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买布匹的眼里的嫉恨,让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都感到一阵发凉,以为这是要变天了。那卖布匹的,光顾着盯着对面买雨伞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布匹都全部被雨水打湿了,都不知道赶紧收起来。
“诶,姑娘,要不要买布匹啊?我这布匹可是上等的好货,是我呀,千里迢迢从宫阳国进来的,姑娘看看吧?”卖布匹的突然看见一个姑娘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别人都忙着躲雨,跑回家,她却是悠闲地走着,只是脸上的神情很不对劲,而且那一身衣服都不简单,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会赚大发了,哈哈。
那卖布匹的在心里乐开了花,看了看手中的皱巴巴的布匹,赶紧用力的扯了扯,但那褶皱却是一点也没有变化,看见此,卖布匹的郁闷死了,在心里呐喊着,再用力的扯了扯。
‘撕拉’
那质量本就不好的布匹浸过雨水之后,加上已经放在家里推了很久了,一用力就扯破了。
看到此,卖布匹的一阵无语,打了几下手,回头看见那失魂落魄的姑娘已经没踪影了,立马转过身,四处寻找起来,没一会儿,就发现了那姑娘只是走远了些,看了看手里的多了一只眼睛出来的布匹,不多想,抱着那匹布就冲了过去。
“诶,姑娘,你看看我这布匹。”卖布匹的老板跑过去,伸出手里的布匹递到璃烟面前,恰好给璃烟看的正是那有眼睛的反面,看到此,那卖布匹的老板也是一阵庆幸,心里就想着面前的冤大头了。
一直往没有人的方向跑的璃烟,走了一会儿就发现身边的人好像多了起来,走在人群中的她不断地被挤开,看着前面的人群,璃烟果断地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同样是被人挤着,而且还好几次被挤到退了,但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人群挤着。
璃烟走着走着,只感觉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也变得安静起来了,虽然还是有声音,不过她耳朵里却是一片混乱,什么也分不清楚。
突然璃烟感觉有人喊姑娘,她不知道是不是喊她的,也不知道那人喊她有什么事,但是她也没有理会,径直地往前走。
没走几步,璃烟有感觉有人喊她,然后就被拉住了,走也走不动了,只好回头看去。
“羽?”璃烟以为拉住她的人是凌夜羽,看着那卖布匹地老板失神地喊道。
“姑娘,您卖布匹吗?”卖布匹的老板直接忽略璃烟的话,举着手里的布匹笑着问道,冰凉的雨水滴落在布匹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打铁要趁热呀,要不然这冤大头就跑了,他也偷鸡不成蚀把米,说不定还落得个风寒,还要去看大夫,花钱买药煎药什么的。
“您看看啊,我这布匹可是上等的好货,姑娘可不要错失良机啊,要不是这下雨天的,我这布匹早就卖光了。”
“姑娘,这布匹啊,您买回去给您家相公坐上一件衣服,保准他高兴,您也就能夺回他的宠爱了。”卖布匹的老板以前也见过些因为失去了夫君的宠爱,这样失魂落魄的人,看着姑娘的样子,肯定也差不多,心里得意地想着,他一定要抓住这个冤大头,要不然她死了,也没能做出什么贡献来,岂不是可惜了。
“相公?”“高兴?”璃烟听了那老板的话,只抓到这几个字,嘴里轻声地念着。
声音虽小,夹杂在雨声里,本来很难听出来的,但是那卖布匹的老板的耳朵可不是平常的耳朵,他平时就喜欢听别人聊天什么的,尤其是那些小秘密什么的,那些人可都是精明的很得,都是小声地说的,他为了挺清楚这些小秘密,可是费劲了功夫,才练就了如今这副神耳朵,就算声音再小,在再吵杂的场合,他也能听清那些人的低声细语。
“是啊,姑娘,只要您买了这布匹回去,给您家相公坐上一件衣服,送给他,我呀包准您赢回他的宠爱。”把那匹布低到璃烟面前,那卖布匹的老板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多少钱?”璃烟没有意识地问道。
“这个呀,今天下雨了,看在姑娘您可怜的面子上,就给十两银子好了。”那老板装作一副胸襟很开阔的样子,很贴心地说道。
“十两?”璃烟轻声重复道,不疑有他,念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也不看,就直接递了过去。
“姑娘。”那卖布匹的老板正要接过那锭五十两的银子,突然一只苍老的伸了过来,将他拦了下来。
一只手上拿着一把淡黄色的油纸伞,另一只手拦住了璃烟递银子的手,身上一件很普通的衣服,头上一只银簪子将所有的银白色的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固定住,被有些弯,面容很和蔼。
“老太婆,你干什么,给我一边凉快去。”卖布匹的老板见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走路也颤颤巍巍的老太婆打扰了他做生意,立马怒声相对。
“你这布匹一两银子都不值。”那位老人直接道,说着拉着璃烟就走到了一边,那卖布匹的老板还想追过去,把那老太婆推开,继续把手里的布匹卖给璃烟,但是周围的人都开始看着他,尤其是旁边那边卖雨伞的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在看着他,他只好姗姗地抱着手里的布匹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瞪了几眼那个老太婆,认命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姑娘,他那匹布根本就不值十两银子,你怎么给他那么多那银子呢?”那位老人拉着璃烟走到一边,手里的遮着两个人刚刚好,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形都不大,所以没有被雨水淋到。
“老奶奶,谢谢。”璃烟望着她,微微对她点了点头,终于不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发现她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血狐在现代是骇人的存在,她冷血无情,嗜血残忍,如今却因为一个男子掉眼泪,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杀手的煞气,与那个冷若冰霜的形象差天壤地。
“姑娘,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啊!”老妇人慈笑地看着她,一双沧桑的眸子似乎可以看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