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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进宫

皇宫,上清殿。

上官桥在退朝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昨天萧田说那少年是神的时候,他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得罪多少人,他也必须傍上这棵大树,比武招亲,谁能打得过这位神?所以他连夜召见了几位重要的大臣,上演了刚才那一幕,只是把陈尚荣给忘了,弄得自己有些不好下台,但是这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西兰帝国被自己消灭的景象,统一大陆这个多年来没有人实现的愿望被自己实现了。

这时,大殿内微光一闪,三个人凭空出现,其中一个女子肩头还趴着一只白猫,正是易天三人。

上官桥看到三人,也没有注意多出的小紫,直接站了起来,那神态,比之昨天对北天帝萧田的还要恭敬得多。

“易天前辈来了,朕有失远迎,海涵、海涵。”

易天看到上官桥的模样,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无名之火,却又不好发作,只是淡淡的说道:“事情想你也办好了,比武招亲恐怕也有人会干涉,说吧,要我铲除什么人,什么势力?”

上官桥是个聪明人,易天开门见山,他自是重点突出,微微一笑道:“西兰太子此番必做手脚,他还可能寻一些我朝重臣,我想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比武招亲一事,这般算来,只要出去了他也就太平了,可是涉及到两国的邦交,他又不能死,这却是让人着实为难。”

他虽然在笑,但看到易天那冰冷的眼神时,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又讪讪地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算乔寒太子没有得胜,也会让他娶一位公主回去,碍于面子,他应该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说重点!”易天有些不耐烦的叫道。

“是、是。这次跟乔寒太子同来的人有灵极宫和圣雪峰的,这是大陆上谁也不敢得罪的势力,如果这两大势力退却,即使乔寒回国也不敢轻易犯我边境,这样又给了他面子,又震慑了他们,可保我傲天无忧了。”上官桥说完后心里就乐开了花,他不犯我,我还不敢打他吗?两大势力哪怕少了一个自己也是不惧他们西兰了。

易天看到上官桥的异样,但想想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灭高层总归比打仗伤亡得人要少得多,为了自己的若水,虽然说杀遍天下也无妨,但上世的教训告诉他,人还是少杀的好。

一念及此,易天忽然说道:“给若水安排一个好住处,好生侍候着,我去办事,别让我发现你们对她有所图谋,否则诛你皇族。”易天的话平淡中透着威严,但上官桥却不敢有丝毫的质疑。

“放心去吧,两天,我就等你两天,给我记好了!”上官若水调皮的一笑,用威胁的预期向易天撒娇道。

“只少不多,我答应你。注意自己的安全。”易天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然后笑道。

“行了、行了,早走早回,别舍不得了。”小紫也是咯咯得笑道。

两人齐齐的瞪向小紫,然后三人一同大笑。

银光再闪,上官若水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满目的担忧写在脸上,喃喃低语道:“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戏剧性的一幕让上官桥惊愕之极,但易天走了,只留下上官若水倒是让他十分的高兴,没有人给你撑腰,给你使些手段,害怕控制不了易天吗?想着,上官桥脸上又泛起了微笑,但内在里却是阴险的笑容。

“父皇,莫非让我住在这上清殿吗?”

上官桥的笑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如一个父亲对子女的严肃,他此时好像又把上官若水当成了他一直教诲着的女儿,这变化着实地令人叹息。

“若水,十年都不回家来看看,后五年还跟我玩起了捉迷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皇吗?”

上官若水猛然回头,满脸的不屑,满目的冰寒,冷声笑道:“在易天面前我尊称你一声父皇,那是不想让他愤起杀你,毕竟你是一国之君,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会再有顾忌,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不杀你已经是给你最高的恩赐了......”

“住口,若水,你就是这样对一个父亲说话吗?”上官桥双目圆睁,已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我说了你不配做一个父亲,现在给我准备房间。”上官若水看着上官桥那副气怒的样子,想笑,嘲弄的笑,冰冷的嘲笑。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肩头的啸林已然开始了愤怒的注视,一不小心就会一口咬断上官桥的脑袋。

“那小子不在你身边,你还敢对我如此的狂,真是在外野坏了,把规矩全忘了,啊?”上官桥怒极反笑,脸色却是涨的通红,对易天没有办法,对这个自己的女儿难道还没有办法?

偌大的上清殿似乎忽然变小了,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吹得门窗一下都“哗啦啦”的关紧了,上官若水依旧站在大殿中央,满脸漠然的看着上官桥。

“来人,家法伺候。”上官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伴着风声,如同一道催命文书远远地传了出去。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上官若水冷笑更寒,对着一个挂着父亲名号的人,她现在的一点怜悯也舍不得给他了。

“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意念一动,上官若水手中多出了一根五尺长短的法杖,非金非木,非石非玉,正是她的那根魔法棒。

没有念咒语,只是轻轻的挥动,一道金光组成的屏障就拦在了门口,外面的人只推了推门,却是打不开。

“你还敢反抗,翅膀真的硬了!”上官桥气急败坏地吼着,手中却多出一条皮鞭,正是他的宝物。

上官若水却是丝毫不惧,魔法杖横在胸前,一步一步,缓缓向前。冰冷的目光,坚定的步伐,每一步似乎都踏着亘古未变的信念,那份漠然的执着,似乎让万物都停下了呼吸。

“以前我不会反抗,因为我还不懂得,所以受尽了你们的冷嘲热讽。”上官若水冷声喝道。

“母亲被你打入冷宫,生不如死,最后一条白绫自杀。”她的声音如冰,仿佛冻住了万古之火,但是,还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静静地燃烧。

“一个父亲当着全部亲人的面,鞭打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原因只是摔坏了一个瓷碗。”

“将自己的女儿,还未出生就嫁给别人,这样的人,就算是猫狗都比不上。”她的声音忽然拔高,上官若水眼中的漠然渐渐地被愤怒所代替,一步一步,已经踏上了台阶,但是她的脚步依旧坚定。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又有何面目来教训朕?”上官桥也是怒极,大声地喊道。

“啪——”鞭子狠狠地落在了上官若水的身上,雪白的纱衣顿时现出了一道血痕,妖艳如黑夜中盛开的花,染红了一片白衣。

这,多么像十二年前的情景啊!六岁的小女孩,被鞭子抽的满地打滚,而打孩子的那个人,正是她的父亲。

上官若水隐约间又听到了皇后那声声的叫骂。

“打死她。”

“你个小贱人。”

“看你还摔我的碗。”

......

小小的她便在那时下定了决心,誓死不在皇宫中,任由这些人摆布,一颗倔强坚强的心,也在那时产生了。

又是一道鞭影落下,上官若水只是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法棒,一道金光便从棒头的宝石上射出,可一道青光却比金光更快的迎上了皮鞭,瞬间把鞭子震得粉碎。

啸林早已是忍不住了,身形暴涨,却是已经变回了原来二丈长的模样,一个虎跃便朝上官桥扑去。

上官桥也是一跃险险的避开,却极为狼狈,神色变的惊讶和恐惧,他又怎生想得到一只白猫顷刻间变成了一只大虎,还是一只通灵猛虎。

“轰——”大门终于被破开了。

“保护皇上......”众侍卫在进门的第一眼没有看见上官桥,而是看到了白虎啸林。幸好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一道道不同颜色的光芒,齐齐的朝啸林身上打来。

啸林不闪不避,周身青光闪烁,一切都化解于无形。

“吼——”大殿似乎在这一声中都颤抖了起来,呼啸山林的不可一世的霸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散了出来。当下一些素质低的侍卫,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望着跌躺在地上的上官桥,上官若水冷笑连连,如今在地上打滚的人已经变了。

手中的魔法杖越来越亮,愤怒加上以前的耻辱让她动了杀心,忽然上官若水仿佛听到了一声温柔的呼唤“若水,他不配。”

金光闪过,上官桥旁边的龙椅已经四分五裂,没有了方才的光辉,更是失去了所有的辉煌。

“你应为全帝国的百姓祈祷,使他们保住了你的命,我还回紫梦轩,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上官若水轻唤一声,带着啸林踏着魔法杖划空而去。

又是满片的狼藉,上清殿比昨天破坏的要多很多了,啸林随便一扑,地面上就出现了一大片龟裂,上官桥脸色苍白,他又失算了,想后悔,却是不可能的了。

“若水做得对,他不能杀上官桥......”

“可是她为什么要挨那一鞭子......要不是你拦着,我定要那老儿的性命。”

“公子,你明白我为何要拦你,走吧若水不会再有事的,办完那些事,你才能尽快回来呀!”

小紫媚笑着,全然不顾易天愤怒的眼神,拉着她的手,离开了上清殿。

....................................................................................

天平城,丞相府。

陈尚荣下了车,也不顾家人的差异,竟是一跃而落,小步跑进了院里。

“小五,老爷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啊,应该是那两个人很重要吧!”

“笑话,就是黄上来,老爷也从来没有跑过啊,不行,我得去看看,你把车停好了。”

“你......等等我,车先不停了。”

来到客厅所在,就见门口围了一群人,男女都有,扒着头向厅中望着,男的一个个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女的则是脸都红红的,却是不知在干什么了。

“都干什么呢?干活去。”

陈尚荣一把拉过最外层的一个男丁吼道,却是没有人理他,依旧向里面看着。

“要造反吗?走,走,成何体统......”

陈尚荣怒道,一把一个抓住了站在客厅前面的家丁婢女。一众人这才发现老爷回来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又朝客厅内忘了几眼,才花痴一般的离去了。

易天和小紫离开上清殿之后,就来到了丞相府,虽然走了不少的冤枉路,但他们的速度就是瞬移,是故,虽然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仍然比陈尚荣快了不少。

但到了这里,小紫却是极尽媚态,直迷倒了不少的男子,易天见她不像话,开始时还说两句,到后来却也不管了,径自闭上眼睛,不见则不烦。

“公子怎么把眼睛闭上了,我不好看吗?”小紫不依不饶,还冲易天调皮的眨眨眼睛,可易天却丝毫不为所动,淡漠的倚在椅子上,养起神来。

小紫见易天不理她,也正无趣,却恰好看到门外探头的众人,也便媚态尽出,使众家丁神魂颠倒,不能自己。天生的媚骨加之有意为之,本就上等的姿容,到也是真的迷倒众生。

忽然众人皆尽散去,一位身着官服的老人,缓步走了进来,正是陈尚荣。

易天就像一直看着室内动静似的,在陈尚荣迈进第一只脚的时候,眼睛就睁开了,起身相迎。

“两位是空间系的灵帝,可千万要劝劝皇上啊,为国为民,我陈尚荣给两位前辈下跪了。”

陈尚荣进了门就要一跪不起。有实力的人无论在哪都会受到尊敬,但像这样的丞相确实不好找的,不是为自己,而是一上来就为国为民,忠义着实令人赞赏。但他要跪的却是易天和小紫。

右手轻扬,陈尚荣就觉得膝下似乎多出一团棉花,软软的却是一点也跪不下去了。

“老丞相不必如此,我也是不会劝上官老儿把永安公主嫁给西兰太子的,至于这前辈,我们当一番却不是不可。”易天郑重地说着笑话,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可他的话的确如笑话一般。

小紫看着易天的样子,“哧——”的一声笑出声来,陈尚荣却是丈二和尚,怎么也看不出这位当时强者是什么意思。

“前辈?此言何意?”

看着陈尚荣那满面的疑惑,易天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个老丞相为国为民着实令人敬佩,就是为人太过死板了一些,归于一处,却也算是个正直的好人了。易天心念一动,便欲开口。

“陈丞相,你别管他,我们来找你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些西兰太子乔寒的事,还有如今他收拢的人员等事,嫁公主不能找他,但若因此让他发兵,却也不能由着他了。”

小紫说完一阵娇笑,竟是让陈尚荣不觉间看的痴了。

“我们来这里是办正事的,不是让你来人诱惑男人的。”易天本来想笑,但见到陈尚荣的模样,无名的生出了一种寒意。这女子不知会害多少人呢,如若不是自己修为深厚而又心中有念,她这般媚惑不知自己受不受得住。

目光一聚,仿似一道寒芒,直直的透过了小紫的眼睛。小紫只觉得心神一震,马上收起了笑容,嘟起小嘴,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低下了头,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些话,却是听不清再说什么了。

易天突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做过了,但他并没有去赔不是,而是面向陈尚荣说道:“陈相与我们说说罢,如若有别的高见,我定会遵从,毕竟在官场上,您应算是前辈。”

陈尚荣此刻也被易天一声断喝吓醒了,听到易天问话,却是皱皱眉,显得有些警惕。

“或许你们说的对,公主确实是无辜的,如果有办法既可保住公主又可阻止战争,我一定全力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但求你们务必要阻止他们回国后发动战争......”陈尚荣三句话不离百姓,一下子又要跪下去。

易天急忙阻止,但面露不悦。

“人乃万物之灵,膝下只跪父母,如若像你这般不值钱,哼!那就枉为人,我也就算看走眼了。”

“前辈高见,老朽受教了。”陈尚荣的警惕似乎淡了许多。

半日之后......

“走,咱们先去会会那灵极宫的人,这帮人杀之不惜。”易天和小紫一闪身出了丞相府,来到了大街之上。

“公子不饿吗?半日未食,你不觉得我可受不了了,刚才给足你面子,现在你必须请我吃饭。”小紫终于说出了半日来得第一句话,调皮如她,半日足以把他憋坏。

易天心中虽急于办事,但仔细一想,刚才自己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怎么都应该请一下她,当下笑道:“你打算吃些什么?我请便是。”

小紫闻言,立马换上了笑脸,手一伸就挽住了易天的胳膊,但易天却是轻轻一抽,她就挽了个空。

“公子,去那边吧!”小紫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却不再去拉易天了。

“嗯,走吧,你带路。”负手笑道,易天此刻更像身在红尘外,笑看尘世缘,少了一分平日的嬉闹之色。或许,是因为身旁有一个比他还闹的人吧。

二人信步来到一家酒馆,要了一大桌酒菜,连易天都觉得有些浪费了,而小紫却娇笑着说易天舍不得钱,肯定是被若水管怕了,但他却不在乎。

“吃啊!不吃对不起自己的腰包。”易天此时却再也不顾形象,任凭小紫如何取笑,他只是把气恼转化为吃的动力。

“哎,你不是不吃吗?给我留点......”

“不吃是傻子——”

易天的吃相还算凑合,小紫却当真不顾那淑女的形象了,那完全是一种赌气的吃法,大口地将一块块肉塞进嘴里,也不如何咀嚼,直接就咽下去。

悄悄地偷眼向小紫望去,易天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这女子当真是小心眼的很,只不过微微使些手段便如此受不住了。

想着,易天不觉间却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半趴在饭桌上,愣愣的看着小紫发起呆来。

曾几何时,叶儿也如此吃过饭啊,那时的时光当真是短暂转眼间又是十八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可知道吗?

易天看着小紫,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了何叶,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竟都是那般熟悉,他满目的笑意早已变成了满心的柔情,只对何叶才有的柔情。

沉醉的人儿啊,你知道我的心吗?生死不离,永世不弃。

又是谁在心中荡漾,随着风,悄悄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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