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跑出木屋,疯狂的锤击着地面,雪下面埋的坚冰都被他破坏的粉碎,师傅昨天说的话还萦绕在耳旁,“是呢,我本就不该有朋友,我是人人憎恨的亡灵,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这些呢。”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的天,情绪已经有些失控。这时,天敏锐的知觉感觉到有危险正在向他靠近,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走来。猛地一抬头,发现一只巨大的白狼,正缓缓的向他走来。
那狼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高近三丈,长有六七丈,一身白毛好似钢针一般,巨大的獠牙从口中龇出来,鼻孔中喷出阵阵白气。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天,天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动一下,将会死于这巨狼的口中。可是他还是动了。原因无他,是因为现在的天心中已经有了死志,毕竟才是一个仅仅七岁的少年,经历这么多后,终于心里的防线崩溃了。
体内的黑暗抓住了这一丝心灵上的空隙,趁虚而入。陡然间,天又变回了昨晚那样子,长长的银发无风自动,血红的眼睛毫无惧色与那头巨狼对视。突然天的脚下发力,手中魔气缭绕,向巨狼发起了进攻。
见到天向自己跑来,巨狼眼中凶光一闪,口中发出巨大的咆哮声,抬起爪子就向天拍去。刚刚赶来的沙粒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声喊道:“大白,住手。”
闻言巨狼眼中出现了一丝疑惑,但已经收爪不住,砰地一声天被拍到了雪地中。顿时两口黑血从天的口中喷了出来,但这一抓也将天的神志打的清醒过来,解除了半魔化的状态。躺在地上的天,听到沙粒的声音,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都被沙粒看到了,而从沙粒的话中也知道了这只巨狼就是他和自己说的大白。
巨狼刚才听了沙粒的话,虽然没有收住爪子,但是减轻了不少力道。看着地上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小子,眼中充满了敌意。天一想到沙粒已经看到了自己刚才的样子,内心就一阵憋闷。再看到那狼眼中的敌意,不顾身上的伤势没等沙粒走近,便一瘸一拐的跑走。
等到沙粒来到巨狼的面前时,天已经跑没影了,看着那一地的黑色血迹,沙粒来到巨狼面前双手叉腰训斥道:“都怪你大白,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小子,你看你还把人家打吐血了,你要是不去赔罪,那小子以后肯定不和你玩了,哼!他要是不和你玩我也不和你玩了。”别看那巨狼刚才凶狠,可是现在却被沙粒训的像乖狗狗一样,眯着眼睛低下了巨大的头颅。看到那巨狼好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沙粒跳上狼背说道:“快走吧大白,我们去抓几只雪狐赔罪去。”那巨狼闻言,带着沙粒没影了。
话说天这边被巨狼打伤后,一个人在雪峰之间穿梭,疯狂的发泄着内心的苦闷。他心中想到“我真是个讨厌的人,就连畜生都讨厌我,妈妈爸爸离我而去,现在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连想死都死不了,想哭都哭不出来。”经过和巨狼的一番搏斗后,天感觉到体内那源源不断的力量好像快要枯竭了,疲劳再加上内心的苦闷让天睡了过去。
梦中他梦见了阿兰,大家一起正在上山抓蜗悉,还有小维和大牛所有的小伙伴都在,天高兴的跑过去,边跑还边喊:“阿兰,小维我是天啊。”。可是当小伙伴们看到他时,突然将手中的石块丢向他,口中还喊着:“滚开,你这个亡灵,都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妈妈爸爸。”
“啊啊啊啊,不要不是我。”一身冷汗的天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了雪地中,太阳已经下山了。
“小子,你在哪?小子”这时天听到有人叫他,听声音他知道是沙粒,可是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雪地中。
过了一会儿,天听到有踩雪声,只见沙粒骑着那匹大狼来到了天的面前。
他是来羞辱我的么?来嘲笑我这只亡灵,顺便再仍上几块石头。天心中苦涩的想到。
见到躺在雪地中的天,沙粒高兴的从巨狼的身上跳了下来。“哈哈,你真的在这啊,多亏了大白,要么还真找不到你呢。”听到沙粒表扬它,巨狼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沙粒走向了天,看着沙粒走过来,天的心中一阵颤动“不要啊,不要来嘲笑我,求求你了。”天闭上眼睛心中祈祷道。
“喏,小子给你的。”
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天好奇的睁开了眼睛,一块被破布包着的烤肉出现在了眼前。
“快尝尝好吃不?一会儿可就凉了,这是大白给你赔罪的。”沙粒真诚的看着天说道,一旁的巨狼听到这话,也讨好的望向天。
不知怎么了,天就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幸好他现在已经不能流泪了,要不非成个小花脸不可。
天低下头不敢去看沙粒的眼睛,突然他发现沙粒那条从他这抢来的围裙,不知道哪去了。再看看眼前的这块破布,天一瞬间明白了。
“啊哈,谁要吃你这东西,你自己吃吧。”说着将烤肉塞到了沙粒的口中。
“啊,小子你会说话,你骗我看我怎么教训你。”被塞了一口烤肉的沙粒惊讶的瞪大眼睛,被偷袭后猛然反映过来。
“大白上,咬他屁股。”说着一人,一狼,一亡灵追逐起来。
跑着跑着,都累了,天和沙粒斜靠在巨狼的身侧,仰望着星空,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好似也变得和夜空一样晴朗。
“嘿,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
“咦?你怎么又不说话,我可是你大哥,你居然敢不回我的话。”
“哼,才不是。”
“咦?你那是什么态度,你不愿赌服输,你耍赖皮。”
“我没有”,”就有“,”没有“,“就有”......
就这样两人争论起来,趴在一旁的大白,眼睛又弯成了月牙。
“哼,不管怎么地我以后就是你大哥了。”沙粒见天怎么都不肯叫他大哥气呼呼道,又争论了一会两人扭打起来。不过多时,空旷的雪山中响起了两名少年的欢笑声。
而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上,一名黑袍男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风走了他手中那件小小的黑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