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的饰品。”
“‘小朵’的首饰?”淡洋鹤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早就准备好了的”
脖子上结个小花领,小尾巴系上小铃铛,更叫淡洋鹤惊讶的是,上官熏风在‘小朵’的四条腿上,各穿上不晓得从那儿弄来的,不像鞋,不像袜的东西。
“天啊,‘小朵’在过年啊。”
“哈!漂亮吧!‘小朵’打扮起来漂亮?”
那样幼情的举动,那样毫不造作的童真,像一股神秘力量冲向淡洋鹤,吸引的淡洋鹤,淡洋鹤感觉自己在一种极大的变化中,从舞会的那晚开始,似乎就有些什么在变化着,这一刹那,那变化的范围在扩张,在明显。
“为漂亮的‘小朵’干杯!”
上官熏风给‘小朵’打扮完,拿起酒瓶,先加满自己的杯子,酒瓶挪到淡洋鹤的面前,上官熏风停住了,淡洋鹤奇异的目光,像杯子里的酒,炽热炽热。
“别这样看我,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哦!”上官熏风将酒瓶倒向淡洋鹤的空杯,笑着:“谢谢你为我偷来的‘小朵’为漂亮的‘小朵’干杯!”
淡洋鹤引喉喝下杯里的酒。不堪忍受自己为什么突然不能说一句话,一个字。
“你在设一个陷阱让我掉下去吗?”上官熏风加倍潇洒的摇摇空酒杯笑着:“收起你那双电影里男主角的眼光吧!别害我掉进你的陷阱里了。”
淡洋鹤的眼光仍然炽热,坐在地毯式的人是静止的,上官熏风已开始处于些微荡的震动中了,但,她的潇洒加倍,加倍又加倍,她哈哈地笑着,伸出手掌,伸到淡洋鹤的面前,开玩笑的晃摇着。
淡洋鹤捉住她的那只手,握了好久,才慢慢的放下去,怪异的开口了——
“我令你讨厌吗?如果这样,那会十分糟糕,你知道吗?我在想——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上官熏风一言不发,缓慢的将视线从淡洋鹤的眼里移开,很缓慢的站起来,缓慢的走到窗台前,缓慢的将整个人压在窗台上。黄昏的余光落在上官熏风的卷发上,上官熏风几乎能感觉到泪光的脸上。
“你走吧!是酒精在刺激你。”
淡洋鹤没有走,是一步步的走近窗台。
“别过来。”
淡洋鹤停住了,要开口,上官熏风制止了他。
“你真的走吧!好吗?”
上官熏风近于哀求地蒙着脸,淡洋鹤走了,轻轻的带上门走了。
上官熏风哭了,震动的腿碰到在晒太阳的小乌龟,小乌龟掉到地毯上,仰天翻落在地毯上,动也不动。
上官熏风的反应叫淡洋鹤有些惊异。
依然是往日的她,卷发,蓝眼影,银橘色的口红,鲜红的指甲,短得不能在短的迷你裙,进了办公室,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开朗而带些不在乎的潇洒面容,向淡洋鹤打招呼。
下公司的休息时间,她跟男同事嬉笑闹谈,淡洋鹤站在几米之外,找不到一丝空隙插进去。
下公司的时间已经到了,像每次一样,老板的脚步还没踏出去,她已经出了办公室门口了。
淡洋鹤抱起公文包,追到走廊,上官熏风已经不见人影了。
加速跑出校门,淡洋鹤气愤的停下来,上官熏风已经先一步钻进计程车了。
是做错了什么吗?
公文包夹在臂腕里,两只手放进裤袋里,淡洋鹤一路思考着,走回了念风二手车公司里那间单身三人的脏窝。
意外的,仲田在,朱森也在。
“干嘛啦?自杀未遂的德性。”
“别惹我。”淡洋鹤重重的丢下公文包,推开仲田的手。
“别惹他,我看着小子受打击了。”
“受打击了?哎呀,那得快给他点丰富的友谊安慰安慰。”
仲田拉了一把椅子,“不严重吧?哥哥我听听看,赶快诉苦。”
推开仲田拉过来的椅子,淡洋鹤一屁股坐在屋角的空轮胎上。
“有烟吗?”
“有,有,有。”
一个掏烟,一个点火,朱森转身又拿了杯水。
“要杯水吧,润润喉。”
淡洋鹤接过茶杯,看也不看,往地上一搁,闷声不响地大口大口抽烟。
“淡洋鹤,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大伙听嘛!”
“是嘛!搞得一副碰了鬼的样子干什么嘛?”
淡洋鹤头液懒得抬,两条腿盘着。仲田和朱森绝望得都懒得问了,淡洋鹤突然冒出一句话。
“你们看我会不会真的能追回上官熏风了?”
这句话真实太有趣了,两个人你望我,我望你,望了好一阵子,象是等待刺激的社会
新闻般地瞪大眼睛。
“淡洋鹤没讲错人吧?是上官熏风?”
淡洋鹤徐徐地喷出烟。
“谁知道,她好像是要排斥我了。”
“淡洋鹤啊!”仲田拍着额头,“你不是真的吧?上官熏风很可爱,但现在的她——不会是对男孩认真的人。你要坚持啊!”
“你是指她的职业?”淡洋鹤不太高兴地用劲宁灭烟头。
“也不能这么说,总之,没努力最不好,努力了,将来就不会有痛苦。”
“小田的话真实有几分对哦!,淡洋鹤。多听两句没错,现在的上官熏风是蛮可爱的,但认真爱起来有是另一回事。”
“没人用车吧!”淡洋鹤突然从轮胎上站起来。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呀?”
看了仲田一眼,淡洋鹤屁股一拍,理也不理他们两个人,发动了破破烂烂的“大笨猫”。
“淡洋鹤,疯了?你去哪儿?都快两点了——”
丢下唧唧咔咔的声音,淡洋鹤吧那辆“大笨猫”开得都要飞了。
已经深夜两点了,淡洋鹤的车朝上官熏风那儿开去;她应该下公司了,她会跟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出去夜宵吗?或许做些别的——脑子一转,淡洋鹤踩油门更用力了差点踏穿车底。
“大笨猫”在上官熏风的公寓前连续震动着停了下来,淡洋鹤按对讲机的手,伸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按下去了。
长长的一声铃响后,对讲机是静止的,淡洋鹤情绪败坏的要放弃,准备走了,沉寂的对讲机扬起了急的声音。
——哪一位?
败坏的情绪一下开朗起来,淡洋鹤走近对讲机。
——深夜访客。
——哈,十二点以后的客人,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