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绝离开墨倾颜说有要事,倒也不是搪塞墨倾颜的话,他是确实有要事要做。因为皇帝今早让小太监过来传旨说请他在早朝后去一趟皇宫,皇帝有事与他相商。刚刚在书房门外他的管家吴庸向他告知过了,这时候皇帝已经下朝,而他也该进宫了。皇帝要他进宫,墨绝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为了边境盗贼之困,仓央来京都朝见我皇真正的来意是何之类。
下朝后,皇帝并九位中枢大臣又来到勤政殿内商议国事。刚刚结束商讨了边境盗贼之困后门外就有太监吟唱说是宸王到了。
玄德帝一听墨绝来了,脸上本来因为边境盗贼问题商讨的不满意而出现的阴沉瞬时变成了雨后初晴的清亮,于是乎连带着声音也变得轻朗,大手一挥:“宣”。
不过宸王就相对比较正常了,没有太大的喜悦也不曾出现其他不该出现的表情,脸上只挂着常年不变的笑意,淡淡见礼,“皇上”。
皇帝对他的冷淡倒也不在意,只示意他过来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墨绝也不推辞,走过去便坐在了皇帝的右手边的空椅上。见他坐好,皇帝便示意大臣们又开始讨论起来。午膳也是在勤政殿的偏殿内用完后便又开始商讨。
大部分的时间墨绝都是听着,小部分的说话也只是在皇帝问到他的时候说几句,说的也不是解决的对策什么的,只是在大臣们提出的解决之法上提出些漏洞和他们漏掉的一些问题。随没提出什么建议性的对策,但是宸王所提的问题,与指出对策中出现的漏洞,确是非常重要的。等到把朝野内外所有的大事难事急事全都讨论了一遍后,已是日影西斜,大臣也各自出宫了,皇帝独留了墨绝下来用晚膳,晚膳后玄德帝带着墨绝来到寰宇殿的待客殿里品茶下棋。
手执黑棋的玄德帝在棋盘上率先放下一子,抬头看着对面而坐的人开口道:“朕实在好奇,那天中秋皇宴上宸王的作为。本来也是早想召你进宫叙叙,奈何第二日着人去下旨来回的人说‘吴庸说你不在京都了。’”
墨绝在黑子对角的位置上放下一颗白子后,避重就轻地回道没,“多谢吾皇挂怀,是臣失礼了,只是事情紧急便也就想着事后再来请罪了。”
皇帝在心里腹诽了一会儿,‘事后?事后也没见你来向朕说明啊!常年在外,来无影去无踪的,从无向朕报备,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临世国摄政王啊!朕当时可是把你安排为朕的皇儿,临世国太子,下任临世国皇帝的帝师啊!’
“这事可以先不提。你若对肖家小姐有意我便为你指个婚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
“既然你不说话,那朕便为你做主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哎!终于在有生之年也能看到你娶妻了,朕心甚慰。”
“皇上你正直壮年,何以说是有生之年?再说臣只是暂时未娶,并不是不想娶。”
“哎!这些都不重要,宸王这几年都到过那些地方,做过些什么,说来与朕听听。”
“。。”
“怎么?这又不是什么美人,没必要藏着掖着。再说就算是美人朕想要还不是朕一句话,而且你的美人朕也就只会看看哪会真的要抢。。”
墨绝一见这皇帝越说越离谱了,于是便打断道,“臣到过仓央,不过近一年都在离境国。”
“哦!近一年都在离境?”
“是的。”
“这倒是很难得啊!你很少在一个地方呆那么久,这是?”
“臣的好友子长便在离境。不过因为有些事情看不透,一个人难以应付便找臣帮忙而已。由于事情较为繁琐而耗时,因此才在离境国内逗留了一年。”
“子长?”
“子长是臣的好友。”
“做什么的?”
“这,臣不好说。若说是开武馆的话,他真正收的弟子却只有一个;他虽然偶尔也观观星象算算时运,却是为了自己能安然的去采得一些难得珍贵的草药;偶尔也会学着文人雅士那样提提笔写写诗词做作画,却甚少拿出来给人观摩评鉴;对于吃的也甚为讲究,会时不时的去各方食肆里品尝品尝。这样推下来,臣觉得该算他个杂家吧!”
“。。!有没有人告诉你有时候你说起笑话来其实也还是让人感觉不好笑。”
“。。皇上,臣未在说笑。”
“。。!那是朕没好好理解宸王的用意了。那离境国前段时间的禁严真正所谓何事,不知宸王可知道一二?”
“道听途说了一些。离境国之所以禁严大概是因为沐曦长公主离珏大逆不道,弑父篡位,禁严是为绞杀所有长公主的余党。”
“弑父篡位?这么说这位公主想做皇帝?”
“这臣就不知了。”
“离境国近年来的国事真的越来越浑了,宸王对此你怎么看?”
“皇上如何看待,臣们必定也会跟随皇上,无论对错。”
“呵呵。。,子顼,轩宇现在已经十二了,你这个皇叔不能再不管他了,朕想年后便让他同你一起去历练历练。”子顼是墨绝的字,皇帝这样叫他说明是想拉拉家常了。
“是臣失责。”
“子顼,你可。。”终究未问下去,下了一半的棋也实在提不起兴致,转口道,“夜深了,宸王早些回府歇着吧!朕也困了。”
“皇上,臣有一事望皇上恩准。”
“哦!难得子顼有要朕准的,说来朕听听。”
“望吾皇赐婚的旨意放在年后再拟!”
“这是为何?”
“望吾皇恩准。”
“好吧!那就年后再拟。”
皇帝等墨绝走后,在太监和宫女的服侍下洗漱歇息了,而从皇宫回到宸王府的宸王没有如皇帝所说的那样回府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