,为什么在面对任小野的时候,这两个男人都失常了呢?
凌殇宇随后而至,弯着抽过血的手臂坐到沙发上。
白夜已经恢复了那副淡淡的表情,开口说:“宇,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稀有血型。”
凌殇宇说:“遗传的。”
想到凌云志,他便一阵烦躁,手扶着额头,此时才感觉到累。
“宇哥,让医生给你看看伤势,这里有我和夜就够了。”恋惜心疼的说。
凌殇宇摇摇头。
他要亲眼看到她没事才能安心,要不然真会自责一辈子。
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可以这样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几个医生推着手术车走出来。
三人再次围了上去,任小野依然是面朝下躺着,呼吸罩下的脸不带一丝血色,秀目紧闭,双眉紧皱。身上插着各种粗细不等的管子,床头的仪器闪亮不停。
“推去重症监护室。”院长说完,马上对凌殇宇说:“少爷,病人的后背深度烧伤又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凌殇宇慌了,没有度过危险期就不代表安全,也就是随时还会有生命危险。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一天,两天?”
院长看到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发慌,他知道凌殇宇和叶家的千金是青梅竹马,但却不明白这个女孩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惹火他,自己院长的职位就保不住,于是赶紧说:“伤情基本稳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后背要留下大片的伤疤,很难修复了。少爷,我们会尽力将疤痕面积减到最小。”
凌殇宇打断他的话“你去吧”
对他来说,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疤痕不重要,因为他已经决定照顾她一辈子了。
凌殇宇也住院了,他受得伤不轻,身体多处皮下出血,还有轻微的骨裂。
等任小野的病情有所好转,他便给言秋打去电话,要他想尽一切办法找出这次事件的策划者。
言秋要来医院也被他拒绝了。
他只得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莫然等了两天也没有从报纸上看到凌殇宇死亡的消息,他有些慌,后悔那天应该让易天一枪崩了两人。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回报说:“凌殇宇已经出院了,并没有大碍,只是他手下的保镖依然还在昏迷中。”
“怎么办?”莫然原地踱步“要不要告诉大哥,可是事情没有办成,告诉他,只会得来一顿讥笑,可如果他问起,自己该怎么回答。”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来电,心中暗道糟糕,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深吸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宵尘懒洋洋的声音自那边传来,他说:“我的可乐喝光了。”
莫然暗暗叹气,知道他想问什么,思索半天才敢实话实说。
他本来以为会得到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但却听到宵尘说:“这次算了,下次努力。”
莫然欣喜若狂,连声说:“是是,我知道了,大哥。”
他没想到,宵尘会如此通情达理,这实在是出乎预料。
但莫然却是因为太不了解宵尘了,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他已经扔掉了电话,转头对林捷说:“老林,我不允许失败者的存在,这是五门的规矩,你知道该怎么办。”
林捷急忙点头“是,大哥。”
宵尘眼睛看向窗外“这次失败,凌殇宇一定会查到五门的头上,所以尽快把他不留痕迹的除掉,我们现在还没到真正和血魂门撕破脸的程度。”
“是。”
“还有”宵尘叫住他“查一下凌殇宇受伤的小保镖所住的医院以及房间号码。”
查这个干嘛?林捷心中疑惑但却没有问出来,这么久以来,他早就摸透了宵尘的脾气,他让你去做的,你必须马上去,问太多的为什么只是找死。
林捷的眼线还是非常灵的,很快就查出了眉目。
他打电话来说:“她住在凌水医院的五层,门口有六七个人日夜轮流把守,还有专职的护士和医生。”
“嗯,知道了。莫然的事。”
林捷办事一向利索,回答说:“已经派易天去了。”
“好,那你早些睡吧,辛苦了,老林”
宵尘挂了电话,拉开冰箱,里面竟然一听可乐都没有,他挠了挠眉头,苦着脸说:“看来,我得寻些别的乐子了。”
他转身回到屋中,换了身轻便的黑衣黑裤,脑袋上扣了顶大鸭舌帽遮住半边脸。
活动了下筋骨,嗯,好久没有运动了,再不用功,可会被小贼猫追上的。
想起任小野,他不由一笑,小家伙在凌殇宇的面前蛮吃香的,竟然可以惊动了整个医院,而且听说一层楼只住了她一个人,派场还真大。
掏出那块牌子用手一握,阳光般的笑容又浮于脸上,让黑暗也为之失色。
凌水医院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肃穆萧疏,是新生命与逝去者的集散地。
此时已是半夜一点,除了必要的地方,大多数房间都已经息灯。
一个人倚在树下悠闲的抽着烟,直到一盏灯熄灭,他才掐掉了手中的烟,鸭舌帽下看不出他的表情,但那活跃的像灵猿一样的身形却让人叹为观止。
只见他踩着一层的阳台向上一蹿,单手抓住上面的突出物,往上一翻便就到了二楼,这样连续几下,人已站在五楼某间屋子的阳台上。
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床边的机器依然在运转,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藏在门后观察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脚步轻的就像是一只走夜路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