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淡淡一笑:“恐怕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一定会有的,一定会有的”韩大志笑嘻嘻的说。
车子开到一处建筑前停下,白夜似想起什么,转头对韩大志说:“还要麻烦你帮我个忙。”
韩大志喜道:“白少爷尽管说。”
“你到里面去找一个叫凌殇宇的人,就说你是宵尘派来的。把他叫到这里,我再给你一百万。”
韩大志压抑住心中的兴奋:天哪,他没听错吧,只是找个人,就能赚一百万,不去的是傻子。
他急忙边点头边跳下车。
“等一下”白夜叫住他“把支票给我,我再给你重添一张。”
“嗯嗯,白少爷想得可真周到。”他将支票掏出来递给白夜,以小跑的速度冲进那座建筑。
而这个堂口在几天前才被五门血洗过,此时所有的人都憋着一肚子气,要不是在重新整顿,他们一定会去找五门的人杀个痛快。
就在这时,一个人高喊着进来说:“找一下凌殇宇,我是宵尘派来的。”
他的话一说完,立刻就有数十个黑衣大汉端着棍棒围了上来。
韩大志咽了口唾沫,以为自己可能吐词不清,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宵尘派。”
白夜坐在车里,将那张支票撕碎,人心不足蛇吞相,这个世界上每一秒都有人为了贪欲而死,贪婪金钱,贪婪权利,贪婪美色。
他发动了车子。
可是人又因为贪欲而活着,这又是促进人类发展与进步的动力。
所以说,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
而他能够活到现在,只因为一个念头在支撑着,只要这个念头不倒,他就会继续下去。
在另一边,宵尘时不时的就出现在学校里让任小野很是头疼。而且连续几天,白夜都没有消息,没打电话,更没有来学校看她,要不是派人将她的行李箱送到了家里,她还以为他从地球上消失了。
给他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好像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般。
至于凌殇宇更是音讯全无,这两个人男人像是商量好的,一起玩失踪了。
任小野将手机揣回去,她只是想问一下夜,他有没有去医院做检查,想起他流血不止的模样以及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她就会担心。
而凌殇宇。
凌殇宇已经有几天没回家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很害怕回去,因为一想到那个空荡荡的毫无生气的屋子,他的心情便会差到极点。
但是,他还是必须回去,因为那里毕竟是家。
客厅里,沙发上,房间里,所有能看到的地方仿佛都留着她的气息,他甚至有时候会模糊的听见她那嘿嘿的笑声。
房门上依然贴着那只胖乎乎的猫,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推开门,房间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好习惯,记忆中,她从来不叠被子,还会理直气壮的说:“反正晚上一样要盖,叠了多麻烦。”
枕头上残留着她的一根发丝,凌殇宇捏在手里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那是她的味道。
他忍不住躺在她曾睡过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他依然保留着的契约,黑纸白字,清清楚楚的写着:我任小野承诺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将自己完完整整的献给主人凌殇宇,绝不反悔。
他盯着那张纸反反复复的看了半天,终于用手一搓扔进了垃圾筒。
耳边回响着凌云志的话:她是你的亲妹妹,她是你的亲妹妹。
凌殇宇将脸埋进枕头里,可闭上眼,挥之不去的全是她的影子,她傻傻的笑,天真的笑,她的唇的甘甜,她皮肤的柔软,以及,她哭泣着委屈的脸,她和夜亲吻时的忧伤。
身后,有人轻触了一下他的肩,他猛的回过身,惊喜着说:“任小野。”
凌风正一脸惆怅的看着他,此时心疼的蹲下身来,轻抚了下凌殇宇有些憔憔的脸“哥,你怎么了?”
凌殇宇垂上眼睑,摇摇头:“没什么。”
“那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间睡?”
凌殇宇有些迷惘的问:“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不是。”
凌殇宇说:“可是这里很舒服。”他翻过身看着天花板,她以前睡在这里的时候,看着天花板会在想什么呢?
凌风握着他的手“哥,你的手好凉。是不是这几天经历的事太多,让你难受了?”
凌殇宇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凌风,许久才说:“阿风,你以后不会再离开了是不是?”
凌风俯下身抱住他,“我不会离开哥哥,永远都不会。”
“你什么时候才能离我远一点”任小野抱着胸前的书,看着面前正用脚勾着树,倒挂在那里的宵尘,突然很想抓自己的脸。
“老婆,人家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他突然从背后拿出一只红玖瑰,嘻笑着说“送你的。”
任小野接过来,然后马上恶狠狠的全塞进了他的嘴里,而且用两只手捂住他的嘴,强迫着他吞下去。
宵尘翻着白眼,一只脚收回,向后一翻,便稳稳落了下来。
他往外吐着嘴里的花瓣,边吐边说:“老婆,你也太凶残了吧。”
任小野大笑起来,可是刚笑了两声就笑不出来了,宵尘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覆上她的唇,将嘴里的花瓣用舌头送进她的嘴里,而且强硬的堵住她的嘴巴,并用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任小野白眼翻得比宵尘还白,喉咙滚动了下,硬生生将那些花瓣吞了下去。
“呸呸”她挣脱开宵尘的束缚,吐着嘴里的残留物,玖瑰的香味虽然好闻,但吃到嘴里的味道却不如闻起来那样香甜。但宵尘似乎很留恋这股清香,头又凑过来说:“老婆,我可不可以再吻你一下。”
任小野毫不留情又很粗鲁的对他吼了两个字“死开。”
宵尘立时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眼睛一眨一眨的,那英俊的不像是真的五官凑在一起,引得人母性大发,很想拉过来拍着他的头说“乖,阿姨给糖吃。”
任小野抬头仰视着他的鼻子,“谁是你的老婆?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来喊我。”
宵尘说:“我们都一起做过了,你当然就是我老婆了。”
“做过?”任小野皱着鼻子“做梦吧。”
这句话直接将宵尘打蔫了,但他还不死心的说:“你的第一次都给我了,怎么还这么嘴硬?”
任小野直着眼睛,用缓慢的嘴型说了三个字“神……经……病。”
看着她马上就要走远,宵尘突然说:“小野,你真的恨我吗?”
他的称呼一下子由任小野变成了小野,这让任小野有些小不适应,而且嘻皮的口气竟然正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